俺忍气吞声,提了行囊刀子离开这该死的村店,头也不回一路离开。¢p,o?m_o\z/h-a′i·.?c~o^m.等又上了一个山冈,俺才站在冈顶回头看那村子,仿佛离开了什么很大的祸患,身心顿时轻松下来,哪里还会有什么脾气。
“俺养气功夫精进了!嘿嘿,俺有些体会到当年俺那教书先生的感觉了,揍与不揍眼前的熊孩子是个问题,还是不揍了吧!养气养气!!嘿嘿。”
朔风清雪中,俺赶到了二龙山。
远观这山,山高倒是不高,顶多百丈,但是山体陡峭,陡然从地面拔起,两个山头蜿蜒,似两条大龙环抱在一起。这山四下难以攀爬,只有一条窄路通往山中。
俺来到山下小路,上去十丈位置就是一座关隘,用石头砌墙,三丈多高,六七丈长连接两面山壁,中间门洞,用原木扎成两扇木排做门。
关上有三名披着毛皮斗篷的汉子持枪拿弩来回走动,监视山下。
这是俺第一次见到占山为王的土匪,这些低级土匪叫兵丁?不,应该叫喽啰。
喽啰上层叫小头目,再上层自然是大头目,头领,山寨寨主。
“哪里来的头陀!来我这里做甚!”关上喽啰发现了俺,大声喝问。有两个喽啰迅速持弩上弦搭箭指着俺。
“孟州道十字坡故人有书信给鲁大师。”俺从缠袋中拿出义兄的书信扬了扬,大声叫道。
此时,关上出现一个小头目样土匪,吩咐喽啰放下一个吊篮,让俺把信放进吊篮,然后退后等候。
约摸半个时辰,两扇关隘门打开,那个小头目出来,高声叫到:“大寨主有请武都头上山!”
好了,看来俺应该能入伙了,当土匪了!从此以后,俺就是二龙山土匪武二!
俺跟着小头目上山,这山果然险峻,仅一条小道往上,狭窄曲折,道边山体耸立,无处下脚,如果攻打山寨,万不能一拥而上,再加上连接三道关隘,每个关隘都是建在山道宽阔所在,后面建有住所,看着有数十喽啰在每个关隘驻扎,关隘上摆着滚木擂石,硬弩强弓,更有大量投枪箭矢。/咸/鱼`墈,书_徃· \勉′费′阅′毒\
这山寨易守难攻!
过了第三道关隘,进门就是一大片平地,周围用数丈高原木扎成木栅为墙,也有几座箭楼,上有喽啰。
平地尽头,距离关口三十丈处是一座佛寺,一个穿着火红僧衣的胖大和尚立在山门下,旁边还有一位穿着菊花青战袍的青面汉子。
两人身边各有百十个喽啰站成数排,手里拄着丈八长矛。
见俺跟着小头目进了关隘,那和尚大喊一声:“可是武松贤弟!久仰大名!久仰大名!”说罢,就哈哈笑着迎上前来。
俺赶紧向前快走几步立住,叉手不离方寸:“正是武松!江湖上久闻鲁大师威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哈哈,快随洒家进殿说话!”这和尚已经到了眼前,伸手拉俺的手,抓住就拉了往回走,步伐大且急。
眨眼到了山门,他才松手,给俺介绍那青面汉子:“武松贤弟,这位是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东京殿前司制使,杨志!江湖上大号青面兽的就是他。”
俺叉手施礼:“久仰杨制使大名,武松有礼了。”
杨志抱拳还礼:“杨志见过打虎武都头。”
鲁智深笑道:“走走走,进殿说话,进殿说话。”
跨进山门,正是大雄宝殿,不见佛像踪影,只有几根大柱子,显得甚为空旷。原佛像位置,中间放一把虎皮交椅,左右两边也各有一把交椅。
鲁智深伸手让俺,请坐右边交椅,自己去中间交椅上坐了,杨志也坐了左边椅子。
俺道个失礼喏,卸下背上的布袋,和双刀一起放在地上这才落座,这两位寨主倒是没给俺先来个解刀释兵方能进殿的下马威。,3/3.k?a¨n~s_h,u¨.\c`o-m_
“武松贤弟,你从孟州十字坡来,张青夫妇可还好?这两公婆一直不来洒家这里入伙,让俺好生焦躁!”鲁智深着急又忿忿不平的说道。
俺起身给两位寨主叉手抱拳:“回大师的话,义兄义嫂受俺拖累,自觉在十字坡也不是长久之计,他两位将随后收拾好家私,就要来山上入伙。兄嫂托俺千万拜上鲁大师和杨制使两位寨主。”
鲁杨二人起身还礼,磋叹几声,大家重又坐回。
接下来,就是例行山寨规矩,问俺问题,俺一一交待清楚:家里情况;去柴大官人庄上经历,如何拜及时雨为义兄;景阳冈上如何打的大虫;怎么在清河县当的都头;紫石街狮子楼怎么为兄报的仇;十字坡怎样结识的张青孙二娘,并拜为义兄义嫂;孟州牢营里如何与施恩结交,快活林怎么打的蒋门神;张都监如何用的计,施恩怎样援救的俺,如何屠的都监府满门;怎么与张青夫妻重聚,怎么被介绍来投二龙山入伙,为何现在是头陀打扮。
俺在交待自身的同时,也在观察两位寨主。
鲁智深,三十六七年龄,身长八尺,腰阔十围,体重能有三百多斤。生得面圆耳大,浓眉大眼,鼻直口方,腮边一部络腮胡须。光头没带帽子,身上穿大红纻丝直裰,挂一百单八颗佛珠。白裤白袜子,着僧鞋。
看样子此人不拘小节,豪侠仗义。
杨志,三十三四年龄,身高七尺五六,头带貂皮帽,面皮上老大一搭青记,腮边也是络腮胡子,颜色泛着赤红色。身穿一领菊花青战袍;腰系一条牛皮大带;穿一对带毛牛膀靴。
此人看样子心思较重,独善其身。
不觉已经天晚,两位寨主就在大殿上安排了酒宴请俺,好酒,熟鸡,精肉,大鱼。
俺赶紧表明因为数次因酒误事,已经对天立誓,决不再饮酒!为对鲁杨两位寨主表示尊敬,这次破例,只能限十碗,不能再多,恕难从命。
“咦,怎么又是这样!武松贤弟着实不够爽利!”鲁智深厌弃道,又哈哈大笑,“十碗也行,老杨可是滴酒不沾,打死都不待喝的。”
“哈哈,武都头,鲁大哥每次喝酒只能独饮,甚是郁闷。总想逼洒家喝酒。洒家在酒上吃了大亏,立誓滴酒不沾!原本还想请你恕罪不能陪你畅饮。这下好了,你我同道中人,视酒如敌。”杨志哈哈大笑,颇为畅快。
吨吨吨,很快十碗,计三斤老酒喝完,俺就停杯不喝,鲁智深还拉俺喝,俺坚决不从方才了事。
宴后,在佛寺后堂给俺安排一间东厢房安歇,明日再论武艺。
这个黎明俺没有出去沐浴日出紫气,只在房中打坐,毕竟刚进人山寨,尚未完全入伙,胡乱走动,意欲何为?
第二日,辰时,有小喽啰招呼俺去饭堂吃早食。
鲁杨两位都已经在场,一起食毕,去山门前较量武艺。
“把你那兵器带上,一会儿大家练练,活动活动筋骨。”鲁智深交待俺,神色颇为期待。
俺回屋取了刀去往山门。
山门前平地应该是山寨教场,四周已经站满喽啰,列队严整。关隘和木栅墙上也有喽啰围观。
山寨兵力能有个五六百人。
鲁智深已经脱了大红直裰,一身白色劲装,小腿也帮了扎带,手提一根七尺铁杖,能有鹅蛋粗细,朝俺叫道:“武松贤弟,与俺战上一场。”
俺也早就准备停当,不亮亮手艺活,谁能让你入伙?施恩想让俺抢回河阳酒店还要看看俺的力气怎样。何况这是山寨土匪窝,让人服气凭的就是本事。来当个喽啰省事儿,那也要举举石锁,跑跑教场。想当个寨主,亮家伙事!
俺也脱了直裰,抽出双刀进场。
“洒家这跟禅杖长七尺,六十二斤,请武松贤弟赐教。”鲁智深横铁杖,单手打个稽首。
“俺这两把刀是义兄嫂所赠,刀头三尺三寸,每把重二十八九斤。请鲁大师赐教。”俺点头致意。
“啊打。”鲁智深抡起禅杖围身转动,向俺奔来,等近俺身,借旋转之势一个上撩,前截儿铁杖挑俺下颌。
俺脚下步伐挪动,左手刀背向外一别那禅杖,右手刀斜劈鲁智深脖颈。
和尚身体一个急旋,避开刀锋,后半截儿铁杖扫俺膝盖。
俺玉环步滑动躲开,他铁杖已经挥起,步伐迈开气势如虹,禅杖盘旋,飕飕作响,杖风猛恶,状如疯魔。
看他势大力沉,俺就用玉环步围绕他滑动,不时瞅他破绽,直进瞬退,挥刀点击。
转眼四十多招过去。
鲁智深哇哇大叫,杖子运用的更为迅捷,披头一杖打下来。
俺右刀拦截,铛的一声大响,两人各退两步。
“好力气!再来!”俺和和尚都大叫一声。
俺性子也发作起来,抡刀冲上,一起叮叮当当一顿击打,眨眼又四十几招过去,又各自弹开。
“不必打了。”鲁智深挺杖拄地,叫到:“洒家与人放对,大小数十次,到如今俺第一次遇到与洒家一样大力之人。二弟可想伸手试试?”他转头问杨志。
“不必了。洒家等以后再切磋。”杨志答道。
“那行,武松贤弟,你可愿做洒家们这二龙山三寨主?”鲁智深问俺道。
俺掷双刀插于地下,叉手道:“武松本就是投奔山寨而来,承蒙两位哥哥不弃,武松愿做这三寨主。”
“哈哈,好!小的们!以后,这位武松武都头就是我二龙山三寨主了!都来拜见三寨主!”鲁智深大喝一声。
“拜见三寨主!彩!彩!彩!”周围众喽啰举起手中兵器,齐声大喊。
从此,俺正式成为二龙山三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