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开看着面前三人,佯装了半晌的怒意,在瞪了一眼赵陵后,她忙拉着赵嘉月上前,指着她的马车,“你兄长听说在婺州有了你的消息,便想着过来见你。~1~8,5.t`x,t-.!c¢o¨m^”
见人,岂能不备礼?
车上尽是赵陵屯的过冬货物,有野兽皮,有腊肉,有羊奶酒……
里头还有他去黑水城里,为赵嘉月挑选的衣裳,以及明亮的翡翠珠宝。
叶棠开在赵嘉月耳旁低语,“他花了不少银子,我觉得他这傻子,定是被人诓骗了,不过……他这些日真为你着急。”
赵嘉月点了点头,眼眶更加湿润,兄长自幼便是待她最好的人,是她倚靠的石柱,是给她遮风避雨的大树。
她回眸看向身后的赵陵,只见他故作淡定的站在营帐前,双手抱胸,眼里有一股莫名而起的自豪,指着她上前看看。
“今日——”
“我们便在这里过年吧。”
“好久没有同家人一起吃饭了。”
叶棠开同众人说着话,她眉眼含笑,那张英气的脸庞上,露出温柔情态。
她像是在冬日里盛开着的海棠。
让人忍不住看向她。
她那么明媚,又温柔。
赵陵带的东西,很是丰盛,有牛羊肉、腊雁腿,加上周围菜地里拔的野菜,可够他们饱食一顿。
虽然比不上往年在宫里的宴席,但是胜在几人围聚一团,没有担心、没有惶恐,可放肆开言,喝着尽兴的羊奶酒。
也不害怕醉了。
反正——
身旁再无害她的人。
赵嘉月画了一张图,让宫人们去寻锅,叶棠开看了一眼,忙笑着道:“这不是你落在明月城的东西吗?”
“我带来了。”
赵陵拍着胸脯,他见着要来看赵嘉月,便收拾了赵嘉月落在明月城的东西,一并收入在马车里。/精~武¨暁?税\枉· !已′发.布,最~欣/彰~截*
这锅,是她做任务时,兑换的。
鸳鸯锅,在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赵嘉月在鸳鸯锅里放入底料,一边花椒红椒,滚着热油,另一边菌菇枸杞,在清汤里洗澡。
众人惊异的发现——
这锅竟有如此好用?
可以同时吃两个味道,不串味。
“吃暖锅好,这般的日子最合宜。”
叶棠开说着话,将菜和肉下入锅里,同时见着赵嘉月拿着铁丝做成网状,罩在了身旁的炭盆,上头丢上土豆、番薯。
铁丝网上还温了一壶茶。
“围炉煮茶。”
赵嘉月在纸上写下这几个字。
四人坐在一起。
虽然在不久前就有过。
可是今夜除夕,明日便是新旦,这般难得的时辰,却是少有的。
梁恒在京城,赵陵常年戍边。
分明是很难聚到一起的几人。
在此时,却格外温馨。
羊奶酒入了肚子好几杯,酒的度数并不浓,却让人轻易红了脸庞。
叶棠开望着窗外,眼眶忍不住通红,任是平日里再威武的巾帼将军,她也有心里绵软的一面,赵陵悄悄攥住她手,一根根手指挤进她的指缝,跟她十指相扣
“往后——”
“我每年都陪你过。”
“我的家,便是你的家。”
这些年,叶棠开也在军营里与将士们勾肩搭背的庆祝新岁,可是心里不觉得那是家,她总空落落的,没有平地放脚。
可是眼下,她转头看向赵陵,对方的眼里有着脉脉温柔,她明白她好像不用那般的彷徨了,她有能落脚的家了。`墈^书′君, +芜.错?内,容?
他们四人坐在一起,明白哪怕是一夜都没有话说,也不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赵嘉月看着面前几人,心里跟着生暖,不知晓是不是脚离炭盆近的原因。
她正想低头将炭盆推远点,却捉到梁恒正直直的望着她,也不知道他眼睛是不是进沙子了,怎么还红红的?
刚刚想上前帮梁恒吹眼睛,耳边传来赵陵的声音,他郑重其事的开口道:“今夜,兄长留下陪你睡吧!”
他想说像儿时那般。
两个人可以说一整宿的话。
一刹那,堂中目光皆数落向赵陵。
都带着深深的困惑。
赵陵一头雾水,觉得冤枉死了,他可不是那般会对亲生妹妹下黑手的禽兽?
他只是觉得赵嘉月这些日受了不少委屈,想到明日天微亮,他就要赶回明月城,眼下想留下多陪赵嘉月一会儿。
“是兄长做的不够好,不能时常在你身旁……保护你。兄长食言了。”
小时候,他说他要保护赵嘉月。
哪怕是赵嘉月成亲了,他也会是她最坚强的后盾,会为她遮风挡雨。
可是现在——
她在京城里,他在边境。
两个人连见面都难,更别提保护。
赵嘉月乖巧地摇了摇头,宽慰着赵陵自责的一颗心,她的兄长在她眼里是世上最好的男子,是比阿爹还要好的存在。
只是她刚刚想回应赵陵,却察觉到身后有一双晦暗的目光,正偷偷的落向她,赵嘉月有点面色为难。
过年了——
也要完成扮演恩爱的任务吗?
一边是兄长,另一边是名义夫君。
“一起吧!今夜,我正好也想陪着嘉儿,反正殿下的营帐够大,应是能容得下四人吧!”
叶棠开是个说了就做的人,她刚刚开口,手里已经抱着从箱子里掏出的被褥走过来,接收到几人错愕的目光,她不在意的道:“我从小怕黑,尤其是守岁时……最怕!你们就当发善心,陪我睡吧。”
她一句话,瞬间解了众人的尴尬。
叶棠开主动上前铺好床,并用桌子延伸了宽度,她将胳膊上挂的四套被褥,一一摆好放上去,“明日我和赵将军要赶回去……怕打扰到你们,我们睡外头。”
四人躺在一张床,人生难得一次。
几人说着掏心窝的话,谁也没有要睡的意思,赵嘉月心里憋屈,平日里她是最能折腾的那个,眼下她一字不能言。
反观她那平时持重的兄长,眼下滔滔不绝,又是关心她的身子,又言语警告的指责梁恒,同时不忘与叶棠开甜言蜜语。
真的是上一句骂人“臭小子”,下一句“好的娘子,马上睡。”
赵陵见赵嘉月睡着了,他将目光落向营帐顶,不像刚刚的嬉皮笑脸,表情严肃冷静,拿出了他一贯的沉稳作风。
“梁恒——”
叶棠开撑开目光,扯了扯赵陵的衣角,他喊太子的大名是不要命了。
可是赵陵悄悄握住叶棠开的手,依旧要说:“我不管你是不是太子,我只要你好好对她,我的妹妹,值得最好的。”
“嗯。”
梁恒沉沉应着,他态度恭敬礼貌,虽然只有一个字,却有着他的深思熟虑,“我会照顾好她。”
他也不想再让赵嘉月遇到危险。
这一回——
他只想早日坐上高位。
给她最好的。
任谁都不能欺负的了她?
往日里,是他不争不抢,才让那些人觉得他好欺负,眼下他要那些人一一的还回来,他不能再让赵嘉月遇到危险。
第116章 打工第116天
林间有野鸣声响起。
天微微亮,梁恒睁开了眼睛,正想起身,却感觉到身上有一股重量。
四人在入睡前各卷着自己的被褥,眼下他的被褥里钻进来一个温软的身子。
他低眸看过去,女人的青丝散在他的脖颈,挠的他生痒,她的脚正缠住他的腰身,不安分的小手在他胸前来回摩挲,阖着的双眼……时不时的弯成月牙状。
像是觉得冷了,她往他炙热的怀里蜷缩着,那张脸庞更近的抵在他的瞳仁前。
她的五官好是可爱,想让人抚摸她的肌肤,梁恒局促的抬手擦过她瓷白的脸,目光倏然下寻,落在她轻咬着的唇瓣。
赵嘉月的唇珠饱满,上有粉晕染着,扬起脸庞时,给人一股娇憨的旖旎,梁恒的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
他抬眸看了一眼窗外,见外头还是乌云笼罩,虽有光亮刺穿云层,可依旧不够明亮,他壮了壮胆,凑近她的脸庞。
两唇相抵,他触达一阵绵软。
犹如拉丝的棉花糖,只觉得香甜。
他的心里很快的生出不安,觉得自己愈发坐实了登徒子的浪名,他果然不是正经人,居然趁人之危行这般恶事?
梁恒担心赵嘉月发现,他立马分开了脸庞,将头枕下时,他觉得意犹未尽,正想着再次回味,却发现身旁人眼皮翕动。
他那颗刚刚明亮的心,猛地暗沉。
梁恒看见赵嘉月坐起了身,他像个没事人般闭上了眼睛,只听见轻微簌响,她鬼鬼祟祟的将脚抬起,收回到自己褥中。
赵嘉月侧过身,安静的闭上嘴巴。
一张小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她瑟缩着身子,小手不安的抵在胸前,暗暗道:“糟糕糟糕!我睡相那么差的吗?肯定是……喝酒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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