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靠着她在揽月阁里筹措的货物,与那些清官们的作为,是很难撑到下个月的,赵嘉月蹙着眉头,不免焦虑起来。/E`Z^小+说¢罔* ′首¢发~
直播大会上,她将筹措的银两,用于高价回收市面上的粮食,并且匀出京城里的东西,分派到各个州县。
可是北粮南调?
终归是拆东墙、补西墙。
撑不到长久的。
“殿下,马车已备下,可离开了。”
东西已经装上马车。
同前两日没有不同,依旧是像往日那般带着全部东西离开,就连梁恒的那把躺椅,也是每日带走,翌日带回。
当时别的商家看了他们,还劝说他们没有必要这般的累,毕竟无人敢在四海商行里行偷窃之事。
不过赵嘉月总是摆手笑道:“祖上传下的家训破不得,每日要将东西带回家,翌日再原封不动的送回来,说能旺。”
其实——
这都是为了今日撤离,不醒目罢了!
梁恒与赵嘉月刚刚坐上马车,只见赵嘉月捂着肚子立马跳了下来,“等等……我肚子疼,憋不住了。”
“怎么肚子疼起来了?”
梁恒跟着上前,只见赵嘉月像一条蛆,扭着身子弯着道的冲进了四海商行,他低眉笑了一声,“德行。”
不过——
他还没有步至茅房。
只听见里头传来一道声音。
“天杀的!”
“你让姑奶奶先拉完屎呀!”
“你不怕我拉你头上吗?”
赵嘉月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梁恒箭步上前,一脚踹开了茅房的门,只见里头黑漆一片,不见任何人的身影,他蹙起眉头,眸光瞬间染上寒意,“糟了!”
第93章 打工第九十三天
梁恒掩不住压抑的怒气,眉宇间凝着一层寒霜,双眸如刀般泛着凶光,他疾步登上四海商行,周围落来一群人的目光。¢x_i¨a¢o+s!h~u\o,w`a!n!b_e?n¢..c,o-m′
“砰——”
他一脚踹开房门,木门重重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在旁探出脑袋的人,都被这大动静给喝住,他们目光灰溜溜的落向梁恒。
“我夫人都说不愿了。”
“你们请不到,怎能用胡来的?”
“竟将人掳了去?好大一座酒楼,干的竟是偷鸡摸狗的事!”
里头的小倌赶忙跑出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故作镇定,“兄台何出此言?若有误会,不妨坐下细说。”
“误会?”梁恒嗤笑一声,眼中怒火更盛,“你当我瞎了不成?”
“东家与我刚刚都在房中,并没有下过任何命令,绝不会为难你们二人离开。眼下您夫人既然是在四海商行失踪,四海商行定然责无旁贷,定会为兄台寻人。”
小倌强装镇定,可是对上梁恒如炬的目光,他还是有点胆怵,“您莫要扰了东家休息,若是得罪他……怕是这没有的事,也要变得有了。”
梁恒被带着离开房间,此时有小将士匆忙的跑过来,朝着梁恒耳语:“军营里着火了,眼下叶将军和赵将军都在码头……赶不回去,还请您速速回营。”
“这——”
梁恒拳头紧握。
这怕是贼人的“调虎离山。”
可是他急也没有用,眼下势单力薄,还不知晓四海商行有多少人马,与此同时,又一将士前来禀告:“不好了……赵将军与那燕楚兵打起来了。”
紧了又紧的拳头,在眉宇蹙到张力全然的时候,终归是松了开,梁恒回头时眼眸狠厉,撂下一句话:“若是明日见不到我夫人,我定让四海商行夷为平地……”
此一句——
让整个四海商行缄默的人都跟着惶惶然,“竟有人在四海商行里失踪?”
“看那兄台的脸色,不像说假的。?丸¨夲!鰰¢戦/ .蕞?歆-彰¢截^庚`鑫·筷_”
“四海商行,竟有这般的勾当?”
“……”
他们说话时,也赶忙收拾包袱离开,像是来了一座凶宅,都害怕染上祸患。
·
也不知晓是过了多久。
赵嘉月脑袋昏昏沉沉的。
鼻前有一股淡淡的香,她闻的出来是“依兰”,这群拐她的人,与那一团“无眼女尸案”的匪寇兴许是一伙儿的?
在麻袋里黑的不行,弄得她也有点困倦,直到眼前再次有刺眼的光亮起来时,她跟着目眩了一下,脑袋昏沉的很。
“兄弟?竟是你?”
“你怎么被掳了过来?”
“不是说……是失踪的皇子妃吗?”
开口说话的声音有点耳熟,赵嘉月撑着眼皮,直直的盯着面前看守她的人,竟是在清风寨里看守过她的张三?
她环视了一圈,关押她的地方很是幽暗,周围没有别人,只有这一位目光清明的小兄弟,旁人应是去喝酒了。
张三看她的目光,满是怜惜与激动,许是勾起了往事,还想着寻她叙旧,“上次与你喝酒,都没有喝尽兴……我也没想到你看着蛮小一只,竟有那般的酒量?”
“义兄!”
赵嘉月还没有说话,双眼就已经濡湿,“没成想在我死前,还能遇到你……看来老天爷没舍得断了我们的兄弟情。”
“是的。”
“又是我看守你。”
“不过——”
“你怎么会被抓到这里?”
张三说着话便去端酒,赵嘉月本想着偷偷拿起砖头打晕看守人溜走,可是一见到这般熟悉的地方,她瞬间不想走了。
那砖头——
还是茅房里被捆时,她趁乱掏到衣服里,眼下是用不上了。
这张三,虽在匪寇营里,却是善人。
上次多亏了他,才让她轻易离开。
“上次一别,义兄可过得还好?”
赵嘉月接过酒盏,一副久别重逢的口吻和张三套着近乎,见对方摇头失笑,她又道:“是另换了山头?寻了新主?”
清风寨的那团人,遛的很快。
梁恒带兵赶至时,就没有抓上人。
赵嘉月一直想知晓,到底是何人有这等本事,清风寨的那团人像是燕楚的官兵,可若是没有国中人相助?
兴许——
他们不会逃得那般没有踪影?
“没有。”
“依旧是跟着原来的山主。”
“昭国那太子忒不是东西,竟盯上了我们的寨子,我们不得不炸了寨子离开,过上了这般颠沛流离的日子。”
“也得亏是我们上头有人,二皇子让我们先在此地落脚,暂避风头。”
张三喝酒时,满脸的惆怅,像是背井离乡的可怜人,赵嘉月拍了拍他的肩,“这世道本就不太平,能混口饭吃已是很知足,不过你们皇子眼下要做什么?”
“做什么——”
张三警觉的看了一眼赵嘉月,“上头的人自有盘算,我哪里晓得?而且就算是知晓……也不能同你说的。”
赵嘉月笑着点头,同时给张三空了的酒盏再续上一碗,“那是,是我糊涂了,不该问这般让义兄犯错的问题。”
“贤弟,不是我不同你说。”
“是我真的不知晓。”
“只是听上头提了一句……隔壁的临康县有一批制好的军火,要我们去送。”
“……”
“这,我又犯错了。”
张三说完,赶忙喝了酒。
赵嘉月微微一笑,“我都被你看守着,这些话哪能从我口中传出半个字?我向来口风紧,也不会存心害了义兄。”
“贤弟,你可真好。”
张三惺惺相惜的看向赵嘉月,自打清风寨一相见,他就觉得赵嘉月亲善,甚是像他家中的幼弟。
而且赵嘉月说她不会在他看守的时候逃走的,那目光清澈的很,看着就不像是捏谎诓人的滑头。
赵嘉月再次与张三碰杯。
“有什么是喝了几杯酒,说不了的呢?”看着张三满脸红晕,赵嘉月偷偷笑道:“眼下……这事可就有趣了。”
据张三所说——
清风寨里坐守的是他们的三当家。
那是一位神秘人物,早年间就被二皇子指派到京城里埋伏。
与三当家里应外合打配合的,是昭国京中的两位官员,都是昭国权势滔天的大人物,其中一位好美姬,听闻建了一座奢靡的宫殿,养了不少的娈童美妾。
另一位则是很神秘,比三当家的信息还少,只是听闻他很爱奇珍异宝,每年四海商行举办的“品鉴会”,里头挑选的好货,大部分会送到这位权贵的府上,据说昭国有不少官员借着送礼的名义,在他手中谋得官职,也便于他在朝中安插眼线。
赵嘉月能想到在朝中有这般“买卖官职”能力的,无非就是几位尚书郎,排除几位可靠的,再排除几位懦弱的,只有李尚书和林尚书。
而林尚书——
更有怀疑的地方。
他身为礼部尚书,却在“国礼”这等事上出了纰漏,赵嘉月不信是他的疏忽,此次事件更像是他有意不让梁恒回京,他可是大皇子梁冕的舅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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