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逼着她今日和离?
不过——
正当他失落的时候,刚刚转身离开的身影,又翩然的回过身来,小姑娘抬眸瞪他,面色却平静,“我的夫君就是这世间顶顶好的人,他容若玉山,行如松柏。′辛+丸,本`鉮_栈? !已?发?布_最?歆?漳·节′纵使天下男子齐聚,亦难及他万一。”
赵嘉月撂下话,再次摔门而出,坐在帷帐后头的男人愣住了,他刚刚的狂喜,又一次如临冰窟,低眸望着手中的金手钏,他冷道:“那我们又算什么呢?”
·
梁恒在门外候着,见赵嘉月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朝他走过来,他忙上前关心道:“刚刚发生了何事?”
明知故问。
刚刚赵嘉月是敞开大门,指着他说的,里头的那些话他听的真切。
刚刚他一脸懵然,随即露出了笑容,眼下站在赵嘉月的身旁,他又收起了唇边的笑意,故作愤怒的脸色,“是他欺负你了……我今日非拆了这四海酒楼。”
“登徒子。”
“竟以为我是那般虚荣之辈?”
“要我为了生意休夫?”
赵嘉月添油加醋的骂了一通,房间里传来好几声喷嚏,她拉着梁恒就要走,不过梁恒望了一眼后头,没想着要息事宁人,“他胆敢轻薄你?我去给你出气。”
“莫要生事。”
“怎么了?”
“好在没有别的损失,他许也不是故意的。我们不能在此地自惹麻烦,还是赶快办完事情早点离开吧!”
赵嘉月平日里看着不靠谱,可是在大事上,她向来是捏的出重量的,梁恒身为昭国皇子,不知晓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可不能在这般的地方出事。
“嗯。”梁恒牵住赵嘉月的手,目光坚定的看向赵嘉月,“听娘子的。”
“你——”
赵嘉月瞥了一眼梁恒。!x^d+d/s_h.u¨.`c+o~m,
兴许他刚刚就是随口一说,本就没有准备惹麻烦,他那话是搪塞给她听的?
不怪还蛮中听的。
只是梁恒好像变了,变得会耍心眼?还一副吃乖卖好的模样,让人又恼又喜。
往日里清冷端庄的太子。
好像有烟火气了?
是个吃五谷杂粮的寻常人了。
·
原以为得罪了“四海商行”的老板,这做生意定然要受到掣肘,没想到这酒楼老板是个大度的。
见着赵嘉月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只过了两个时辰,他便遣人腾出二楼的好位置,让伙计帮着赵嘉月挪动摊子。
又过了几个时辰。
一楼的门面位置又清了出来。
伙计们态度很是恭敬的又上来,将赵嘉月摊子上的东西搬到了一楼。
如此一来,赵嘉月的摊子在“四海商行”出了名,连着一二三楼都有了她的摊面,而且停留的顾客只增不减。
本以为这般年轻的店家,定然会乐昏了头,忙顾不过来,没成想赵嘉月将一楼的位置,做了个“快闪店”,专用于宣传“太子妃千娇百媚”的文创周边。
二楼做了成衣铺,赵嘉月准备让铺子里的男人们穿着衣裳在酒楼里巡游。
“我们可是堂堂九尺汉子?”
“你莫要过分了!”
“我们敬你是赵将军的兄弟,可是你这是将我们当伎子啊?”
一群血气方刚的九尺汉,朝着赵嘉月露出愤怒的目光,他们都不甘堕落。
毕竟——
以色侍人,自古不是好事。
他们可是为昭国浴血奋战的将士,在此地抛头露面,卖笑露肉,简直是在羞辱他们,甚至觉得是赵嘉月有心报复他们?
第90章 打工第九十天
赵嘉月垂着脑袋,很是无奈的生了凉笑,她的暴脾气着实是要忍不住了,不得不说他们的成见可太大了?
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心眼竟然和针头一般的小?
她何须同他们计较?
若是计较,她岂会这般简单了断?
京城里的状元榜眼都愿意穿她的衣裳,在揽月阁里同达官显赫的夫人们斡旋应酬,他们的脸面何曾不金贵?
赵嘉月的目光落在躺椅上体态修长、臀圆肩阔的男人身上,心思生了又湮灭。\d¨a?s_h,e+n^k?s′.*c^o_m+
她让堂堂太子做男模?
是不是忒过分了。
倒是不觉得男模这工种轻贱——
主要是怕梁恒心眼更小。
毕竟眼前这些在军营里粗野惯了的九尺汉都豁不开面子,梁恒更加不能了。
看着九尺汉落来的目光愈发狠厉,赵嘉月也困惑了,他们在军营里向来是坦胸露乳的,眼下让他们穿个衣裳招摇过市,一个个像是贞洁烈妇般的,竟然觉得自己蒙受屈辱了?
赵嘉月无奈的低垂着目光,只听一道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有合适我的衣裳吗?我做你的活招牌,可满意?”
叶棠开微笑着从外头步进来,她目光澄明,言语温平,像是来时伴着一道清风,拂着人脸庞时只觉得欢喜。
“那是十成的满意了。”
赵嘉月赶忙去摊子上找合适叶棠开身形的衣裳,“你喜欢什么款式的?”
“你为我挑吧!”
叶棠开甚是好说话。
赵嘉月也愈发满意这个嫂嫂。
不得不说——
是她兄长得了便宜。
叶棠开知晓将士们扭捏的原因。
目光落在他们焦灼的面庞上,也没有同他们置气,毕竟他们的职责也不是陪着赵嘉月做这等事。
他们只是好心相助。
既然眼下不乐意——
也就不强求了。
别看将士们平日里在军营里耍刀弄枪,能借着酒劲和军功,在旁人面前豪言状语,将生死看淡。
可是放在这等集市,让他们开口叫卖怕是他们喉咙发紧,更别提让他们穿着衣裳出去,让那些明晃晃的目光落在身上。
他们生来是男子,父母教养他们挺直腰杆做响当当的儿郎,有些事情在他们眼里摆不上台面,早就是根深蒂固的成见。
穿着衣裳出去叫卖赔笑?
这等事——
他们只在青楼里见过。
在他们眼里,这种放浪的招摇过市,是不耻的下三滥行为。
身为正经的良家夫男做不得。
他们怎能甘于青楼媚术?
不同他们低眉时的窘迫,叶棠开首当其冲的穿起衣裳,站在了门口当招牌,面上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甚至还很是满意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这衣裳真好看。”
“不愧是京城里卖的东西。”
“这针脚、布料、款式——”
“都是难得一见的。”
叶棠开向来不在意世俗的目光。
不然一个女儿家,也不会只身投奔军营,还与一群男人同住同吃好几载。
若是她去计较那些眼光?
她怕是早就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那些九尺汉看着将军做了示范,目光忽明忽暗的,都有点思量起来,叶棠开都不在意,他们这些粗人有什么在意?
有人主动捡起刚刚丢在地上的衣裳,拍了拍上头的尘土,目光好是庄重的看了一眼上头的花纹,刚刚可真该死啊!
这般好的衣裳——
他怕是这辈子都穿不起。
“可是——”
“我们身上脏。”
“怕是会弄坏了衣裳。”
有几人听了话,也跟着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们平日里一件衣裳穿上好几日,捂得身上发臭了才会去河里沐浴。
今日出门——
他们可还没有洗过身子?
怎能穿如此好的新衣裳?
他们抓着手里的衣裳,目光困惑且踟蹰起来,刚刚在意的脸面已经不重要了,只是他们怕弄坏了衣裳,卖不出去。
那可是要赔钱的。
赵嘉月忽而笑了起来,“我这衣裳,送你们穿,莫要怕弄坏了。”
“这——”
那些人还在扭捏。
梁恒忽而打了个哈欠,从躺椅上直起身,朝他们落去目光,虽然隔着白幔看不清神情,可是大家都跟着拘谨了不少。
“你们不穿,我穿。”
“我去给店里做招牌。”
“一群九尺汉做事竟然如此墨迹!也不怕传出去给人笑话……”
梁恒开口时自带一股清冷,不用看他的脸,都能觉得他的眼神很脏,赵嘉月忙站出来笑了起来:“穿吧。无碍的!”
她这些衣裳出库——
也没有怎么洗过?
“也是承蒙赵郎君不嫌弃……竟舍得将这般好的衣裳给我们这些粗人穿。”
人群里有人跟着附和。
“不然——”
“我们去后头冲洗一下。”
“也好。”
身旁人跟着点头,忙抱着衣裳跑到酒楼后院用清水濯身,他们满面欢喜,当真是憨厚敦实的让人觉得可爱。
赵嘉月想上前阻拦,都没有拦住。
叶棠开上前冲着赵嘉月笑了一笑,“他们怕是头一回穿这般好的新衣裳,你随他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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