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清池揽住司珏的窄腰,嗡声嗡气:“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带着孩子一起去陪你。!咸.鱼?看,书- _首!发/”
“不得乱说!”
司珏轻斥,但眼里是说不尽的柔情蜜意,怀中人儿才是他的命,他连责怪都不忍太重。
“哎呀,我待会再进来。”
东凰一进门就见到这副画面,忙撇过头往外走,老脸羞得通红,他一个孤家寡人,哪里能见这些。
“师父!”司珏再次见到东凰,很是惊喜,忙唤了一声。
禹清池也忙从司珏怀里出来,整理了一下着装,乖顺的站到一边,在长辈面前这么黏黏糊糊的,她也是不好意思。
东凰见两人已经分开,便端着药走上前,直接递给司珏:“喝了,稳你心神的。”
司珏很听话,抬手就将药喝了,而后他看向东凰:“弟子多谢师父出手相救。”
“谁叫你是我徒儿呢,就算我飞升了也放心不下你。”东凰叹气抱怨道。
司珏默默不做声。
一时间整个房内都安静了,只听绵雨落在屋檐的滴答声。
东凰这次来,不想耽误太多时间,于是轻声跟禹清池道:“徒媳,为师今天想吃鱼,不知徒媳能否做一道糖醋鱼。”
禹清池敏锐的感知到这是他们师徒可能有话要说,于是乖巧回:“好,弟子这就去做。”
说完她缓步挺着肚子往外走,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司珏才将目光收了回来。
东凰也不二话,直接切入主题:“阿珏,你可知道你是先天仙魔圣体?”
“以往不知,现在也知道了。不瞒师父,我在昏迷期间进入了一个空间,里面另一个我。”
果然,已经分魂了。
东凰皱起眉头道:“为师算出你必历生死劫,此番才下界,虽仙人不因干涉他人因果,可为师唯一的私心便是你,所以这才.....”
“师父,你如此爱重我弟子无以为报,可此劫我必过,那么.....”说到这,司珏将目光投向窗外,那是他妻儿,他怎么舍得。!嗖^餿¢暁*税*蛧¢ `埂_辛?罪`全.
“仙魔共体,这便是你的命,你入魔也好,成仙也罢,总有一日会出现,只是时间问题,如今别说整个修真界容不下你,就算是上面恐怕也不想看到....所以....”
司珏从与在纯白空间中与黑司珏对峙起他心里大概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所以他心中也有了决断。
“师父,我知道怎么灭魔魂,只是我还请师父为我想一个完全策略...”
两人说了很久,直到禹清池做好了午饭,两人这才结束。
这一顿饭,三人都吃的十分和谐,禹清池还将静沉之事说与了东凰。
救司珏很难,但是静沉已经在太虚境阴阳神机棺滋养了有些时日,东凰真人倒也愿意帮助,只是需要他重新炼化,需得二十一日。
这二十一日对于禹清池来说,已经是极短的了,她算着日子,差不多自己十日就要临盆,到时候静沉回来刚好可以让他看到孩子。
想着以后有静沉这个哥哥带着,她的孩子也算不孤单。
禹清池不知道那日他们师徒二人究竟说了什么,但司珏恢复得很快,之前受损的魔丹也被他修复。
十一月初九,刚刚霜降。
晨起时分,浓雾笼罩了整个缙珩山紫竹林。
恰似一抹红阳穿过雾层,洒满紫竹林时,一声痛呼惊起一片飞鸟。
第185章
断尘居内室,青铜鼎内散发出阵阵药香,禹清池斜倚在窗边软榻上,素手无意识地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那里孕育着与她血脉相连的新生命。*萝*拉_暁?说- /追^蕞~新~蟑\洁/然而,她的目光却胶着在床榻上那个沉睡的身影上。
司珏的白发铺散在枕间,衬得他本就苍白的脸近乎透明。自从那日在纯白空间与魔魂对峙归来,他的气息便时强时弱,如同风中残烛。东凰日夜守在一旁,枯槁的手指时常搭在他腕脉上,眉头锁得死紧。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和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禹清池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前世被背叛、被献祭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她不怕死,只怕这来之不易的温暖再次被碾碎,怕腹中的孩儿还未睁眼便失去父亲。
“唔……”一声压抑的痛苦呻吟从司珏喉间溢出。禹清池猛地回神,只见他紧闭的双眼剧烈颤动,额角青筋暴起,细密的冷汗瞬间浸湿了鬓角。
“司珏!”她惊呼,顾不得沉重的身子就要扑过去。
“别动!”东凰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枯瘦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步抢到床前,宽大的道袍无风自动,一股沛然醇和的仙力瞬间笼罩住整个床榻。与此同时,他左手掐诀,右手拂尘化作万千道闪烁着金光的丝线,如同活物般精准地缠向司珏的四肢百骸!
“噗!”司珏身体剧烈一震,一口漆黑如墨、散发着浓烈魔煞之气的血液喷溅而出,落在雪白的被褥上,触目惊心!更令人骇然的是,那黑血之中,竟夹杂着点点微弱却纯净无比的……白色
魂光碎片!
“师父!”禹清池脸色煞白,声音带着颤抖,“司珏他……”
“分魂反噬!”东凰须发皆张,浑浊的老眼爆射出骇人的精光,仙力毫无保留地注入金丝之中,试图稳住司珏体内狂暴冲突的两股力量,“他强行撕裂自身魂魄,想将那魔魂彻底剥离驱除!这简直是……自毁根基!”
就在东凰全力镇压司珏体内暴走的魔魂之际,异变陡生!
“哈哈哈!司珏,看看你这副狼狈的模样!为了这些蝼蚁般的牵绊,竟将自己逼至如此绝境!”一个冰冷、残酷、带着无尽嘲讽的声音,清晰地自司珏口中吐出!这声音与司珏原本的清冷截然不同,充满了暴戾与贪婪。
司珏猛地睁开了眼睛!但那双眸子已不再是熟悉的墨色,而是翻滚着浓郁如实质的漆黑魔气,瞳孔深处,诡异的魔纹如同活物般扭曲游走,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邪异光芒。他面容扭曲,在属于司珏的痛苦挣扎和魔魂的狰狞狂笑间飞速变幻。
“放开这具完美的仙魔圣体,老东西!它注定属于吾!只有吾,才能发挥它真正的力量!”魔魂操控着司珏的身体,发出桀桀怪笑,试图挣脱东凰的束缚。缠绕在他身上的金丝被狂暴的魔气冲击得明灭不定,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禹清池的心沉到了谷底。这就是司珏体内那个“另一个自己”,那个在纯白空间里叫嚣着要取代他的魔魂!它此刻正疯狂地反扑,试图彻底掌控这具身体!
“徒儿!守住灵台!莫要被它吞噬了意志!”东凰厉声大喝,嘴角已因过度催动仙力而渗出血丝。
“守?拿什么守?!”魔魂的声音充满了不屑,“看看外面吧!你们以为躲在这龟壳里就安全了?本座的‘礼物’……已经到了!”
仿佛为了印证魔魂的话,断尘居外,原本只是阴沉的天空骤然被无尽的黑暗吞噬!浓稠如墨的魔云翻滚咆哮,遮蔽了日月星辰,凛冽刺骨的阴风怒号着席卷整个缙珩山!
紫竹林在狂风中发出凄厉的哀鸣,无数坚韧的紫竹被连根拔起,卷入黑色的漩涡。
一股庞大到令人绝望的魔威,如同太古凶兽苏醒,自九天之上轰然压下!断尘居的守护禁制如同薄纸般寸寸碎裂!
“何方魔孽,敢犯我玄清故地!”东凰须发皆张,怒喝声响彻云霄,试图以自身仙威抗衡。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阵更加猖狂、更加阴冷的笑声:“哈哈哈!师父,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迂腐不堪!司珏,我真要好好谢谢你,蕴养出如此精纯、如此强大的魔魂分体!这份厚礼,我今日便笑纳了!”
魔云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一个身影踏着翻滚的魔气,如同魔神降世般,缓缓降临。他一身华贵却透着阴森的黑袍,面容俊美却苍白得不似活人,一双狭长的眼眸中,是深不见底的贪婪与残忍。
是涣晟!掌星殿的新任门主。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容貌在他落地后瞬间换成了木鸾词。
涣晟!掌星殿的新任门主,也就是易了容的木鸾词。
从沈砚白死亡后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本没什么背景,却能成为掌心殿掌门。不管是之前的尤霓复生,还是白衣修士陷害,甚至几次三番撺掇金若渝对司珏发起围剿,都有他在暗处!
原来是他!一直潜伏引导司珏入魔的背后黑手竟是木鸾词!?
只见他摊开的掌心中,正托着一团翻腾咆哮、散发着与司珏体内魔魂同源却更为狂暴的漆黑魔气!那魔气如同有生命般,发出尖锐的嘶鸣,充满了对毁灭的渴望!
“司珏,你强行撕裂排出的魔魂,终究还是落入了我手中!”木鸾词贪婪地深吸一口气,如同品尝绝世美味。他掌中那团属于司珏的魔魂分体,仿佛受到了本源的强烈召唤,发出兴奋的尖啸,化作一道黑虹,迫不及待地脱离木鸾词的掌心,猛地钻入他的眉心!
“呃啊——!”木鸾词发出一声既痛苦又无比舒爽的低吼,周身气势如同火山爆发般疯狂攀升!黑袍鼓荡,猎猎作响,他脚下的魔云剧烈翻滚,凝聚成狰狞的魔龙虚影!那股滔天的魔威,瞬间突破了某个临界点,达到了令人窒息的大乘巅峰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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