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顾巍堂骇然,方才他居然…居然承认了!在所有人的面前表现成那样。+小,税^宅_ /蕞!薪+彰/节!耕*薪′哙·
司珏慢慢走到顾巍堂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本座根本就没有部署什么咒印,方才显形的阵法不过是随手一个障眼法。是你心里有鬼才没有察觉。”
他侧身看向空明,“若是空明还在,定会看穿这个障眼法,不会让你像今天这般自乱阵脚,暴露得这么快。”
顾巍堂听完司珏所说,陷入无尽恼恨,他本不该承认!不能承认!
司珏最后一句,就像在他心上剜了一刀。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没有几个长老的限制他就会做的更好,就能独立担起门主之责,拥有整个八卦岭的控制权。
可是他错了,没有长老他什么都不是,就连今天司珏随意一个谎言,他都看不穿。在众人面前对司珏摇尾乞怜,沦为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他自知大势已去,满目惶恐不安,整个人惊惧到了极点,为了保命只能看向沈砚白。但见沈砚白突然剧烈咳嗽,身体仿佛站不稳般,若没旁人的搀扶只怕立刻就会倒地不起。
沈砚白此时的病容不是装的,他知道沈砚白如今靠不住了,只能努力为自己解释:“是空明,他以下犯上!明明只是一个普通长老,却总是妄想挑战我的权威,屡次越界。我对他动手,不过是在行使门主之权,就算一时怒极杀了他,那也不过是做的略微过火……”
“略微过火。”司珏挥手把顾巍堂掀翻在地,“死不悔改。你杀同门师
兄,掘人五脏六腑,比魔族有过之而无不及。本座今天就取你性命,以儆效尤。”
“圣尊!让我亲手杀了他。”已经知道真相的扶云舟,痛苦难以言表,方才为了让圣尊审判个明白他只得将愤怒按下不表,现在他忍不了了。^r-a+n+w-e¨n!z!w′w′.`c_o`m¨
他要手刃杀死他师父的仇人。
“扶云舟!你要做什么!我是八卦岭门主,你敢以下犯上!”顾巍堂面色惨白,一步一步往后挪动着身躯。
第127章
“顾-巍-堂,以下犯上的不是你吗?自打你坐上门主之位后,几位长老全都尽心尽力辅佐你,偶尔有严厉之时,也都是为了你好。你上位时灵力低微,心智浅薄,若没有几位长老,这六大仙门中哪有八卦岭一席之地,哪有你顾巍堂一席之地!”
“顾巍堂,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我的师父虽疼我,却并未想过要让我成多大的气候,因为他把大部分的心力都放在了你的身上。他关照我,教导我是真,但你敢说,你在他心中的分量不比我要重的多吗?”
顾巍堂看向死去的空明,他是那么安静,再也不会对他指手画脚,再也不会罚他骂他。可此时的他却觉得失落难当。
“没有我师父扶持,顾巍堂你这个门主之位能坐稳吗?”扶云舟一声厉问振聋发聩,直击顾巍堂内心。
“他们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保护得你竟不知道天高地厚。”
顾巍堂颤颤巍巍地爬起来,眼眶通红,他张着口不知如何反驳或者为自己开脱,他手足无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真的错了吗?他只不过是想像柳穆北一样。
可是,可是……柳穆北又和他不太一样。当初柳穆北身边的若是空明,坐上门主的位置只会更顺利,而不必去争去抢,让自己双手沾满鲜血。
顾巍堂陷在内耗之中无法自拔,他想要告诉自己他没错,可是控制不住的愧疚感油然而生,让他痛不欲生。
他抱头,发出一声剧烈的嚎叫。
扶云舟手持利剑,一步一步朝着顾巍堂靠近,距离顾巍堂只有一剑之长时,他抬剑横在顾巍堂脖颈上,“顾门主,杀了你我师父也回不来了,我恨你!”
扶云舟的泪水夺眶而出,顾巍堂看着他,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齐!盛·小.税_网, .芜!错/内!容?曾几何时,空明待他也不似现在这般严厉的……
利剑划破肌肤的声音骤然响起,割裂了顾巍堂在这个世界最后一丝生机,他捂着脖颈倒地,献血从喉咙间疯狂涌出,他用尽全身力气,用只能发出气息的喉咙努力说道:“师兄,原谅…原谅我一时……一时糊涂啊……”
“师兄……五…脏六腑不是…不是我……”话未说完,顾巍堂眼睁睁地看着天空,没了生机。
此刻的院子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息,司珏深呼吸一口气,挥手结束这闹剧:“此次仙门大会推迟到三月之后,给八卦岭筹备长老与门主丧礼,及新门主继位的时间。”
“也给……”司珏看向沈砚白,“身体抱恙的沈门主调理之时。”
“诸位散去吧。”司珏拂袖离去。
扶云舟对柳穆北作揖:“请宗主准我回八卦岭安葬师父。”
柳穆北答应道:“去吧。”
八卦岭弟子未想一夜之间,空明长老被杀,顾巍堂因罪受死,八卦岭虽无外敌却因内部纷争重创。每个人都不好受,只将两具尸体抬走悻悻离去。
八卦岭一走,木青海叹声道:“既然明日的仙门大会举办不成了,那我们也就先回去了,沈门主保重身体,咱们六大仙门可再经不住……”
话说此处,木青海突然觉得不对,便挥挥手不再说下去,带着一众弟子离去。
“啧,这叫什么事。”惊云澜和沈砚白告辞后也带着掌星殿众弟子御剑而去。
待其余四门离开,柳穆北才对沈砚白道:“顾门主好像跟沈门主关系最近,怎么沈门主一点都不伤心。”
沈砚白苍白的嘴唇微启:“如此不忠不义之徒,我凭何为他伤心。”
“沈门主倒是将自己摘的干净。”柳穆北语带刻薄。
“你什么意思?空明是他顾巍堂杀的,于我何干!”
“沈门主切莫动气,小心气坏了身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说罢柳穆北放肆大笑,眼看他是等不来钟寄灵了,便又取笑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沈砚白几句,方才带着阮秦桑和陆圆满等人离去。
他们一走,撑了一个晚上的沈砚白险些支撑不住朝地上倒去,好在金若渝及时搀扶住他。
“送我回去吧。”沈砚白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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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清池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第二日准备去凑凑仙门大会的热闹的她才从司珏口中得知整件事情。
了解所有来龙去脉后,禹清池神色微凝,“司珏,你有没有发现跟沈砚白走的近的都出事了。这回是不是沈砚白又故技重施,挑拨离间,让顾巍堂才对空明怨气积深,做出今天这样的事。”
“沈砚白不会做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情,对空明不满是顾巍堂自己由心而发。”司珏道:“看来仙门大会我们留下来是对的。”
“对了,你说顾巍堂临死前说了一句话。”
司珏摆弄着茶具,淡声道:“嗯,说了句五脏六腑被掘,不是他干的。”
禹清池蹙眉思索,她总感觉此事有些蹊跷。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顾巍堂应该不会说慌的,不至于让空明惨死。
那掘空明五脏之人必定另有其人,这顾巍堂修为不高,蠢笨至极,又极意受人挑拨,他敢肯定,顾巍堂是凶手没错,可这背后之人他若不抓出来,实在算不得报仇。若说顾巍堂为了夺权,杀了空明倒是合乎逻辑,可是空明对于顾巍堂来说也算兄长,他杀人夺权,但不至于要挖空五脏六腑。
他之所以选择到玄清门来杀,无非就冲着个仙门大会人多眼杂,灵力乱冲,还可以甩锅给别人。
可挖掘五脏六腑如此残忍之事,别说人干不出来,就算是邪祟也不会如此,除非是魔族或者练邪术.....
这时候禹清池脑中莫名出现沈砚白的脸,她脑中一过,反过来想想,沈砚白如今灵力尽失又重伤在身,应该不大可能在玄清门,司珏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
沈砚白是伪君子,虚伪好大喜功,利欲熏心,道貌岸然。但当年她与沈砚白经常下山除魔卫道,也算得上有慈悲心的人,不至于手法如此残忍。
司珏见禹清池皱着眉头在那发呆,伸出手轻轻抚平了她眉间的皱纹:“想什么呢,皱着眉。”
禹清池摆摆头,挂起笑看向司珏:“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事情。对了,柳宗主是不是也来了,我想去见见他。”
“出了此事,本座已经下令仙门大会三月后举行,他们现在已经走了。”
禹清池有些失望,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哎,我昨晚本来打算等宴席结束后再去看柳宗主,谁知道等着等着就睡着了...都怪你,干嘛把床弄那么舒服。”
看着禹清池娇憨的嗔怪,司珏不恼反笑,他胸腔
轻颤,调笑道:“自己贪睡还怪起本座了,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说到这,禹清池突然想起,扶云舟遭此大变,想必心情极度难过,想当初她师父为她身而死,如今想来还是一阵一阵心痛不已。
更何况,空明于扶云舟而言亦师亦父,感情深之,如今他师父暴毙,死状如此凄惨....
“司珏,我想去陪一下扶云舟,他没什么朋友,这些日子只有你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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