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清池抗议:“圣……不是,司珏,你说我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正是如花般的年纪,穿的鲜艳一点才更衬我不是?”
“花里胡哨,扎眼。·天_禧_暁-税¢蛧! ′更,歆?嶵*筷/”司珏直接否定。
一旁的掌柜一眼看出谁是出钱的人,使劲恭维:“公子真有眼光,这些都是我们家的镇店之宝,穿在您夫人身上最合适不过。公子和夫人天造地设,穿一个色的衣服更相配。”
禹清池:“镇店之宝?你是卖不出去了吧。还有,他压根不是我夫君,我干嘛要跟他搭。”
司珏抱着手,侧目看着禹清池:“谁说做丫头的就不需要根据主人家的喜好穿衣服了。我看你穿的扎眼,心里会不舒服。”
禹清池:碰到这种限制我穿衣自由的东家,乃是我命定的‘福气’……
“包起来。”司珏掏出一锭金子,冲禹清池道:“既然是我给你这小丫头挑的衣服,这些钱自然由我出。”
禹清池:有点良心,但不多。
掌柜笑呵呵地接过司珏的金子,殷勤地给司珏把衣服包好递过去。他眼睛里忽闪忽闪的,大概这辈子没见过司珏这样好忽悠且眼光独到的人,不光狠赚了一笔,还把卖不出去的丧气衣服给脱手了,脸上难掩兴奋之情。
司珏拿到衣服转身扔在禹清池手上,衣服沉甸甸的,差点将禹清池两双玉手压成爪子,“这整个庆州也只有这家的衣服还算能入眼,不过到底是普通料子,多看几眼就会腻。你穿过一次便可扔了,省的碍我的眼。”
“我不穿了能捐给贫苦……”
“不能。”司珏打断禹清池,迈着腿往店外面走,“跟了我这么久了,竟还没学会对民间疾苦视而不见,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禹清池:……民间百姓要是知道他们膜拜的圣尊是这副德行,不知道会不会连夜推庙。+零+点¢墈·书+ `追`嶵_芯~蟑/节/咳,不过司珏也只是嘴上这么说罢了。
“不许在心里对我随意指摘。”
“我哪里敢,我夸圣尊您还差不多。”
“那你在夸本座什么。”
“夸圣尊您遗世独立,有种……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高雅…气质。”
第78章
司珏对穿衣打扮是有一套自己的独特见解的,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奢华为主,精简为辅。”
没有遇到司珏之前,禹清池是打死也想不到这两个词是主次关系的。
而今她被他拾掇一番,也深刻理解了这套穿衣打扮的精髓所在。
穿衣颜色最好素色,料子要是好的。
首饰最好不要繁琐,材质要是好的。
这么一番打扮下来,司珏看着面前聘婷袅娜的禹清池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才配的上本座的身份。”
禹清池几乎想都没想,便道:“那圣尊怎么不把扶云舟也收拾一番,他若同我一样被圣尊你打扮起来,我们二人在您身边金童玉女似的,更能给圣尊您长脸面。”
司珏压低了声音:“金童玉女?”
“正是。”禹清池想着总归不能只自己跟司珏穿白的,既然要“出丧”,还是一伙人整整齐齐的好。
“很好。”司珏不痛快地点点头,好像是从牙关里挤出一句话来,“他这人没什么用处,只会拖后腿,我还要养着他。我看他甚是喜欢庆州这个山灵水秀的地方,那就给他一些钱财,助他在这里安家立业,娶妻生子,好好过日子吧。”
“不行!”禹清池瞬间想到自己要独自应对司珏,这感觉就像是东家要裁掉一个伙计,只留一个一样。剩下那个伙计自然就是被奴役压榨的命,所以“不行”两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x`x!k~a!n_s`h?u^w?u\.-c*o`m+
“不行
?”司珏用眉峰压了压眼睛,“鬼是我抓的,钱是我赚的,你这个小废物都是我养的,你还在这还口。”
禹清池听司珏这么一说,心道也是,她对司珏来说的确没什么用。反而得靠着司珏给予衣食住行,搜寻大师兄的魂魄,如此算来司珏才是那个被她奴役的伙计。
只是这伙计自以为是了一些,需得哄着。
但话又说回来,仅仅说些好听的,就能驱使一个圣尊为自己做这么多事情,怎么算她也是赚的。
禹清池抿抿嘴,伸出两只手勾住司珏的衣袖,扭捏地晃了晃:“哎呀,圣尊大人。扶云舟其实还是很有用的,出门在外,他可以暂时代替静沉给您端茶倒水。您贵为圣尊,若这些琐碎日常还要亲力亲为,岂不折了自己身份。”
“这些事你也可以做。”
禹清池一时语塞。
司珏用力将宽大的衣袖从禹清池手里挣出来,心中不耐地想,为了这所谓的体面他已经付出太多了。扶云舟没静沉好用,还喜欢和禹清池沆瀣一气,若非禹清池待见他,这人在他身边一天都留不住。
“走吧。”司珏转身,接下来的目的是去寻一处可以安身的客栈,先把今晚的宿寝问题解决了。
禹清池听司珏不再说要赶扶云舟的事,在后面颠颠儿地跟上来。
司珏走路时快时慢,偶尔会停下驻足留意街道上的客栈门面,然后再摇摇头离开。
禹清池两眼盯着街边的糖人糖画心不在焉,踩在司珏的衣摆上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因被人踩住衣摆,司珏必不可免地踉跄一下。
黑着一张俊脸回过头来,见是禹清池,露出见怪不怪的表情。
禹清池一面道歉,一面弯腰去托司珏的衣摆。
司拽着一角将衣摆甩到一边,看着上面一个小小的脚印,却没生气,只是深呼吸一口:“无妨。是我街上出行,穿的略繁琐了。”
禹清池诧异司珏什么时候这般大度,不想下一刻,一个推着载满草垛的平板车的男子路过司珏,平板车的轮子切切实实从司珏长长拖地的衣摆下碾了过去。
禹清池眼睛瞪得硕大,只怕司珏一句“愚民”飙出,免不了一场口舌之争。立刻冲上去拦司珏。
她拦司珏的方式也很独到,便是蹦高起来捂司珏的嘴,却忘了司珏是有洁癖的,司珏只轻微往旁边一闪,她即扑了个空。
扑空就算了,还被司珏拦腰截住,整个人挂在司珏的手臂上。
她晃晃两条腿,从司珏手臂上脱身下来,见那推着平板车的男子已经走过去了,才松下一口气。
“本座岂是跟愚民一般计较的人,看来你还不够了解本座,钟寄灵。”司珏随手将外衫褪去,扔在禹清池的手里。
在他褪下脏了的袍子后,轻轻一挥手,身上即刻出现另一件长袍。速度快的几乎瞒过眼睛,周围自然也没人看见。
禹清池看着手里脏掉的一件衣裳,再抬眼司珏已经走出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她想她手里的衣服司珏肯定不要了。
在周围巡视一圈后,她目光落在了不远处一个小乞丐身上。小乞丐大约十五六岁,瘦骨嶙峋的模样,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躲在墙角瑟瑟发抖地啃咬着嘴上的死皮。
小乞丐面前的破碗空荡荡的,明显很久没有人往里面放过任何东西。他的眼神有些怯懦,也有些倔强。
这点倔强让她不由想起幻境中那个少年的模样。
禹清池望了望司珏的背影,然后快步跑过去,将司珏那件不要的衣服披在了小乞丐身上。
对于小乞丐来说,这件司珏可以随手丢进火里的衣服不光能御寒,还能换一些银钱度日。
她没对小乞丐说什么,只是拢一拢披在小乞丐身上的衣服,轻拍小乞丐的肩膀,冲他一笑便马上去追赶司珏的步伐。
司珏没问衣服的去向,禹清池觉得他是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这人惯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不管经历什么,始终都是善良的,也是能明白民间疾苦的。
走到巷口,司珏转了个方向,顺着来时的路折返。
“圣尊大人,您若再挑剔下去,我们就只能在外面睡了。”禹清池走的腿有些发软,轻声抗议。
司珏没说话,只是一味顺着原路走。禹清池无奈,自己选的东家只能跟下去。
却走了不多时,便听见街道上一阵喧闹拉扯的声音:
“这是旁人给我的,你们别抢。”
“你个小乞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东西,我看就是偷来的,不送你去见官就是对你宽容大度了,还抱着赃物不撒手。再不放手!就将你一双手剁了,看你还敢偷东西!”
“这真的是一个姑娘给我的,大爷宽宏大度,别拿走我过冬的衣服。”
“笑话,这衣裳一看就是男子穿的。你撒谎也不撒全乎了。我看,要把这满嘴谎话的贼人拖下去打一顿才行。”
喧闹周围围了好几圈指指点点的人,但禹清池听人群中的声音便猜出发生什么,她惊骇不已,冲进人群就要去救那个被抢衣服的小乞丐。
司珏却在身后说了句风凉话:“你以为你是在帮他。我说过了,别多管闲事。”
禹清池知道司珏这话是在说她好心办坏事,这话其实说的也对。但她此刻顾不上司珏说什么,她只有一个想法——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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