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遇到周济,我就不会被卖入胡家,如果毒妇不折磨我,我也不至于惨死!这些人都该死!都该死!!”
禹清池这下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这样的原由,她觉得这女鬼可怜,但她实在杀孽太重,只最后问了一句。-零-点+墈·书- -庚′芯?醉?快¨
“你叫什么名字?”
女鬼抬起头,忽然笑开:“霓音。”
第45章
“霓音。”禹清池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靡靡之音入沧海,坊上明月落西归。岁岁杏花葬芳年,未见江南霓音来。江南连冠数年花魁,却突然消失的霓音?”
霓音大笑几声:“哈哈哈,没想到十六年了,我离开江南已经十六年了,竟然还有人记得我。”
司珏侧目看向禹清池,神色耐人寻味——十六年,这年头同钟寄灵差不多年纪了,钟寄灵却知道她的名字。
禹清池道:“你错信了人,导致一步错步步错,才走到今天的地步。当初周济骗你,间接害死你,你杀他一百次也理所应当。胡夫人残忍迫害你和一众妾室,你将她剁成一百块喂狗也不为过。胡家老爷若说不知道这些事绝不可能,你杀他,甚至杀他家人都可以算他们罪有应得。但是大仇得报后你就该放下执念啊,可你却继续残害与这件事情无关的人。”
“无关?人性本恶,我早就对人性失望了,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索性就将他们都杀光,倒也落得干净。”红衣女鬼恶狠狠地说完,然后她抬起头看着禹清池:“杀了我,杀了我一切都该结束了,我累了。只求你放过我的这些姐妹,若有往生之法,求你超度她们。”
“姐姐!”女鬼们异口同声叫道。
司珏冷笑,一群凶神恶煞的女鬼,竟然在他面前上演姐妹情深,莫非知道死到临头,所以来卖弄苦肉计。·求^书?帮* ~埂*辛′罪¢哙′他司珏向来不吃这套,只抬手挥剑间灭去四只。
脚下的女鬼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不!不要!”
司珏却未心软,将剑刺入她的胸腔,拔出瞬间一股黑烟无力地弥散于空中。接下来,司珏用剑指向仅剩的两只女鬼。
两只女鬼大概知道面前是位嘴硬心硬的仙尊,求饶没用,加上姐妹们都去了,便没了求生的欲望。曾经被禹清池用束鬼绳捆过的女鬼,看向未知的地方,突然笑了,磕巴的说道:“徐郎,你多保重。”
她闭上眼睛,转瞬间便被割断脖颈魂飞魄散。
最后一只本想赴死,却胆子小些,看到凌厉的剑光吓破了胆,最后时刻朝司珏的反方向跑去,被司珏拖拽回来,一刀断魂。
那最后一只鬼魂飞魄散时,声嘶力竭:“你们以为杀了我们就完了吗?哈哈,这帮愚民是无法解脱的!”
十三只鬼尽数魂飞魄散后,整个福宁县归于平静,虽有一些以往被霓音操控的鬼煞游荡于县中,但毕竟他们道行浅,没了十三只恶鬼的庇护,禹清池只画了一个简单的聚魂镇便将他们一网打尽。
“终于处理了这十三只将福宁县变成人间地狱的恶鬼,果真难缠。”禹清池松了口气。
司珏掏出罗盘来探附近的邪祟,巡查一番只见罗盘指针没有丝毫动静后,司珏便道:“桃木剑已经取了,恶鬼也杀了,我们该走了。”
跨出胡家大门后,禹清池捻了一道决将胡家烧了。司珏不想与村民说什么,更没邀功的意思,便只说他要走了。
村民以为司珏没能解决事情,想临阵脱逃,脸色说变就变:“你怎么要走了?你说过要杀恶鬼救我们所有人的,你说走就走?废物!你也是废物!”
“完了,镜玄圣尊都救不了我们,我们怎么办!”
一些人痛哭流涕,咒骂吼叫,让司珏听的耳朵直发疼,他挥手召开长剑,御剑而去。?微¢趣?晓*税+网? ?庚¢芯`醉~快/
司珏一走,有人拽住了禹清池的胳膊:“他走了,你可不能走,你走了我们就完了。”
禹清池挣脱开村民的桎梏,不耐地说道:“镜玄圣尊一向说话算话,他说要走了就是已经给你们把事情圆满解决的意思。放心吧,鬼都被杀干净了。胡家我也给烧了,这个宅子杀孽太重不可久待于此,只有等到这里的地长出草木,才可再重建,否则会影响运势,容易早死,切记。”
说罢,禹清池便准备离开,她现在用罗盘和桃木剑甩开了司珏,自然要回太极宗继续做她的伙食房女弟子。
谁知刚一动身,又有人拉住她:“我们的咒怎么办,轻则重病一场,重则残废。你跟圣尊说说,把我们的咒解了呀。”
“这是护身咒,可保你们的命,解什么。”
村民:“不行,你一定要给我们解了!我可不想生病残废,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因为我们骂过你和那个圣尊,就给我们下这么狠毒的咒。”
“恶鬼已经魂飞魄散了,我们还要护身咒做什么!我不管,你给我们解开。”
禹清池被他们你推我拽,又实在没有办法像司珏那样一挥手潇潇洒洒地离开,只能
应和着这些村民,道:“好,好。这就给你们解。”
其实她根本不懂护身咒的解法,一般这种正面的咒是没有破除之法的。但村民们非让她解,她也只能装腔作势一番,念几个咒,用符咒给他们贴一贴作罢。
然后禹清池终于被他们放了出来,村民们沉浸在终于太平了的喜悦之中,也没人懂事地提一提给她和司珏做个庆功宴什么的。不过禹清池也不在意这些,能摆脱这些村民回太极宗她就满足了。
禹清池一路哼着小曲出了福宁县,却在转角遇到司珏。司珏抱手靠在墙上,仿佛等候禹清池多时了。
禹清池冲司珏招招手,打了个招呼:“圣尊,您还没走呢。”她狗腿子似的跑到司珏后面,“哎呀,这墙多脏,把您衣服都弄脏了,我给你擦擦。”
说着,就攥着袖口给司珏擦起衣服。
司珏微微躲了躲禹清池:“你这粗布的衣服别往我身上蹭,给我蹭坏了赔得起吗。”
果然是司珏,都一起降服鬼煞这么久了,放别人身上还不互相尊称一声“道友”,他却还一如既往的毒舌。
禹清池眯着眼睛笑笑:“圣尊,桃木剑和紫金罗盘我给您了喔,那我就走了,我们后会无期。”
她转过身,分辨了一下太极宗的方位,然后一脸轻松地朝那个方向走去,却突然被人拽住了命运的后衣领。
禹清池回头,见司珏问道:“去哪?“
“回太极宗啊,圣尊。咱不都说好了,我现在是自由之身了。”禹清池可怜兮兮地表示道。
司珏却提着她的已经往相反的方向走,“我们还是去找个地方复盘一下福宁县的经历,我总觉得有点蹊跷。”
“什么蹊跷。”
“说不上来。”司珏道。
禹清池咋舌,什么说不出来,根本就没什么蹊跷,分明是看她心灵手巧,服务周到,想让她伺候自己而已。
但圣尊之命不可违,禹清池只好乖乖跟着司珏到了邻县的一处茶楼,两人在窗边落座,然后开始喝茶。其实主要是禹清池喝茶,司珏挑剔惯了,不喝外面的茶。
“蹊跷就蹊跷在,女鬼魂飞魄散之前说天底下的人都是恶人,杀光了又何妨。既然觉得全天下都是恶人,但为何每次死的都是固定的类别的人。她明明也痛恨那些用少女献祭的人,也有能力杀他们,却为何不动手。”
禹清池没想到司珏还真有觉得蹊跷的点,她觉得这个问题已经十分明了了,她曾推断女鬼杀的人和生前欺辱过她的是一类人,而女鬼自己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
通俗解释起来就是执念罢了。
当报复不了某个仇人,或者报复之后仍然觉得不解心头之恨的,一般都会将恨意移交给另一部分与仇人有相同特质的人身上,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算新鲜。
常见的就是,有女子被负,便要杀尽天下负心人。人尚且有的如此,更何况是被怨气侵蚀心智的恶鬼呢,所以做出这种分类杀人的事情并不奇怪。
禹清池道:“虽然那女鬼觉得天底下恶人很多,但是恨也有高下之分。按照喜恶程度杀人,没什么毛病。就比如我成了恶鬼,可以将我讨厌的人杀了,那我也一定会从……”
从沈砚白开始。她将后半句咽在喉咙里。
司珏听罢,却依旧眉头紧锁:“可是为什么不是一次杀一群人,而是一个一个地杀,以他们的道行,一天之内杀光所有没成婚的男人,或者是所有女人,都可以做到。区区凡人如何跟她们相抗。”
禹清池摸着下巴想了想,“恶鬼最擅玩弄凡人,以凡人暴露人性和恐惧贪婪为乐。”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或是我多想了。”
“一定是您多想了,圣尊大人。有您亲自出马,一定药到病除。”
司珏轻笑一声:“少拍马屁。”
“放心,圣尊大人。以后您身边就没有我拍马屁了,咱们天高水远,各自保重。”禹清池“嘻嘻”笑笑。
就在这时,茶馆邻座突然来了两个人,他们还未坐下便一脸惊悚地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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