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司珏身份一经曝光,方才信誓旦旦说修仙之人没用的民众纷纷成了最忠诚的信徒。_狐`恋_蚊-穴/ `首′发/他们跪拜、磕头、高呼“圣尊万岁”,甚至有人跪爬过去想亲吻司珏的脚尖。
他们把司珏当成唯一的救赎,当成了生的希望。他们近乎癫狂,眨眼间在心中为司珏竖起了一座伟岸的神像。
司珏厌恶,腾空而起落在贡桌上,负手而立,麻木地看着下面众人,只冷冷的说了一句:“不救。”
“不救?为何不救!圣尊不该救我们吗?”人群中有人鼓起勇气质问道。
司珏并不想给出任何解释,只想找出桃木剑的下落,取来离开。
却不想旁边的禹清池替他们求情:“圣尊,我知道他们这种屠戮同族的人不值得救。可是我们一离开,这些人也不会立刻受到惩罚,先死的只会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虽说人都有一死,可是被自己的同类虐杀,献祭,就太惨了。圣尊,为了不再有无辜的女子被残害,您就救救他们吧!”
司珏轻笑一声,他将目光从禹清池身上移到庙中众人,勾动嘴角缓声道:“要我救你们可以,只是有一个条件。”
“圣尊要什么条件尽管说!我们定当竭尽全力。”众人异口同声。
司珏沉声道:“本座要你们供奉我,朝拜我,只以我为尊,斥其他修仙之人。将那些为你们而死的修仙之人,埋葬立碑的掘出尸骨弃于荒野,功绩斐然置于庙堂的毁其灵位,死无葬身之地却立有衣冠冢的毁去其坟。”
为首的那个村民道:“这是自然,他们都是一群废物!根本没能力救我们,不值得我们怀缅。我们现在就信奉圣尊您一人,圣尊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禹清池不明白司珏到底要干什么,他为何会提出这样不讲理的要求。·兰~兰-雯?穴` ¢已¨发·布/醉\歆·章/洁¨就算他与那些为匡扶正道而死的修仙之人想法相悖,也不必这样折辱那些修仙之士。
司珏继续道:“你们说拜过虚渺元尊,那她在你们这里应该有庙堂,也有塑像吧。那虚渺元尊年纪小,修为差,不过以身殉了道,竟也能同我并列二尊,她不配。”
“明白明白。”为首之人道:“什么虚渺元尊,欺世盗名罢了,就是一个不成气候的女流之辈。虚渺元尊和她的法器保护不了我们,那庙宇早就荒废了。如果圣尊您不满意,我们这就一同去将虚渺元尊的庙宇夷为平地,您看可好。”
村民话音刚落,便有人为了证明他们的忠诚,要即刻去推翻禹清池的神像。
禹清池咬紧牙关,默默攥紧拳头,她没有办法做到毫无怒气。在世人眼中她不过是一个已死之人,不入轮回,生生世世困于镇魂殿。所谓供奉香火也不过是传承精神,用作怀念罢了。可这些村民居然在怪罪她保护不了他们,仅仅因为司珏一句话要将她已经荒废的庙宇夷为平地。
诚然,活在死亡的阴影下会激发出最丑恶的人性,可她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这么丑态百出。
司珏歪头看向禹清池,虽未有多大表情动作,眼神中却藏着挑衅:“他们要将你…最仰慕崇拜的虚渺元尊的庙宇夷为平地,你还想救他们吗?”
禹清池喉咙滚动了一下:“圣尊这么试探人性,与以看人类自相残杀为乐的鬼煞有什么区别。”
司珏冷哼一声,有些厌烦。他自然不是真如他说的这么想,只是想借一群愚民逗弄他旁边的禹清池罢了。
禹清池戳穿他,他便觉得没趣。但是他这人一向重面子,说出去的话便覆水难收了。他沉凝片刻,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对众人道:“本座不是小气之人,不会叫你们去祸害别的道友,不过就是想看看你们是否忠诚听话。!秒_章~节-暁?说*网¨ ?哽¢芯¢嶵!哙,”
“圣尊宽宏大量,慈悲为怀。我们一定忠诚!一定听话!”
“只要圣尊肯救我们,圣尊说什么就是什么。”
“是啊,圣尊,求您了,就救救我们吧!”
“……”
司珏飞下供桌,屏退想围上来对他瞻仰跪舔的众人,而后掀开衣服下摆坐在蒲团之上,对为首的村民道:“说说吧,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禹清池拖过一个蒲团坐在司珏的身边,摆出一副听故事的模样。她知道要是不问清事情的原委,很难有应对的方法。
村民十分配合,问什么说什么,知无不尽,在村民一番详细讲述下,禹清池明白了鬼城发生的事情。
十几年前,大约在虚渺元尊还未以身殉道的时候此处民风豁达,百姓安居乐业,繁荣昌盛,可很快这里便发生了第一起命案,死的是一个二十二岁的男子,他被拔去男.根,出血而亡。起初大家只以为是他杀,类似仇家寻仇这些,虽然许久未告破,却并没有当回事。
可是,紧接着数月之内有好几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年轻男子以相同的死法死去。之后当地才重视起来,查案无果后,就有人猜测是不是有女人受了情伤,才会去杀年轻男子泄愤,可女人怎么会有力气将那东西拔出,甚至能做到这一点的都不像是人。
后来,因事情发生频繁,有些人窥得了一些线索。他们看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在杀人现场出现,但没人能抓住她,她神出鬼没,行为诡异,好像并不是人,也没人能看清她的模样。
村民说到这里,禹清池出言打断:“杀人的是一个女鬼?那我们刚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应该就是
了。可是你们说一开始这女鬼杀的都是年轻男人,那为何刚刚又说帮鬼仙代劳虐杀女人。”
村民道:“对啊,一开始我们也以为那女鬼杀的都是年轻男人,不过渐渐我们发现她也杀老男人,但不管是年轻的还是老的,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未婚。我们就在想,这鬼仙杀人有特殊嗜好,只杀未婚的,于是我们就拼尽全力在最短的时间内统统成了婚……”
“……所以我们这些男人大多都苟活到了至今,也许是因为男子都成婚了的缘故,这鬼变把怨气撒到了女人身上。成婚女人也好,未婚少女也罢都成了鬼仙的目标。鬼杀她们的方式更加残忍,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为了救命,我们村子里的长老才决定献祭活人给鬼仙,争取活下来的机会。”
禹清池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这女鬼杀的人分别对应——未成婚的男人,女人。分别的处置方式是,拔去男.根和做成人彘。多数道行低微的鬼煞只会屠戮,只有生前经历的苦难深重,才会生成执念,以至于死后不能安生,被执念支配。”
司珏沉凝半晌,看向村民道:“你们怎么确定只有一只。”
禹清池附和:“仅仅一只就能将这福宁县折腾的水深火热十几年,无数仙门弟子前来搭救都把自己赔进去。如果是这样,那这鬼的道行该多深不可测。”
村民:“我们也不敢确定这鬼的数量,不过目击的人描述都差不多,他们看到的鬼都是女子体态,还会用女人的声音阴笑。应该是同一只吧……”
司珏将罗盘从袖中取出,“若那女鬼道行高深,所在之处必是极阴。罗盘可指阴阳,那便用它来探探此鬼的方位。”
他将罗盘放在地上,将指针拨动至“阴”字卦处。
所有人聚精会神地盯着罗盘,只见罗盘指针转动,却并未立刻对准某一方位,而是不断转动,一圈一圈又一圈,速度越来越快,在场的人脸色有些焦急。
村民:“它难道在围着我们转圈?”
禹清池伸出手,重重拍了几下罗盘的盘身:“坏了吗?”
以她所见,这罗盘要不就是太久没用不灵光了,要不就是被镇魂殿里的封印弄坏了。
却听司珏道:“还有一种可能,鬼不仅有一只,而是分布所有方位,所有地方。”
此言一出,众人惊骇。
司珏又思索着说道:“只是若有许多的鬼煞,她们为何仅仅在福宁县范围内活动。诚然,一般的小鬼不识路,只会在死后的小范围内活动,除非被什么吸引才会去往别处。可福宁县的鬼煞如此厉害,不该还受此限制。”
禹清池道:“这里的鬼一开始只杀未婚男子,后来又杀女人,这不都是限制吗?这限制来源于她们的执念重。或许不能出福宁县也是限制,是因为福宁县外部署了灵力阵法,使之不能轻易离开。总之还需要我们去查探。”
司珏“嗯”了一声,若有所思。然后以两指并拢念动咒决,轻拂过双眼给自己明目,顺便也帮禹清池明了目。
用了此咒决之后,无论那鬼行动有多快,或者藏得多隐蔽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禹清池心道:这法子倒是比符水简便的多。
了解完毕关于福宁县的事情,司珏便站起身来,叫村民去将所有人叫过来集中在庙里方便管束安排。
禹清池也走到供桌旁边,重新抱起方才她送走的少女人彘,打算去外面找处空地让人入土为安。只是刚抱起尸体她便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尸体好像重了很多,她不解地低头看去。
只见本该被红布包裹着的少女人彘变成了一个完整的女人,说是人却似人非人。她的黑色瞳孔占据着整个眼球,舌头垂在嘴边,突然看着禹清池阴恻恻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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