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鬼模鬼样的东西在她床边也够恐怖,她定了定心神,取出一张灭鬼的符来附到怪物身体上,只见原本尖声嘶吼的恐怖怪物受到符咒作用剧烈
挣扎,不消多时便化成了云烟。~x`w′d+s*c-.?c?o¢m*
禹清池早就习惯了这些麻烦的鬼怪,虽说服用了固魂汤,但她毕竟只有一魂,想来晚上碰到鬼怪的日子只多不少。不过害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被这么惊了一遭,索性她也睡不着了,便决定从床上下来推开门去外面走走,若有旁的鬼朝她而来便一道灭了。
道观里只零零散散地飘着几只鬼,道行都不深,禹清池捻了几道决尽数灭去,而后她来到道观后门之外,却被眼前一幕惊得动弹不得。
她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鬼煞,悉数聚在残月之下,仿佛啃食着月光的精华,口中发出呜呜咽咽的鬼叫,她已经看不出哪个长得更恐怖一些,都是一些没皮没眼的东西,有的像在油锅里滚过一圈似麻花般扭曲,有的像在水里泡了几百天身体膨胀到分不清四肢与身体,各有各的诡异。
“这些…都是冲着我来的吗?”禹清池勉强动用僵硬的身体,往后退了一步,脚下好像踩到什么,嘎吱作响。
她低头看去,密密麻麻的蛆虫在她脚下蠕动,她喉间泛起一阵恶心,一边躲闪身体,一边从袖中取出符纸,以血画就净身咒后张贴于身上。
蛆虫好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集体朝她爬去,禹清池即刻双手迅速结印,在身体上形成一道无形的光罩,使得蛆虫近不得她的身。
她只顾得上料理虫子,却未注意这会儿的功夫无数鬼怪已经朝着她游来,它们的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仿佛是在为发现猎物而阴笑。
禹清池咽了咽口水,一手悄无声息地探进袖中,突然捞出数张符咒挥至鬼怪方向,而后转身疾奔。+三+叶_屋\ ^蕪~错_内+容*鬼叫声在她身后此起彼伏,她不敢回头看,只一心朝着道观逃去,却在进门瞬间被一只鬼挡了门。
这鬼妖娆多姿,是个以色勾人的美人鬼,此刻倚在门框上,眼中尽是风情。
美人鬼朝着禹清池勾勾手指,轻启朱唇。禹清池一时错乱,她是个女的,这鬼诱惑人不看性别的吗?再说现下她只顾得上逃命哪里还有别的想法。
禹清池没做停留,只挥出一张符咒来应对美人,接着她一头钻进道观后门。却见美人鬼在被符咒附上之时身体骤然扭曲,五官依次落下,皮肤如腊一般融化成汤,只剩下一副骷髅架子紧追着禹清池不放,下颌骨上下碰动发出声音:“你-还-我-的-皮,还-我-的-皮……”
禹清池被追的厌烦,很是无奈手里没有趁手的兵器,若是当初不离手的桃木剑还在身上,定能一刀将恶心人的东西斩成两半。如今她只能飞起一脚,将骷髅踹成一根根零落的骨头。
只是事情还没完,在她将美人踹成一堆乱骨后,成群的鬼怪也钻进了道观,禹清池本想逃到她布置过的房间,但已经来不及,那间房已经被鬼怪堵的严严实实,一些道行不低的甚至游进她布置过的房间,眨眼间叼出了烧得只剩半截的符咒。
虽看不出神态,但禹清池感觉得出它是在挑衅。
此时禹清池被困在道观的院子里,层层叠叠的恶心东西将她围住,密密麻麻的蛆虫再次袭来,只怕不多时便会钻进她的身体,啃食掉她的眼珠和舌头,而她仅剩的一魂也会被这群鬼蚕食。
禹清池做好防备姿势,她呼吸急促,身体有些颤抖。此时的她只有一个想法,她不能死在这里!
禹清池大脑飞速运转,这成百上千只鬼,只凭一人之力是绝对灭不完的,就算抵挡也挡不了多时,唯有一个办法。_0.0-小¨税!王. ¨免·废^粤?读′禹清池用指甲将手心划破,顷刻间整个右手手掌都被血液染得通红,她迅速结印在周围形成一道抵御鬼怪的无形之墙,随后半蹲在地上,用鲜血画阵。
此阵是上古留下的秘术,传了几千年后便只成了太极宗独门秘法,需要以人血作画,以八道驱鬼辟邪之咒印分列八个方位,可挡百鬼不侵。
禹清池一边回忆阵法笔画作画,一边维持结印。百鬼围上来,在她身侧呼啸嘶喊,干扰着她的心神,一些模样可怖的鬼怪贴近了结印的墙体伸出长舌舔舐,她整个人如身处十八层地狱的恐怖景象。
终于她捱到了最后一个方位的咒印,禹清池念着清心咒刻意放缓了速度,小心翼翼地勾画着最后几笔,生怕画错导致整个阵法作废丢了这条命。
可就在此时,她方才结印塑的墙被厉鬼冲破,一个口子打开之后,几只鬼瞬间涌了进来,一只鬼扑上来咬住她右手的手臂,其厉害程度简直像要生生咬下她一块肉。她吃痛,身体往后仰发出一声嚎叫。
随之涌进来的几只鬼又咬住她的肩膀和两条小腿,另有几只等着她被咬死后争抢魂体。禹清池此刻觉得身体如被猛兽五马分尸,巨大的疼痛下她几乎想要快点死去结束痛苦,可又被本能的求生欲拉了回来。
她咬紧牙关,让自己镇定下来,眼神放在左手上。
只差最后三笔……
她不能!不能死在这里!
“啊!!”禹清池怒吼一声,攒蓄力量将左手与右手并拢,在左手沾染血液之后,她奋力挣脱几只鬼的撕咬,忍下莫大的痛苦,用左手一笔一划地完成了最后几笔。
最后一笔完成之后,鲜血画成的阵法发出一点金光,由落笔之处起勾勒至末尾结束,随后一圈金色的光柱直通云霄,阵法中挤进来的几只鬼顷刻化成了烟尘。
禹清池松了口气,瘫软在地上,金光将她伤口处的戾气清洗干净,她轻笑一声,躺在阵法之上静候着黎明。
这一夜无比的漫长,禹清池经历过濒死心中想了许多,她回忆在太极宗的日子,回忆师父和师兄的死,还有沈砚白亲手杀她时的神色,记忆断断续续的,有爱有恨,还有悔。
她闭着眸子,无惧凶残厉鬼在她身边发出阵阵长啸。
禹清池现在已经无畏无惧了。她从刀下生还,从厉鬼口中抢命,她还有什么怕的呢?她现在只是有些疲累,伤口处发疼发冷,让她想要昏睡。就在禹清池快要昏厥过去时,坠在她眉间的一点雨水打醒了她。
禹清池睁开眼睛,看见几滴雨水坠下来,接着雨越下越多,溅在血阵上冲刷着阵形,血水四淌,金光越来越淡。
禹清池想爬起来护住阵形,身体却好像动不了,她太累了已经没有力气再持续奋战。她就那样躺着,仿佛被呈上祭坛的羔羊,她苦笑:“老天爷,你有完没完。”
眼看金光渐渐黯淡,厉鬼们虎视眈眈,禹清池似乎认了命,任由血水在她身下流淌直至阵法毁于一旦。
就在禹清池闭眼等死之际,她突然看到天上坠下数十条赤红锁链,这些锁链眨眼间交织编缠成一张硕大的网重重压下来,却在抵达房顶之时悬浮其上。
禹清池定睛一看,只见锁链之上似刻着什么咒印,这些咒印统统化成金色飞咒纷沓落下,有些厉鬼在接触到飞咒后瞬间灰飞烟灭,其余的见状四散逃开,发出恐惧的呜咽之声,再也无暇去顾及躺在地上的禹清池。
禹清池正是疑惑,只见道观上方轻飘飘落下来一叶扁舟,随着扁舟缓缓坠地,她也看清了扁舟上站着的人——司珏。
司珏只往她这边看了一眼,随后便双手结印,从身侧散出层层光晕,随着光晕范围越来越大,将所有厉鬼笼在其中,只听一句轻飘飘的“灭”,上千只厉鬼瞬间化为黑色灰烬魂飞魄散。
禹清池得救了,她用最后的力气抬手接下空气中落下的灰烬,然后放心地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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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禹清池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道观的床榻上,而司珏身处厢房,半躺在悬浮的扁舟之上注视着禹清池。如禹清池所料,司珏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禹清池想要坐起来谢救命之恩,却一不留神牵扯了伤处,顿时漏出痛苦神色,人也无力地躺了回去。
司
珏倒是轻松坐起身,手撑在膝盖,张了口。不过不是什么关心的话,而是解释了这里鬼怪聚集的原因:“今日恰是阴年阴月阴日,八卦岭却在山脚下设了占星阵,此阵法聚阴,正好让你这个只有一魂的小鬼撞上了。”
禹清池不服气地说:“我不是小鬼,你探过我了。还有,你是怎么知道山脚下有占星阵的?”她记得自己出道观的时候,在众鬼汇集的地方并没有看见什么占星阵。
司珏淡淡然道:“与你刚到八卦岭时就发现了,墨汁画的,不好看出。”
第30章
“你刚来八卦岭就看见了占星阵,你也知道这阵法会汇聚阴魂,你为何不说?你知道我差点就死了吗?你出现的那么及时,是不是一直在暗处观察,等我快死才出现!”禹清池来了火气,她不敢相信司珏连掩饰都没有,直接道出他早就发现有危险的事情。
“非也。“司珏一本正经地道:“你快死的时候我并不打算出现。人皆有命数,死在这里或许就是你的命数。只是,本座命里该有一个罗盘,为了罗盘才顺手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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