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七月至今说起一个十九岁的人继任门主,仍觉得震惊。^0\0?暁¨说^网′ \醉¨欣,章-踕^更~鑫¢哙¨
“哎!才十九岁,便得眼睁睁看着师兄妹惨死,独自一人挑起一门重担,他也挺不容易吧。这些仙门门主之中,柳穆北资历最低,刚刚你也在宴堂门外听到了,正因他年纪小,修为比几个门主都低,所以谁都欺负他,谁都可以说他的不是,就连咱们门中的普通内门弟子,也没几个敬重他的。凡人都说修仙之人品行高尚,可那是对凡人来说,其实仙门也没那么多好人,大多落井下石,拜高踩低才是。”
禹清池听着万七月的话,拳头愈来愈攥得紧,指甲嵌进肉里,才勉强没有冲动去为她那二师兄抗争一二。
她可以想象,柳穆北在师父和她还有大师兄死后,是如何稳定宗门内部动荡,力排众议顺位坐上宗主之位,又是如何为了太极宗隐下真相,沦为众人口中最不能理解的那个人。
她太了解二师兄了,若非当初说出真相也无人相信,他绝不会隐下真相,生生恨了这么多年。
沈砚白经营的形象深入人心,当时的情况,就算说出真相所有人也都会信沈砚白,无人信他,所以他才会将自己包裹成一副老成的模样,意图发展太极宗,有朝一日有能力将沈砚白打倒。但他毕竟年轻,却也常压不住气盛,屡次去寻沈砚白的麻烦。
就如现在的禹清池一样,她心中明白,真相早就在十五年前湮没了,就算她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她。
“寄灵,我有个事情一直不明白。”万七月突然问起话,打断了禹清池的悲绪。
“你说。”或是为了缓解伤痛,她更愿意用与万七月对话的方式分散注意力,好让自己不陷在情绪里。
这种情绪,她十五年来已经承受太多了。*齐?盛¢暁′税,枉′ ¨首`发·
“禹清…不是,虚渺元尊殉道仙逝的时候也有二十七八了吧,她二师兄怎的那时才十九啊。”
禹清池道:“你还是不是仙门中人,这种问题还问,仙门是要按资排辈。柳穆北是一岁入的师门,有十八年仙资,禹清池是十五岁入的师门,只有十三年的仙资。”
“一岁还不会走就开始修仙了?抱孤就说抱孤嘛,说什么收徒。这下好了,按资排辈,把他排成了宗主了,一点都不合理。像我们玄清门,入门都要考核天赋水平的,还有年龄界限,就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难怪当年太极宗有人不服气,还折腾了一两年。”七月嘀嘀咕咕地吐槽道。
禹清池沉声道:“当初有人不服气吗?”
万七月回想了一下:“那时候我刚生下来,具体也不知道,后来是听别人说的。说门中几个长老挺不满意的他继位的,便打了起来。谁都以为柳穆北的宗主之位坐不稳,可是他居然打赢了,有人说他修了什么邪术所以才突飞猛进…”
“他不会修邪术!”禹清池斩钉截铁地说,话出口才察觉自己言行奇怪,又补充:“太极宗宗门修行之法亦正亦邪不假,但若是修行邪术,其人气韵形态必会生变,你我看不出,其他门主怎么会看不出。”
“你说的也是,除非他道法高深莫测才能隐藏。不过那时他才十九,真现去修习邪术肯定早就暴露了,不是正好给宗门长老递刀子嘛。”
禹清池默然,回太极宗的心思又强盛了几分,她有太多要探寻的事情。
只是现在她需要固本培元,才能完整驱使这具身体。
“寄灵,你别不说话啊,路上好黑,我害怕。”万七月拽住了禹清池衣角:“我怎么突然感觉你懂了好多东西,你是书里看到的吗?”
第6章
禹清池道:“仙门图鉴里一些简单的东西都有写,如果没有,可以再看看道法释义,或者各门门规。-零`点?墈_书! /嶵?歆_蟑?节!耕+歆¢快¢你入门也有几年了,连对几大宗门的基础了解都没有吗。”
“我每天就做一些粗活,哪有空看书啊。”万七月努努嘴:“再说就算要了解也肯定是了解现在的仙门啊,十几年前我还没出生呢。柳穆北为什么是虚渺元尊二师兄这种东西以前或许有人知道,反正咱们这辈一般是不会关心这么无趣的事情的。”
是啊,已经十几年过去了,物是人非,以前的细枝末节哪还有人清晰。
禹清池随口道:“你不就在关心吗。”
“寄灵,你别打趣我,你今天真奇怪,跟以前不一样了!”
禹清池面对她跟以前不一样了这种无解问题只能沉
默以对,她不可能完全变成另一个人,自然也避免不了身边的人的质疑。
多亏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明净观,禹清池打了个哈欠,佯装困意来袭,三步并两步走进观中,行至房间,退去青衣白袖的道服,借着火苗的光在几个人并排躺着的大通铺里寻了个间隙躺了下去。
万七月还有很多话没有说,但此刻也不敢再出声,只能小心翼翼地睡在另一处间隙。
禹清池见万七月已经躺下,而她手上的火苗燃的太盛,便随口捻了个灭火诀将离火熄灭了。
离火一经点燃便轻易熄灭不了,必然要满打满算烧够两个时辰,她自是不会再等一个时辰直到火苗自己熄灭才入睡,所以也顾不上别的。
这一觉睡的昏沉,梦境中她似乎感觉自己慢慢上升,掀开眼皮才发现她的魂体正处于肉.身上方俯视着肉.身,而那具肉.身就像失去活力一样,连呼吸都停住了。
禹清池奋力想要回归肉.身,她施尽浑身解数,无力感却波涛汹涌地袭来。
此时天边微亮,一缕晨光透过窗纸映入房间,也就是这时,有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半坐起来伸了懒腰,随后下床,挨个叫醒旁的人。
禹清池看见那人晃了晃钟寄灵的身体,见她全无动静,那人便道:“一定是送菜送到半夜才回来,难怪起不来。”
她暂时松了口气,却又有新的变故,万七月揉着眼睛醒来,几乎是第一时间爬到了钟寄灵的身边,拍拍钟寄灵的肩膀:“醒醒,今早各大仙门已经陆续下山,内门管事通知我们去打扫昨日夜宴后的残局,去晚了会被责罚的。”
“寄灵,醒醒啊。”万七月又叫了几次,见钟寄灵还没醒,便将食指放入钟寄灵的鼻腔下去探查鼻息。
禹清池快速结了一个固魂印,她也不知道这咒法对目前魂魄离体的情况有没有用,只是现在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索性,她结印之后,突然一种坠落的感觉袭来,魂体似乎被什么吸附过去,又回到了肉.身之中。
她猛然睁开眼睛,额上出了些虚汗,七月的手指还停在她的鼻腔附近,见她醒了,便立刻收手,难为情地说:“你睡的太死了。”
“我…做了噩梦。我现在就起来,一起去收拾夜宴残局。”禹清池起身,依旧心有余悸,她等了十五年才等到这具身体,绝不会让这具身体出任何意外。
将魂体钉牢在这具肉.身里的方法她一定要快点找到。
“你做梦还能听见我说什么啊。”万七月只嘀咕了一声,倒没太过分在意。因去往内门的时间紧迫,便先起身去梳洗换衣了。
禹清池冷静片刻,也同其他人一样换了衣裳,整理整齐,便列成两列往玄清灵境而去。去往内门的路很长,外门弟子接触不到有关于剑修的法门,自然也不会御剑,也就不能以御剑快速到目的地,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实在过于坚辛。
禹清池越走越觉得疲累,只怕再走下去,磨损了肉身,魂体便又住不得了,所以趁无人注意,以食中两指作符,使了一个御风咒。
御风咒咒法简单,无需灵力调动,只以心诀和咒符配合便可驱动。不消片刻,一阵风越过山岗,从与禹清池一行的外门弟子身后刮来,连绵不绝,持续良久,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推力将人推着往前走。
“风来的真是时候,我都快走不动了。”
“是不是有内门弟子助力啊,否则这风怎么来的这么无端端的。”万七月道。
众外门弟子七嘴八舌地议论了几句,随着风声渐大全隐没在了风声里,以前要走一柱香的路不消片刻就到了,此刻风也歇了。
几人进了玄清灵境,再走一段便是昨日沈砚白夜宴众门主的宴堂,此宴堂上下两层,雕栏玉砌,丹楹刻桷,十分巍峨气派。
外门弟子难得进一次内门,更没进去过几次建筑里面,纷纷欣赏艳羡,惊叹之声此起彼伏。
一内门弟子到几人身前叮嘱:“你们进去把昨日的残羹剩饭收拾好,将所有物件恢复原位,擦拭干净。切记不要动里面一丝一毫的东西,不要耽搁时间,去吧。”
此内门弟子说话硬邦邦的,就像是面对一群听他差遣的低级精灵,其他外门弟子早已习以为常,禹清池却忍不住心中暗诽:既是不能动里面一丝一毫,又如何能收拾干净。
内门弟子吩咐罢了就走了,禹清池和万七月随大流进了宴堂。
原来玄清门也爱酒肉享乐,这里酒味浓厚,各种食物气味混杂,杯盘狼藉,倒是污了辉煌金碧的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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