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厘纠正他:“是普通天才。!萝,拉!晓,税! ¨毋`错*内\容¢”
游灿一直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个不停,原本她还担心他压力太大,现在只佩服他的自我疗愈能力真强。
她享受和他谈天说地,虽然扯来扯去也没个正题,东一榔头西一棒槌。
明明前言不搭后语,却能让人放松。
明厘发现自己一直在笑,脸颊都有些发酸。
吃完饭后,她提议去前面的白沙滩散步,顺便还能看日落。
柔软的细沙吞噬双脚,远处的海面被染成金红色,闪着光的浪花涌上来,又退下去。
“我要给你讲一个八卦。”明厘弯起眉眼,像个抱着秘密的小狐狸。
“你还会关心八卦了?”游灿故意说。
“你好好听。”她说。
“听听听,讲吧。”
“那天闻棠给我一个围巾,学校的洗衣机坏了,让我帮忙带回家洗一下。”她看了眼他的侧脸,“你猜猜是谁的围巾?”
“当然是她的围巾,不然是谁的?”
“不是。”明厘摇摇头,忽然停住脚步,说:“是你的。”
游灿说:“少胡说八道,你又想坑我。”
明厘踩着涨上来的浪花,悠悠地说:“那条围巾,和你送我那条红色的一模一样,logo一样,材料质地也一样。”
游灿急了,“怎么可能?我就一条,绝对不是我的。”
绕半天绕自己身上来了。
“要不你再好好想想?”她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我再想八百年也是没有!”他说:“那围巾也是红的?”
明厘吐出两个字:“黑的。”
“那你刚才说一模一样?!”
“除了颜色就是一模一样!”
“又不是红的,别给我乱安罪名。_秒!章-踕*暁′说?徃? /勉_沸.岳*黩,”他刚说了两秒,又想起什么,“不对,黑的?我好像知道是谁的了。”
明厘看过去。
“围巾是去年我跟徐惊临一块买的,我那条是红的,他那条是黑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读出了八卦的味道。
心照不宣。
走累了,他们索性坐在沙滩上,肩膀挨着肩膀。
明厘脱下帆布鞋,把脚埋进湿湿的细沙里,凉意从脚趾缝里渗上来。
“你去问问闻棠不就好了吗?”游灿说。
“哪有人会喜欢说这些?”
“这怎么了?同学之间交流烦恼,很正常。”
她摆出那副书呆子的架子,拿话堵他,“又不是交流学习,心理学的书上说了,和异性来往过密会影响心态,闻棠本来就担心成绩不稳,我不想在她面前提敏感话题。”
橙色夕阳像一颗硕大咸蛋黄,渐渐沉入无边际的大海。
游灿说:“那你怎么没被影响……”
声若蚊呐,但她还是听见了。
明厘羞怒交加,抓起一把细碎的沙,扬在他腿上。
他笑了笑,不躲不闪,任由细沙落在裤子上。
“你偷偷跑出来,家里人会不会担心?”
明厘是趁着周末过来的,大清早的航班。
平时她不会出来玩,这次就找了个借口,说芭娜娜回国,约她出去玩一天。
反正就一天,谁也不会注意。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海城有很多亲戚和妈妈的朋友,都认识她。
但明厘觉得她不会这么背。
“我明天早上就回去,不会有人发现。”她说。
傍晚的海风吹在脸上,她闭了闭眼,久违地呼吸到海城的空气,熟悉的感觉又一点点回到体内。
“看那边。?g′o?u\g+o-u/k/s^./c′o-m/”他说。
明厘顺着看过去,没明白他说的什么。
游灿伸手,轻轻掰了下她脑袋,将她的视线转向左侧。
“有游轮。”
明厘的呼吸微微一滞。夕阳下,一艘巨大的游轮正缓缓驶过落日,挡住半块夕阳,晚霞为背景,仿佛是从太阳里驶出来的幻影。
“好漂亮。”她不禁感慨。
“日落前的半个小时。”他偏头,看着她清秀的侧脸,轻声说,“magictime。”
游轮汽笛声,脚边细沙的触感,还有身旁人平稳的呼吸,都变得格外清晰。
潮水漫上来,又退下去,带走一粒粒沙子,留下两个人的鞋子歪歪扭扭摆在一起。
-
集训营不允许夜不归宿,据说前几年有学生出去通宵上网,导致在比赛时候睡着了,痛失金牌。
游灿把她送到酒店后,又打了个车回到集训宿舍。
“回来了?”舍友转过椅子,笑着看向他。
另一个舍友也说:“哟,这么早就回来了?”
“嗯。”他把手里的凤梨酥放到舍友桌子上,“给你们带的,尝尝。”
舍友啧了一声,“还挺自觉,刚才我们几个商量着,找你要封口费。”
游灿不解:“什么封口费?”
舍友嘿嘿一笑,“在绿色廊桥那儿,我
们可都看见了啊。”
“就是,我们几个出去吃火锅,刚好路过。”
“看见什……”游灿缓了两秒,猛地反应过来。
舍友见他那表情,明显就是全都想起来了,一个比一个笑得八卦。
游灿低头笑了下:“别乱说啊,考完我请你们吃饭。”
“那必须的,就等你说这句了!”舍友说。
他刚坐下,又被人围过来。
“你女朋友专程过来看你的啊?”
游灿喝了口水,“不是,我们就是……同学。”
“哎哟哟,同学跑这么老远来找你?凭啥?就凭你长得帅?”
一个舍友插了句:“他确实帅。”
“长得好看学习又好,叫我我也愿意。”
“滚啊,谁问你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逮着游灿问,差点把他逼疯。
“藏着掖着也不跟我们分享,这么宝贝啊?”
“就是,讲讲你俩怎么在一块的呗?”
“不说,现在还不到时候。”游灿闭口不谈,“你们要不赶紧去刷两套题,逮着我一个人八卦了是吧?”
“我们又没什么希望进国家队,就当来旅游了,玩几天就回去了。”
舍友说:“就是啊,我奶奶早都想我了,天天给我发短信。”
有人问游灿,“你呢?什么打算?”
他仰躺在床上,手里捏着织的蓝色小冰人,说:“我再拼一把试试。”
因为有人说,他很适合金牌。
不仅仅代表着第一名,它金光闪闪,耀眼,骄傲,带着不容忽视的光芒。
不光是为了自己,为了沉甸甸的期待,他要拼尽全力。
-
候机期间,明厘坐在登机口处的椅子上,从书包里拿出一沓数学卷子,旁若无人地埋头写。
在飞机上俯瞰,从南到北,绿色植被越来越少,她离开大海,飞回她的战场。
班里依旧平静冷漠,该她管的,不该她管的,她都懒得过问。
天塌下来还有班主任顶着,关她什么事?
李富国这几天一直拉人去办公室谈话。
马上高三了,学生的成绩会直接关系到老师口碑。
“班主任想让他们都去学美术。”同桌小声说。
明厘没明白:“现在去学美术还来得及?”
“当然来不及了,只能退一级或者复读一年。”
她听完后第一反应是震惊,这太可笑了。
退级和复读是能轻巧说出来的话吗?
“那肯定不行,没有这么随便的事。”明厘说。
她翻开书准备做题,就见后桌的女生抽抽搭搭哭着回来了。
“大课间那会儿她就被叫去办公室了。”同桌小声说。
明厘皱了下眉,现在第三节 课都结束了。
孤孤单单地在办公室待一个多小时吗?
她不懂老师的策略,为了升学率,居然要牺牲小部分人。
大家都奔着考大学去,同样努力,或许只是方法不对,或许是还不够勤快,但没人甘心成绩差。
美术生如果知道了,会不会想打死李富国?以为随便拉个人就能去学画画吗?
她洗完手出来,被人叫住了。
“厘厘!”
明厘回头。
南希倚着墙,绿色的头发早就褪色,她又新染了蓝毛,递给明厘一张印花纸巾。
“谢谢。”
南希说:“李富国把人赶去学美术那事儿,你别管。”
明厘沉默了两秒,说:“我又不去学美术。”
她擦了擦手准备离开。
“听到了没有?这事你别掺和。”
南希追上来,又跟她说了一遍,“你跟游灿的事早被人传遍了,添油加醋不知道说成什么样,李富国肯定听说了,巴不得等哪天找个借口来敲打你。”
明厘语气淡淡:“他找我也没用,我什么也没做。”
“你就死鸭子嘴硬吧。”南希嗤笑了声,她拍拍明厘的肩膀,“管好自己就行了,别被人抓着小辫子,小心碰你一身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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