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以后每周都给你打电话吧,正好最近课程进度也跟上了,不是很累。+小,税^宅_ /蕞!薪+彰/节!耕*薪′哙·”明厘说,“话说回来,这件事,换做班里其他人,他也会去帮的,因为大家都是同学,而且他人挺善良,心软。”
芭娜娜嗤之以鼻,在电话那边警告她,“我跟你说,你千万别被男的蒙蔽了双眼。你就看他表弟那嚣张跋扈的样,都是一家子出来的,他作为哥哥能是个善茬儿?”
明厘一时语塞。
“而且他为什么要帮你啊?”芭娜娜一击致命,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补课也没收你钱,他是竞赛生,时间应该很宝贵吧,又要学竞赛又要写作业,还能抽出时间来给你补课,一般同学能做到这程度?就因为他性格好,是个热情善良的小狗?”
为什么?
这个问题,明厘从未想过。
“你很了解他吗?”芭娜娜忽然问,“你不是说经常一起写作业吗?而且还住上下楼,按说应该知根知底才对啊。”
他们确实经常在一起,但都是有正当理由的。
因为邻居这层关系,明厘一直以为他们比同学关系还要熟一点,但
芭娜娜一席话,让她有点动摇。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自己,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次数很多,他晚上收留她写作业,请她吃烤肉,帮她补习,还给她做外援,细数下来,来到屿城短短几个月,她居然和一个男生能有这么多交集。
硬要说的话,明厘只知道他是个喜欢数学和针织的阳光少年。
阳光美少年。
好像……她根本就不了解他。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没觉得有负担,能毫无保留地分享很多自己的事。
他偏偏就能感同身受。
是的。
这才是明厘最担心的点。?白~马*书-院′ `首~发\
照片再传下去,一定会引起班里的八卦,她好不容易交到一个朋友,不想因此被人说三道四,最后落得避嫌的下场。
半个小时过去,经过情感专家芭娜娜一通分析后,游灿被定义为:那个不怀好意觊觎她成绩表面活泼背地里阴暗的大尾巴狼。
芭娜娜应该是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明厘思考了下,说:“我直接去问他不就好了吗?”
为什么要搞这么复杂,她坦坦荡荡地问多好。
你知不知道现在论坛里都在传我们俩的照片的事?
芭娜娜那边传来无奈的叹息:“我就知道……”
明厘说:“我想知道,所以去问,也没什么不对。”
她说得坦然,“而且照片一直传,会有更多的人看到,我不太喜欢,估计也会给他造成困扰。”
芭娜娜说:“那问完之后咋办?他如果不知道照片的事,你不就白烦恼了?”
明厘说:“我还没考虑到那一步,先问了再说。”
她走到阳台,夜风吹来,短发微微扬起,挂了电话后,她沉默地看了眼楼上的灯。
可惜楼上一片漆黑。
拉开抽屉,拿出了那本崭新的日记。
她没有什么认真写日记的经验,笔尖在纸上悬空半天,写了一个开头。
“我最近遇到一个小烦恼。”
然后,她开始思考。
闻棠说,写日记就像剖开心扉,直面最真实的自己。
那么,别人在日记里不会撒谎吗?
如果——
哪怕在百年之后,这本日记也会有人看呢,或者某天被谁无意中翻出来了怎么办?
想到这一层后,她有点不敢下笔了。-咸^鱼?墈-书. ·庚_辛·嶵*全·
明厘开动聪明的小脑瓜,撕下刚写的那一页,又重新落笔。
“我有一个朋友,她最近遇到一个小烦恼……”
洋洋洒洒写了篇流水账后,明厘叹了口气。
原来即使在日记里,文字也会不受控制,变得巧言令色。
但还好,她第二天就能解决这个烦恼。
早上步行走出小区的功夫,她打开论坛,懵了。
所有单独附带他俩照片的话题全部消失不见,点击,出来的帖子都是内容正常,照片是大合照,依然拍到他们两个,但有其他选手作衬,一点也不奇怪。
点进去也没有“kswl”和“99”的发言,满屏都是在赞颂她的成绩。
她疑惑地往下翻,滑到底,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声音。
“小明!”
又一声吼,明厘终于听见了,她回头,见到穿红色T恤的游灿,背对着初升的朝阳走来。
他抱怨道:“我喊你三遍了,周围人都看我,你干嘛呢这么专注?”
明厘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看看他,又看看手机里的照片,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
直到他走近,她啪嗒把手机屏幕灭了。
游灿似乎没注意她的魂不守舍,他指向旁边一家店,“吃不吃豆腐脑?”
一分钟后,明厘和他面对面坐着,享用早餐。
“这家店开了十几年了,他家豆腐脑一绝,要不要尝尝?”没等她接话,他又自顾自说:“算了,你刚来肯定没吃过。”
“刘叔!再给我来一碗豆腐脑!”他朝着后面小屋里喊了一句。
里面有个大叔戴着围裙出来,“好嘞!一共两碗,都不要香菜?”
“一碗要,一碗不要!”他说。
等大叔走了之后她才缓慢反应过来,香菜?豆腐脑?这俩东西为什么会组合在一起?
两分钟后她就知道为什么了。
大叔端上来两个碗的时候,明厘睁大了眼睛。
面前的豆腐脑里漂着一层红油,白花花的豆腐脑冒着热气,里面放了葱花、虾米和紫菜碎,豆腐脑的清香加上秘制料汁,鲜香扑鼻。
但是……
“尝尝吧。”游灿拆了一只勺子给她,而后埋头大口吃起来。
明厘没动。
“这个……”她迟迟下不去嘴。
“你怎么不吃啊?”他抬起头问。
她破罐子破摔:“我要吃甜的。”
……
勺子停在半空,游灿指着碗里的红油,满脸不可置信,“这是豆腐脑,你以为吃布丁呢?”
“就是因为豆腐脑才要吃甜的。”
“不是。”他把勺子一放,无语道:“我们这儿就没有甜的豆腐脑。”
“但我只吃过甜的。”
在她看来,红油加豆腐脑的组合无异于把草莓冰淇淋扔进老坛酸菜面,实打实的黑暗料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下得去嘴。
小桌上的两人对峙几秒,游灿擦了擦嘴,起身去了身后的店铺。
明厘猜他是去结账了。
“这碗你还吃不吃?”他回来后坐下,指着她那碗,“不吃就归我了啊。”
我死也不会吃咸豆腐脑的,明厘愤愤地想。
他喜笑颜开把她那碗拉到跟前,仔细地把香菜挑出来,又大口吃了起来。
明厘被他气得太阳穴直跳,马上就要抓着书包走的时候,大叔又端了一碗豆腐脑过来。
“这碗什么也不加的。”他又放下一个白色小罐,“里面是糖,吃多少自己看着倒啊!”
旁边又有人喊,大叔吆喝了一声马上就来,赶紧走了。
明厘正欲起身,还抓着书包,懵懵地看着面前的男生,他刚好抬起头来,伸手把白糖罐拧开,扬了扬下巴。
“店里没有红糖和桂花糖浆,你凑合着加点白糖吧,再不吃就迟到了啊。”
说完,他已经埋头吃上那碗咸豆腐脑了。
明厘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一切猝不及防,完全没有按照她的计划来。
她现在面对着游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或者,还有开口的必要吗?
论坛管理员?或者老师,见风头不对,连夜处置了帖子,过程如何不重要,结果是,她完全不需要为流言蜚语担心了。
顾不上勺子干净不干净,她尝了一口。
虽说没有桂花糖浆是稍微差点,但撒了白糖的豆腐脑又滑又甜,口感像极了白色布丁。
明厘吃了两口,看他一眼,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额头前的碎发湿润,修长的睫毛扑合,往下是漆黑深邃的眼眸,帅气又有点散漫。
“看我干嘛?我又不跟你抢。”他说。
明厘不屑,心说,她真是想多了,一天不互怼就闲得慌。
早知道昨晚上就不熬夜跟芭娜娜打电话了。
她懊恼地想着,又吃了一口豆腐脑。
-
巫老师在班会上又强调了期中考试的事,明厘没敢分心思。
现在整个学校都知道一班出了个数学黑马,期中考也必定会受到很多关注。
其实别人的关注对她来说不重要,不然她也不会轻飘飘地就放弃领奖,重要的是她已经决定了期中考要好好准备,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她自己的决定才是要竭尽全力去实现的。
补习这段时间她对一中的学生水平也有了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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