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幕占了整整半块黑板,最刺激的是,如果来个老师蹲一班门口一瞧,一清二楚。_兰¨兰.蚊.血. !冕~费?悦!渎!
“快点快点,谁来望个风!”
有壮士自告奋勇,“我来!”
好家伙,连望风的和计时的都有。
这群十六七的热血少年们可能就喜欢追求胆战心惊,一人作死,造福全班。
“哪个帖子来着?”
“我来!”凌越夺过鼠标,“登我的号,我那天还收藏了。”
明厘埋头读那本难啃的《呼啸山庄》,耳边
忽然传来一阵爆发式的欢呼起哄。
“卧槽!就是这个帖子!”
“真来咱班啊?”
“班长!”下面有人喊,“放大放大!”
于是,她一抬眸,就看见了一张高清大脸。
银发,穿一身黑色运动服,被抓拍了一张侧面照。
鼻梁高挺,碎发垂在硬朗的眉骨,右耳戴了一枚冷硬的黑色耳钉。
她脸上微微惊讶,这不是徐惊临吗?
游灿那个表弟。
新同学还没来,消息就在学校论坛里传遍了。
起因是一张银发帅哥的侧脸突然爆火。在重点高中,能留这么扎眼的发色,很难不红。
于是几个八卦爱好者非要把人给扒出来。
上面凌越和贺鸣飞滑鼠标,帖子一条条看过去,底下的人负责看热闹。
有同学认出来了:“徐惊临啊,我认识他,我俩一个小学的。”
-:“好像是特长生吧,说白了就是花钱进来的呗,可别听老师瞎扯什么一中都是好苗子,早都给走后门的留好路了,不过他打球真挺牛逼的,具体啥程度不清楚,反正全国都排得上号。”
-:“真好啊,真羡慕。”
-:“羡慕个屁,你去打两场试试,累都累死了!”
……
邵文俊破天荒地跟她主动搭了话。?山′叶¢屋· *免.肺/跃_毒/
他说:“好像是要转来咱们班。”
“嗯。”明厘抬眸,看了他一眼,表示她听到了。
又埋头看书去了。
早上的阳光从窗外斜着切进来,透过绿植花架子,于是碎碎的光落在她的书页上。
讲台上和讲台下就跟说相声似的,上面滚鼠标,下面负责嗷嗷叫。
她从始至终低着头。
班里越乱,她反而越能静下心来。
周围的起哄喧嚣,后桌女生向前推了下桌子,蹭到她的后背,旁边邵文俊小声在背着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一切声音都罩上一层毛玻璃。
因为有这么个神奇人物要降临一班,整个上午他们都笼罩着一股莫名的兴奋。
就连林甜的课上都多了几个抢答的人。
直到下午,凌越心如死灰地辟谣,徐惊临来上学是真的,但人家是去二班的。
后排几个女生长长啊了一声,还没开始期待呢,这就没了?
凌越定了定军心,“没事啊,没事,二班就在隔壁,离这么近怕什么?”
她这么一说,不少人目光就不自觉看向一班的后门。
可惜,谁也没见到传说中的那位新同学。
下午大课间,明厘和闻棠约着一起去买水。
楼道里人太多,尤其是爱窜出去打球的,跑得火急火燎,很容易撞到人。
两人鹌鹑似的贴着墙根走,生怕被谁撞到。
马上要顺利抵达一班时,还是翻车了。
二班后门原本是关着的,她们经过时,突然被打开,冲出来一个人,和门口的闻棠撞了个正着。
明厘原本靠着墙根系鞋带,闻棠帮她拿着喝了两口的可乐,这一撞,可乐就飞了。·小′税?C^M.S! -更^辛^嶵!全.
好消息是人没事。
但可乐飞衣服上了。
而且……可乐飞到别人衣服上了。
明厘系完鞋带,起身,顿时傻眼了。
闻棠正不知所措站着,手里还捏着瘪了的可乐瓶,汽水从口中冒出来,小气泡顺着瓶身滑下,流了她满手。
她抿了抿唇,刚才只看见一抹银色飞过来,然后被人扶了下肩膀,回过神来时,就这样了。
对面,正拧着眉的那位,可不就是神奇银毛徐惊临。
他正盯着白T恤前那大片棕色湿渍,帅是真帅,但脸色极其难看。
闻棠想都没想:“对不起!”
她不安地看了眼旁边的明厘,明厘见状也上前说了句:“不好意思,我们撞到你了。”
“不是,是他撞到我了。”闻棠害怕但小声地说。
“……”
明厘想了想,又看了眼他,主动提出:“可乐是我的,我赔你一件衣服吧。”
闻棠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小包纸巾,伸出手,想递过去又不敢递。
徐惊临攥起衣服,拧了把湿透的地方,可乐从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之间缓缓流下,滴到走廊地板上。
两位女生略微尴尬地站着,一瓶可乐她都没喝几口,全浇他身上去了。
徐惊临看了眼明厘,眯了眯眼,像是想起什么。
目光又落到闻棠的脸上,女生又长又密的睫毛都有些颤抖。
“不用赔了。”他面无表情地上前,拽走闻棠手里的那包纸巾。
转身就走了。
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闻棠小心翼翼地问:“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他。”明厘摸了摸鼻子,又看了眼他背影,心说:我认识他哥。
闻棠还有点担心:“他这衣服是不是挺贵啊……要赔吗?”
明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说:“先去洗个手吧,你手上都沾了可乐。然后……我帮你想想办法。”
“嗯,那我先赶紧去,有什么进展你再告诉我。”
明厘回到座位上后,隔着满屋子人,看了眼后排。
很奇怪,游灿还没回来。
她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发个消息。
眼眸垂下,消息页面最后定格在她发的一句“好的。”
恰好老师拿着书走进教室,她顿了下,赶紧收起手机,心不在焉地翻开了书。
下课后,她们去二班后门远远看了眼,没见到徐惊临。问了句二班的同学,人家说他早走了。
明厘心又凉了下,和闻棠相视一眼,彼此都有点无措。
下午吃完饭,教室里没几个人,只有笔下沙沙写字和翻页声,一片祥和。
思来想去,她还是动了手指,给游灿发了个消息。
-:你有徐惊临的联系方式吗?
这样应该很委婉了吧。
她想,一般看到这条消息就会直接把微信号给她推过来。
几分钟后,游灿就回了消息。
-:没有。
……明厘心说你真是睁眼说瞎话,你俩都是表兄弟了还能没有联系方式吗?
昨晚上想通了邻居的事之后,明厘给他发消息又多了几分底气。
小明:那你们平时用什么交流?
游火火:意念。
小明:……
她忍不住了,开门见山:我找他有点事,能帮我推一下联系方式吗?
游灿这次没有回复。
她正想催一下,没想到他直接拨了个语音电话过来。
手机嗡嗡连续震动几声,明厘心脏惊了下,这可是在教室。
虽说是下课时间……她回头瞧了眼,还是有几个人在认真学习。
她捂着手机,快步走出去,一路跑到厕所。
不知是不是语音的震动过于急促,昨晚上那种剧烈心跳感又回来一些。
指尖轻点了接通,放到耳边,她小声说:“喂?”
接通后,电流声和急促的风声、还有杂乱的脚步声一同落入耳中。
不过一秒,他像是找到一处安静的角落。
风声倏地停了,隔着话筒,他的呼吸率先传来,而后轻轻问了句:“怎么了?”
耳鸣般的寂静。
头发垂落到脖颈处,带来丝丝痒意,从脖颈顺着神经直达心脏。
明厘捏着电话,卫生间内流水声停了,滴答一声,砸进积水,清脆得像是谁的指节轻叩桌面。
她张了张嘴,大脑一片空白。
以至于她甚至忘了,原本是想要先质问他,为什么瞎编说没有徐惊临的联系方式,还有,为什么突然给她打电话。
“在听吗?”他又问了一遍。
“在的。”她咽了下口水,赶紧说:“我下午闯祸了。”
她简短地把事情经过和他讲了一遍,还特意问了徐惊临那件衣服多少钱。
他似乎在赶时间,她听到那边的雷鸣和大雨,还有他仓促赶路的呼吸。
“我知道了。”他沉稳地说:“不用担心,也告诉闻棠不用担心。”
他还没说
完,机场的广播女声传来。
明厘微怔了下,“你还在机场吗?不是已经回屿城了?”
“延误了。”他说,“马上飞。”
“哦。”她手指无意识摸着墙上的浮雕花纹,消毒液的味道涌进鼻腔,其实并不好闻。还想说些什么,一时之间又找不到话题,只能干巴巴的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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