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真的被玩坏了。¨兰*兰~雯`学? ,追+醉^辛?章\劫,
重新混乱起来的感知,也让他已经没办法再去分辨自己的情绪。
或许是因为愤怒,又或许是因为无助,还可能是因为那零星升起的恨意,拉尔斯浑身都在控制不住的发抖。
飞舰离总军区越远,他就颤抖得越厉害。
过去暖得像是火炉一般的身体,冷汗细密的渗出,打湿了笼罩在身上的作战服。
拉尔斯四肢冰凉,针扎一般难以忍受的嗡鸣声冲击着大脑。
他皱起眉,痛苦将自己蜷缩了起来。
实时监控着哨兵情况的设备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被释放出来的镇定剂却一点都没能让他平复下去。
拉尔斯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呜咽,意识在眩晕中不断涣散,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直到广播里传来了提示到站的机械音,他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撑着身体苍白着脸从舱门走了出去。
他沉默地咽下口腔里的铁锈味,痛苦的意识到远离也逃避不了那些不想面对的事情。
战区对高等级哨兵的到来期盼已久。
哪怕哨兵相比于向导的数量来说人数可观,但针对整个局势来说他们却又显得太过于稀少。
至少被派来的拉尔斯,还是这片战区到来的第一个S级。
他无心去和他们寒暄,确认了战区这边安排好的住宿地点后,就直接住了进去,让战区的相关负责人将情况直接传输到他的光脑上,不必当面汇报。
他需要缓一缓。
拉尔斯控制不了身体的“怪病”,也无法忍受这种糟糕的身体状况。
明明最精密的仪器都没能检测出任何不健康的地方,他依旧还是身体觉得难受。
无法表述、也找不到具体病害部位的难受。
他被弄坏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7^0\0′t?x,t/.`c/o?m′
第74章 那么狼狈、那么可怜,像……
拉尔斯低头凝视着自己不受控制颤抖的指尖。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心口生长出来,钻进了身体各处,就连骨头都在发痒难受。
混乱的嗡鸣声充溢在脑海,如同无形的漩涡一般,抽离了周围的一切。
对身体的感知却越来越清晰。
他的眼前逐渐出现了重影,滚热的气血如同沸腾的岩浆,肆意在血管中奔蹿,后背、额际却偏偏又一直在冒冷汗。
仿佛正徘徊在冰与火的炼狱。
拉尔斯太清楚这种情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分明是因为截断反应、又或者是别的什么,被诱发出来的结合热症状。
在来到战区的第一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的情况下,他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产生了结合热。
不,甚至可能在飞舰上时,就已经出现端倪了。
拉尔斯闭
了闭眼,费力地从旁边挂着的作战服上抽出了匕首。
单单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控制不住急促地口耑息了起来。
他的手臂撑在墙上,微弓起身,后背脊椎一节节突起的骨节上浸着粼粼的水光,被白炽灯映照得像是破碎的水晶。
剔透的泪珠无法抑制地从眼眶砸落在地上,拉尔斯死死攥着匕首,将锋利的刀尖抵向心口,用力的捅了进去。
血肉被贯穿的声音混着涌出来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手,剧烈撞击着胸腔的心脏在此刻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他极缓慢地、颤抖地搅动着匕首。
拉尔斯蜜色的肌理渗出着湿红的色泽,更红的鲜血又逐渐将旖旎的湿红所掩盖。
温热的血流染红了腰腹,染红了腿,顺着肌肉的纹理蜿蜒,在床单上洇出了更晦暗疯狂的色彩。\零^点/墈/书^ \冕!费!阅_读\
他的身体不受控地抽搐着,泪珠跌落进血泊中,扩散出黯淡褪色的水光。
痛……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只有痛?
从来都很擅长于从痛苦中品尝刺激的黑暗哨兵,此刻竟然无法再从这种行为中品味出那缕极浅、又极深刻的快慰。
明明脑海中甚至已经想象出了血肉被刺破的瞬间,心头涌现出的那抹快意。
可现实中能够感受到的却只有难以忍受的痛苦。
拉尔斯的指节深深陷进了墙壁里。
清晰的指痕混着涌出的血液将洁白的墙面变得肮脏,狰狞得像是挣脱不出囚牢的困兽。
难以忍受地痛楚在心口漫开,仿佛是因为匕首扎得太深,又好像是因为别的什么,在铺天盖地的将他淹没。
泪水将眼前的画面切割得混乱模糊,意识都仿佛被轻飘飘地扯出了体外,把视野拉到了未知的维度。
他意识混沌,仿佛看见了什么,下意识地呢喃:“向导小姐……”
像是应激反应一般,一切都突兀地被按下了暂停键。
就连呼吸都因为这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字眼而凝滞住了。
无论理智如何抗拒排斥,身体却再次因为她而被完全的唤醒了谷欠望。
酷烈的痛楚都没能压住那股从骨骼缝隙里渗出的渴望。
像是搁浅濒死的鱼,迫切地想要去舍下一切,只为了能够去得到赖以生存的水源。
但就算舍下了也什么都不会得到,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哈……”
拉尔斯滞住的喉结重新滑动,蓦地从喉间滚出了一声笑。
他近乎已经战栗到麻木的手用力地将匕首拔了出来,分不清是泪水还是血水的濡湿潮意遍布着整张脸。
他仰头,虚焦的瞳孔盯着刺眼又模糊的灯光,将唇微微张开。
锋利又血淋淋的刃身就这样被送了进去,唇角顿时就被割开了一道裂口。
金属的凉意携着锈涩的血腥味在舌上绽开,拉尔斯不自觉伸出舌头去舔舐。
反应过来后又泄愤似的让匕首在口腔里胡乱搅动。
匕身在齿列尖磕磕碰碰,发出着一连串杂乱的脆响,溢出的血液在他的嘴角漫开,顺着脖颈滴落到胸膛,惨烈得像是案发现场。
他将匕首一寸寸地深入,剧痛和窒息感一起席卷了出来。
拉尔斯颤抖地手指终于无力再去握紧,身体重重朝着身后砸落下去。
他粘着血珠和水意的长睫颤抖着合拢,几乎被塞进喉管的匕首被舌尖一点点顶了出来。
更多的血液因此充盈在了口腔里,喉结的每一次滑动都会带来尖锐的痛楚。
被划破的喉管再没办法吐出任何字句,只能含混地发出呜咽。
拉尔斯那头卷曲蓬松的乌发已经彻底失去了漂亮的弧度,狼狈的黏在痉挛抽痛的胸口,如同枯萎掉的花枝。
结合热下被不停刺激的大脑,让他甚至都无法在这种意识尚存的时候昏睡过去。
哪怕他很痛苦。
拉尔斯躺在被染红的床上,滚热的血液逐渐在时间的流逝下变得冰凉,带来着阴冷粘腻的触感。
高热的体温触碰到这样潮湿冰凉的液体时,他几乎本能的回忆起了一些散碎混乱的画面。
更混乱的思绪充斥在脑海中,各种想法毫无章法的冒出来。
直到一个突然跳出来的念头占据了所有情绪,不断的回荡开。
拉尔斯惊惶地床上爬了起来,踉跄地冲到穿衣镜前,发红的泪眼死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因为把脸凑得太近,他潮润的呼吸几乎都被喷洒在了镜面上。
积聚的雾气让镜子映照出的画面,变得比他自己的视野还要更模糊。
拉尔斯焦躁地用手去擦,沾着血液的手却将光洁的镜面擦得越来越无法映照出人影。
他的呼吸因此变得更加难以控制。
急切的燥意鼓噪在心头,怎么也擦不干净的镜面让他甚至控制不住地想要直接把镜子砸碎。
这种无意义的行为进行了很久之后,拉尔斯无法思考的大脑才终于迟钝地做出了正确的反应。
他哆嗦着将身体向后撤去,拉开着与镜面的距离,泪眼始终直直的钉在镜子上。
直至那双泪眼终于看清了被匕首洞穿的伤口下方,漫出的血液都没能挡住的白金色印记后,才终于像是脱力一般地跌坐在地上。
可等到做完了这一切行为后,他才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那张空白到做不出表情的脸上,只有眼睛还在无意识涌着泪。
好一会儿,拉尔斯的意识才终于回归,刺痛的喉管又忍不住挤出了嘶哑地笑声,混着压抑的呜咽回荡在房间里。
他被血色浸染的手用力地捂住脸。
在那种时候,他竟然都下意识避开了那个标记,太可笑了……
他究竟在做什么啊?
拉尔斯痛苦地弓起脊背,胃部痉挛得厉害,想吐,又什么都吐不出来,连神经都在抽痛。
他太难受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找不到丝毫宣泄的途径,只有眼泪还在脏兮兮的脸上不停的冲出浅痕。
可情绪却没能因此得到丝毫的释放。
甚至痛苦着、难受着,他的手还下意识地抚上了那道犹如伤疤一般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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