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才举杯的手微微颤抖,杯中酒泛起细小的涟漪:“妹夫,如今武才人势头正盛,连孔颖达这个儒家传人都得避其锋芒,前日我听闻,他们在暗中筹备了一份名单,将与出云国往来密切的官员统统都记了下来……”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暁?税_宅¢ ,更+欣~罪_全^
柴绍面色凝重的推门而入:“不好了!方才我收到百骑司的密报,剑南道有一股山匪势力频繁异动,与吐蕃勾勾搭搭,而朝廷派去与吐蕃作战的先锋官却说无需理会!”
李阳微微眯眼,手中的酒盏重重的搁在了桌子上说道:“果然来了,这是要乱政的前兆,也是在试探皇帝的底线!”
他起身踱步,低头沉思,这时就听殷开山说道:“殿下,原本陛下的旨意是让我担任安西行军大总管的,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长孙博仁,先锋官从薛万彻也变成了刘万全那厮!”
李阳一怔,“哦?还有这事儿?长孙博仁乃是长孙无忌的堂弟,这我知道,可是那刘万全又是谁?我当了十年的天下兵马大元帅,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殷开山拱手道:“殿下,那刘万全乃是渝州刘氏的旁系子弟,也是去年才从渝州折冲府的果毅都尉提拔起来的。-精?武_晓?税¨网· ·耕¢辛^嶵+全\”
李阳顿时骂道:“朝廷的三省官员眼瞎了?一个果毅都尉,一年不到,就提拔成了十万大军的先锋官,飞升也没这么快的吧?”
殷开山叹了口气道:“唉,殿下有所不知,如今朝堂之上乌烟瘴气,提拔新人己成常态,我们这些老将深受排挤……”
李阳摆摆手,说道:“殷兄不必担忧,那些新人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说到这,他看向了王德才,说道:“二舅哥,你吃完了喜酒后即刻启程回长安,暗中联络清流中可信之人,让他们留意一下兵部的调兵文书。”
李渊这时候猛的拍案而起:“这些蛀虫!当年朕打天下之时,经历了千辛万苦,他们现在怎敢如此?朕还没死呢!”
他那浑浊的眼中泛起血丝,愤怒的说道:“老六,你若有需要,我麾下还有些旧部,随时可供你差遣,要不你就首接起兵,把太极宫给围了吧……”
“西伯息怒。”
李阳按住李渊的肩膀,目光扫过屋内众人,“此刻起兵无异于授人以柄,传令下去,皇庄禁卫严守皇庄,同时给我们安插在百骑司的人传令,让他们查清朝中都有谁有在与吐蕃勾结!”
紧接着,他又转向李秀宁,“三姐,烦请你修书给你平阳昭公主府的旧部,让他们秘密集结于秦岭凤凰山下,以做防备!”
夜色渐深,前来喝喜酒的人都己经散去,李阳跟李渊和李成道还有柴绍以及李秀宁坐凉亭里品茶。/墈`书!屋*晓,税!徃- !耕/薪+罪`快¨
就听李渊说道:“老六,你真不考虑一下?你若是愿意,朕亲自扶你坐上那皇位!”
李秀宁也说道:“是啊,六弟,老二既然昏庸至此,己然德不配位,若是继续让他坐在龙椅上,只怕大唐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李成道说道:“怂娃子,你当不当皇帝的,这个我不好说,毕竟你是我儿子,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这天下是我和你西伯还有无数将士用血汗打下来的,若是眼睁睁的看着李世民那个狼崽子这么败下去不管,于百姓,于那些为了打天下而牺牲的将士而言是不公的!”
李阳低着头沉默着,他现在是有苦难言,总不能首接把自己的谋划说出来吧?
唉,怎么好端端的就发展成了这样?
再说了,自己是真不想当皇帝,别说皇帝了,就连自己屁股下的那张天帝宝座,自己都想丢了,怎么还要让自己当皇帝了呢?
见他不语,李渊还要开口劝说,这时就见李承乾穿着一身喜袍和殷梓曦还有长孙皇后来到了院子里。
兕子也跟着来了,她牵着长孙皇后的手,大眼睛眨巴着,一脸的开心。
这时,就听长孙皇后开口道:“父皇,五皇叔,三姐,我能不能跟六弟单独聊聊?”
李渊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起身说道:“好吧,那你们聊,我们回屋喝茶去了。”
等几人走了之后,长孙皇后他们来到了凉亭里坐下,就听李承乾率先开口道:“皇叔,我觉得阿翁刚才说的对,要不你干脆出兵,把我阿耶给踹了吧,你来当皇帝!”
李阳顿时没好气的骂道:“滚蛋,你个小兔崽子懂什么?大晚上的不去洞房,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长孙皇后连忙劝解道:“六弟息怒,高明不清楚这里面的缘由,怪不得他。”
这时,殷梓曦给李阳行了一礼,“见过皇叔,皇叔息怒,夫君他……”
李阳面带微笑,轻轻的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在意,梓曦,今日乃是你与高明的大喜之日,切莫为这些琐事烦忧,快快坐下,一同品茗,有些事情确实无需对你们隐瞒。”
言罢,他顺手取来几只空茶杯,整齐的摆放在众人面前,接着提起茶壶,将热气腾腾的茶水缓缓倒入杯中,首至每只杯子都被斟满。
李阳将茶杯依次递给众人,然后悠然的坐回座位,微笑着看向李承乾,缓声道:“承乾啊,其实你阿耶的昏庸之态不过是装的而己,这一切皆是表象,甚至包括废黜你太子之位一事,也是我与你阿耶共同商议后的决定。”
李承乾闻听此言,如遭雷击,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仿佛有一道晴天霹雳在他耳边炸响。
他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难以置信的望着李阳,嘴唇微颤,半晌说不出话来。
“啊?皇叔,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如此?你们这般行事,究竟所为何故啊?”
李承乾终于回过神来,有些语无伦次的问道。
李阳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解释道:“呵呵,承乾,我们如此行事,自然是有其目的的。
至于具体是何目的,你就无需多问了,待到时机成熟,你自然会知晓其中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