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浸染着鸣沙山起伏的曲线。*天*禧!暁\税·蛧! _更/辛?嶵!全\陈青梧指尖拂过第465窟斑驳的岩壁,纳米修复液的荧光在青金石颜料上流转,将一幅《炽盛光如来经变图》徐徐复原。暗红袈裟下忽然浮出几行西夏文,陆子铭的登山镐“当啷”砸在青砖上。
“这纹路不对劲。”他蹲身抚摸壁画边缘,发丘天官独有的探阴指在砖缝间游走,“底下有夹层。”
窟外骤然刮起一阵怪风,沙粒拍打洞窟的声响里混着金属摩擦声。张骁反手抽出陨铁匕首,刀锋映出角落蜷缩的驼背老人——那根雕着迦陵频伽的鸠杖,正随着他的呼吸规律地叩击地面。
“三更锣,五更鼓,守窟人点的是七星灯。”老人忽然开口,沙哑的嗓音像被风沙磨了七十年。鸠杖第三次敲下时,整面东壁轰然塌落,扬尘中露出一方青铜匣,匣面阴刻的二十八宿竟与昨日失窃的菩萨眼中星图分毫不差。
陈青梧的玉佩突然发烫。系统光幕在她眼前炸开血色警告:“文明传承协议触发,dna验证中——”青铜匣应声弹开,一卷泛黄绢帛裹着青铜印跌落尘埃。_晓*税?C^M¨S~ ,唔^错¢内!容\陆子铭刚要伸手,张骁的匕首已横在他腕前三寸,“匣口淬了尸毒,没见青苔都发黑?”
老人低笑着撕开脸上的人皮面具,蜈蚣般的伤疤从额角爬到下颌。他拾起青铜印按在壁画某处,颜料层竟如活物般退开,露出1943年常书鸿用朱砂写就的密信:“后辈启,敦煌非独人间窟,亦是星海钥。”
“那年德国人的炸弹落在三危山,常先生带我们转移经卷时...”老人解开发髻,灰白长发间赫然藏着半截机械义耳,“遇到了不该现世的东西。”他转动耳后齿轮,义耳投射出全息影像:漫天火雨中,年轻的守护队员们正将经卷塞入洞窟,而他们身后——本该空无一物的戈壁上,悬浮着与壁画中完全相同的飞天飞行器。
陆子铭突然闷哼一声,发丘罗盘在他掌心疯狂旋转。*幻^想!姬\ .埂?芯·罪^全?张骁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匕首闪电般刺向老人后心,却在触及布衣时被某种无形力道震开。陈青梧的天工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墨家非攻力场,建议启用《鲁班秘录》第三章。”
“省省吧丫头。”老人将青铜印拍进她掌心,印纽上的獬豸兽瞳射出蓝光,“常先生把守护者的魂血都炼进这方印了。”印底篆文烙上皮肤的瞬间,陈青梧看见无数记忆碎片:1943年的血月之夜,常书鸿在飞沙走石间以指为笔,用混着朱砂的掌心血在洞窟写下封印;1987年的暴雨中,第二代守窟人用身体堵住渗水的裂缝;直到昨夜,眼前的老人在盗匪的枪口前引爆了最后一枚藏经洞机关雷。
洞窟忽然剧烈震颤,被修复的壁画渗出金箔液,在空中交织成浑天仪虚影。老人将鸠杖重重插入地缝,“星槎要醒了,你们听好——”杖头的迦陵频伽突然振翅飞起,鸟喙啄在浑天仪某处,整座莫高窟的壁画都开始流动。伏羲女娲图中的日月脱离墙面,在洞窟中央投射出十二条星路,每条光带的尽头都隐约浮现《山海经》异兽的轮廓。
“拿着这个去找墨家七钥。”老人咳出带金粉的血沫,身体从指尖开始化作沙粒,“星槎的导航核心...咳咳...就藏在...”
轰鸣声淹没了最后的遗言。九层楼方向腾起冲天火光,张骁的陨铁匕首突然自行出鞘,在空中划出北斗九星轨迹。陈青梧握紧青铜印,系统光幕弹出全新提示:“敦煌守护者权限激活,可调用1943年防护结界。”
陆子铭突然拽着两人扑向墙角,他刚才暗中布下的发丘铜钱阵正发出刺耳鸣响。十几道黑影顺着壁画的飞天飘带滑入洞窟,为首之人手中的吐蕃缠金丝麻履,与昨日盗匪留下的脚印严丝合缝。
“交出青铜印。”黑衣人抬手射出三枚骨钉,钉尾缀着的经幡在空中燃起幽蓝鬼火。张骁旋身挥出匕首,内力灌注的刀锋竟将火焰劈成两半。陈青梧趁机将青铜印按上东壁,1943年的朱砂密信突然活过来般游出墙面,化作血色屏障挡住第二轮攻击。
“戌时三刻,危宿入中宫!”陆子铭突然大喝,发丘罗盘射出的金光穿透屏障,在敌人脚下形成归藏卦阵。陈青梧福至心灵,咬破指尖在青铜印上画出危宿星图。整座洞窟的壁画飞天齐齐转头,琵琶弦响处,千年前画工埋设的暗弩暴雨般倾泻。
硝烟散尽时,青铜印上的獬豸纹章已烙在陈青梧掌心。九层楼的钟声穿透夜色,某种古老的机械运转声正从地底深处传来。张骁擦去匕首上的血渍,忽然发现刃面映出的北斗星光比往常多出两倍。
“去藏经洞。”陈青梧凝视着系统中新解锁的星路图,敦煌的十二处秘窟正在图上闪烁,“那里有常先生留下的...”
她忽然收声。月光穿过坍塌的窟顶,恰好照在老人消散处——沙粒汇聚成一行西夏文,陆子铭的呼吸陡然粗重:“星槎启航时,三危山巅会有接引佛光。”
远处传来越野车的引擎轰鸣,比引擎声更清晰的,是洞窟深处渐渐苏醒的齿轮咬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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