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所有血色符文同时亮起,污秽的血煞之气疯狂翻涌,朝着中央车间的母符阵盘汇聚而去。/r+u\w!e+n¢.·n+e,t′
“什么人!敢闯我玄煞鬼宗的法坛!”
一声沙哑尖利的怒喝从车间内传来。
紧接着,一个身穿黑袍、将自己完全笼罩在阴影里的人影,从车间门口闪现。他双手结印,猛地拍在母符阵盘上!
“吼!”
阵盘中汇聚的无尽污血,瞬间沸腾,凝聚成一条长达十数米的狰狞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带着腥风,朝林启狂噬而来!
正是刘爱国!只是此刻的他,再也没有半分机关干部的和气,浑身散发着阴冷!
面对这惊天动地的一击,林启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不闪不避,只是随手从地上满是碎石的地面上,捡起了三枚生锈的钢钉。
他甚至没有动用什么高深的术法,只是将一丝微弱的雷法真气,渡入了钢钉之中。
然后,手腕一抖。
咻!咻!咻!
三枚钢钉化作三道微不可查的流光,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成品字形,精准无比地射向车间门口、墙角、以及房梁下方三个极其隐蔽的位置!
那里,正是整个纳阴大阵的三个核心阵眼!
“噗!噗!噗!”
三声闷响,如同钉子钉入朽木。·s·a_n,y?e?w~u/.+n¨e~t′
正在疯狂催动阵法的刘爱国,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
他感觉到,自己与整个大阵的联系,被三股霸道无匹的力量,硬生生斩断了!
那条气势汹汹的血色巨蟒,在冲到林启面前不到三米的地方,哀鸣一声,庞大的身躯迅速萎缩,从巨蟒变成小蛇,最后“啪”的一声,化作一滩污血,洒落在地。
阵法,破了!
“哇——”
作为阵法主导者的刘爱国,当场遭遇反噬!
他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踉跄着后退,黑袍下的脸惨白如纸。
他死死地盯着林启,眼神里充满了惊骇。
“你……你到底是谁?!”
他想不通,自己布下的这个子母纳阴阵足以让一个炼气后期的修士都头疼不已,怎么会被人如此轻描淡写地破掉?
这不合常理!这根本不可能!
林启没有回答他的废话,一步步朝他走去。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刘爱国的心头。
他感受到了林启身上那毫不掩饰的凛冽杀意!
“不!你不能杀我!”
刘爱国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与决绝,危急关头,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截惨白色的、不知是用什么生物的腿骨制成的骨笛!
“这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他将骨笛凑到嘴边,吹出了一段不成曲调、却尖锐刺耳的音符!
“桀桀桀——”
随着笛声响起,车间最阴暗的角落里,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婴儿笑声。!鸿+特′小*说?网^ ?更¢新?最+快/
一个浑身青紫、肚子高高鼓起、只有一尺来高的邪婴,迈着小短腿,一蹦一跳地跑了出来!
它的一双眼睛,是纯粹的漆黑,没有一丝眼白。
“去!给本座……吞了他!”
刘爱国指着林启,面目狰狞地嘶吼。
这是他用上百个胎儿的怨念,炼制了整整三年的护身法器——【怨煞邪婴】!邪念极强,凶戾无比,是他最后的保命手段!
他相信,就算是真正的道门高人,面对这等凶物,也必然会手忙脚乱!
自己,胜券在握!
看着那扑来的邪婴,林启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
玩鬼?
你算是找到祖宗了。
林启甚至懒得自己动手,只是心念一动。
“老满,出来加餐了。”
一道青烟在他身前浮现,化作役鬼老满的身形。
老满的魂体,面对那凶戾的邪婴,非但没有半分惧怕,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无上美味一般,眼中露出极度的渴望。
那邪婴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发出一声尖叫,竟想调头逃跑。
晚了!
老满猛地张开嘴,那张属于教书先生的嘴,此刻却裂开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化作一个巨大的漩涡!
“啊呜——”
一口,就将那不可一世的怨煞邪婴,整个吞了下去!
“嗝——”
老满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一缕精纯的黑烟,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魂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凝实、深邃。
原本青白色的魂体上,竟浮现出一套虚幻的、古代差役般的皂色衣袍!
一股威严、肃杀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役鬼,晋升!
鬼差!
林启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老满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老满能动用的力量,也强大了数倍不止!
而另一边,刘爱国彻底傻了。
他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自己的底牌,被……一口吞了?
连个响都没听见?
“噗通!”
刘爱国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对着林启拼命磕头。
“上仙饶命!前辈饶命啊!我……我也是被逼的!是玄煞鬼宗逼我这么做的!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想的啊!”
林启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一脚踹翻了旁边的供桌。
“哗啦!”
桌上的那半块令牌,被他一把抄在手里。
入手冰凉,一股阴邪之力试图钻入他的体内,却被他体内的雷法真气瞬间碾碎。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供桌下,一个不起眼的黑色手提皮箱上。
他走过去,打开皮箱。
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十几根金灿灿的大黄鱼,一本用兽皮包裹的黑色笔记,以及一叠来自海外的信件。
全是好东西!
林启毫不客气地将皮箱合上,拎在手里。
然后,他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拎着已经吓得浑身瘫软、几乎昏厥过去的刘爱国,转身走出了这座人间魔窟。
……
半小时后,钢铁厂厂长办公室。
钱卫国看着被林启像垃圾一样丢在地上的刘爱国,整个人都懵了。
“小启……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刘干事?!”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天还和林启热情握手的刘干事,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厂长,你不是想知道那盆花是谁送的吗?”
林启将那个黑皮箱“啪”地一声放在办公桌上,“人,我给你带来了。证据,也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