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的手掌,后发先至,以一种朴实无华的姿势,狠狠地劈在了柴刀的刀身上!
手掌与钢铁的碰撞,发出的竟然不是血肉之躯应有的闷响,而是堪比铁锤砸钢锭的巨响!
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浪,以他的手掌为中心,猛然炸开!
那是他体内道元罡风凝聚于一点的爆发!
“咔嚓!”
那柄劣质钢材打造的柴刀,应声而断!断掉的半截刀片旋转着飞了出去,深深地插进了远处的土墙里。?j\i~n¢j^i?a`n,g`b~o`o/k,.\c!o+m¢
但这还没完!
那股恐怖的劲力,在劈断柴刀之后,余势不减,摧枯拉朽般地顺着刀柄,灌入了持刀混混的手臂!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响彻了整条土路。
那混混的整条右臂,从手腕到肩膀,里面的骨头寸寸碎裂!
整条胳膊像一根被煮烂的面条一样,诡异地耷拉了下去。
剧痛让他瞬间崩溃,跪倒在地,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只剩下最后一个三角眼了。
他已经彻底被吓傻了。
徒手断刀?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这他妈是遇上妖怪了!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进攻,而是逃!
他转身就跑,连滚带爬,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搜?搜,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然而,林启怎么可能让他跑掉。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林启的身影贴近,左手探出,一把抓住了他后颈的衣领。
三角眼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双脚离地,被硬生生地提了起来。
“说,谁派你来的?”
“我……我说……是……是潘……潘凤!是潘凤那个臭娘们!”
在绝对的恐惧面前,三角眼瞬间就把自己的雇主卖了个底朝天,“她给了我们二百块钱,让我们……让我们把你打残,然后……然后把你丢到永定河里去……”
果然是她。
林启的眼中,杀机一闪而过。
这个毒妇,自己还没去找她,她倒是先迫不及待地动手了。
“还有,那个女的……她说……她说让我们玩够了再卖掉……”
三角眼为了活命,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听到这话,林启抓着他衣领的手猛然收紧!
“咔!”
一声轻微的骨裂声响起。
三角眼连惨叫都没能发出来,就脑袋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林启没要他的命,但他的颈椎已经错位,下半辈子,能在床上动弹一下,都算是老天开眼了。,x/l.l¨w.x^.+c~o+m.
林启随手将他像丢垃圾一样丢在地上。
五个人,不到一分钟,全部解决。
整个土路上,只剩下了一片痛苦的呻吟和苏晓梅急促的呼吸声。
林启转过身,看着那两个抱着断腿哀嚎的混混,缓步走了过去。
那两人看到他走来,吓得魂飞魄散,连嚎叫都忘了,只剩下哆嗦。
“回去告诉潘凤。”
林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声音冰冷,“我的账,会一笔一笔地跟她算清楚。再有下次,就不是断手断脚这么简单了。”
林启不再理会他们,转身走回到苏晓梅面前。
苏晓梅还愣在原地。
眼前的林启,和她印象中那个老实、甚至有些懦弱的青年,完全是两个人。
这还是那个在厂里被林胜欺负了,都只会闷声不吭的林启吗?
“林启,你……你……”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怎么会……这么厉害?”
“在里面,总得学点东西防身。”
林启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他轻描淡写地说道,“跟一个被错判进来的老前辈学的,练了几年。”
这是一个他早就想好的借口,也是最不容易引起怀疑的解释。
“原来是这样……”苏晓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看向林启的目光,却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平静。
她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狂跳。
那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莫名的悸动。
一个男人,在最危险的时候,像一座山一样挡在你的身前,为你遮挡住所有的风雨。
这种冲击力,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致命的。
林启没有给她太多胡思乱想的时间,他扶起自行车,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只是车把有点歪,便随手将其掰正。
“走吧,这里不安全。”他跨上车,“我送你回家。”
这一次,他没有再让苏晓梅推车,而是自己骑了上去,示意苏晓梅坐在后座。
苏晓梅的脸颊微微一红,犹豫了一下,还是侧身坐了上去。
当她的手,轻轻抓住林启腰间的衣角时,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衣服下那坚实有力的肌肉。她的脸,更烫了。
自行车平稳地驶出土路,重新回到了大路上。
身后的哀嚎声,渐渐远去。
苏晓梅坐在后座上,看着林启宽阔的后背,心中一片纷乱。
她偷偷地抬起头,看着他坚毅的侧脸。
这一刻,她觉得无比的心安。
……
将苏晓梅安全送到她家所在的家属院门口,看着她一步三回头地走进大院,林启才调转车头,朝着红星钢铁厂的方向骑去。
红星钢铁厂,京城有名的大厂,也是原主父亲林建邦工作了一辈子的地方。
一路上,厂区里高耸的烟囱,轰鸣的机器声,都在不断地唤醒着原主深处的记忆。
林启的到来,在厂区里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嘿,看,那不是林建邦家的那个小子吗?”
“就是他,叫林启!听说他把他爹,他后妈,还有他那个宝贝弟弟,全都给弄进去了!”
“我的天,真的假的?这么狠?这可是个白眼狼啊!”
“可不是嘛,自己倒好,放出来了。真是个丧门星,谁沾上谁倒霉!”
沿途的工人们,对着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对于这一切,林启恍若未闻。
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腰杆挺得笔直,径直朝着厂办公楼走去。
这些庸人的议论,对他而言,不过是路边的几声犬吠,连让他皱一下眉头的资格都没有。
劳资科。
林启推门进去,一个戴着眼镜、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中年男人正翘着二郎腿看报纸。
“同志,我来报到。”林启将自己的释放证明和相关文件放在桌上。
那男人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从眼镜上方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道:“放那儿吧,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