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捏着下巴,琢磨着老管教的话。?鸿¢特¨小′说·网- .首′发,
这林启确实是个怪胎。
别的犯人进来,哪个不是愁眉苦脸,度日如年?
就他,一个人在牢里,非但不疯,瞧着气色反倒一天比一天好,眼神也越来越亮,亮得让人心里头发毛。
“一个人关着是容易出问题。”
队长沉吟片刻,终于下了决心。
“正好,前两天抓的那批流氓、小偷,人手不够,把他调过去,先跟着干点杂活,看看情况。”
队长口中“那批流氓、小偷”,自然也包括了林启的“家人们”。
命令下达,林启的牢门被打开。
他跟着管教,走向了另一片监区。
这里是普通监仓。
几十号人挤在一个大通铺上。
空气都蔓延着臭味。
当林启被推入监仓时,他的那一家三口,也刚刚在这里“安顿”下来。
林胜的处境最是凄惨。
他顶着“看黄书”的罪名进来,本就惹人耻笑。
偏偏他那身在家里养尊处优的少爷脾气还没改过来,进来时还梗着脖子,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
这种人,在监仓里最容易被修理。
监仓的老大是个独眼龙,外号“龙爷”。′n.y\d·x~s¢w?.~c-o/m~
他只用一只眼冷冷地瞥了林胜一眼,便对身边两个膀大腰圆的跟班使了个眼色。
当天晚上,林胜就被拖到了监仓角落的尿桶边。
“新来的,不懂规矩?”
“今儿个起,这块风水宝地就归你了。”
“你他妈放开我!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林胜还在色厉内荏地叫嚣。
回应他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得他眼冒金星,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
“在这儿,你爸是天王老子也没用!”
“给我滚到尿桶边上睡去!再多说一句废话,今晚就让你把那桶里的东西喝干净!”
在这样的情况下。
林胜只能屈辱地爬到那散发着冲天臭气的尿桶边,蜷缩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
而潘凤,则展现出了惊人的适应能力。
她一进监仓,就立刻判断出了谁是这里的掌权者。
当林胜被殴打时,她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便将目光转向了那位高高在上的龙爷。
随后,风骚的抛媚眼。
晚饭是黑乎乎的窝窝头和看不出菜叶的菜汤。
潘凤端着自己的那份,扭着腰肢,款款走到龙爷面前。
“龙爷,”她的声音又软又媚,“我一个妇道人家,吃不了这么多,您要是不嫌弃……”
龙爷那只独眼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新.完,本·神?站¢ ?首¢发·
从她保养得还算不错的脸蛋,到刻意挺起的胸脯。
他嘿嘿一笑,伸手直接从潘凤的碗里捏走了那个窝窝头,手指还不轻不重地在她手背上刮了一下。
“算你识相。”
潘凤脸上笑意更浓。
不远处的林建邦,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想冲上去,想维护自己男人的尊严。
可龙爷身边那几个虎视眈眈的跟班,让他两腿发软,连站都站不稳。
他只能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他甚至因为动作慢了点,被经过的犯人一脚踢开,抢走了半个窝头,也只敢缩在角落里,默默地啃着剩下的那点残渣。
当林启踏入这个监仓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家庭和睦”的景象。
林启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他身材清瘦,神情淡漠,看起来就是个不好不坏的普通犯人。
……
夜深了。
林启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心神却早已沉入识海。
“老满。”
他轻声呼唤。
一道虚幻的青烟从他体内飘出,凝聚成老教师满仓的模样。
“主人。”
老满恭敬地行礼。
“去吧,替我好好‘看看’他们。”
老满的身影一闪,便穿墙而过,悄无声息地飘荡在监仓之中。
通过老满的视角,林启“看”得清清楚楚。
他看到,林胜在睡梦中被冻醒,想挪动一下身体,却被旁边的人一脚踹回尿桶边,脑袋差点磕在桶沿上。
他看到,潘凤依偎在龙爷身边,而他的好父亲林建邦,就躺在不远处,背对着他们,身体因为压抑的啜泣而微微颤抖。
他看到,龙爷的一个跟班夜里起夜,迷迷糊糊地对着尿桶撒尿,淅淅沥沥的尿液溅了林胜一脸,而林胜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林启的内心没有一点波澜。
甚至还有一点想笑。
这,仅仅是个开始。
爽过之后。
他收回心神。
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自身的修行之中。
《太上玄灵北斗本命延生真经》的经文在他脑海中缓缓流淌。
随着他一遍遍地参悟,一股微弱但精纯的气流开始在他体内运转,滋养着他的四肢百骸。
他的身体似乎变得更强了。
比如嗅觉更加灵敏。
虽然这在大通铺不是什么好事。
身体机能的强化,让他对道法的领悟也更上一层楼。
一连过去好几日。
当林启觉得自己的理解能力更强了的时候。
【基础符箓绘制能力已解锁。】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林启心中一动。
符箓,这可是道法中攻伐护身的重要手段。
他环顾四周,寻找着可以利用的工具。监狱里自然不可能有黄纸朱砂,但这难不倒他。
他从墙角刮下一些混着灰尘的煤灰,又偷偷接了半碗喝剩的菜汤,将煤灰混入汤中,搅拌成粘稠的黑色液体。
笔,就用磨尖了的木筷代替。
至于画符的载体,他白天干活时,偷偷藏了一块相对平整的木板。
到了晚上。
夜深人静。
他将木板平放在腿上,深吸一口气,回忆着脑海中一副最简单的符箓——【安神符】。
这道符能宁心静气,驱除噩梦。
他提起木筷,蘸了蘸那黑色的“墨汁”,凝神静气,将体内的那股气流灌注于笔尖,开始在木板上缓缓绘制。
第一笔落下,线条歪歪扭扭,毫无章法,画到一半,那股气流便溃散开来,木板上只留下一滩毫无意义的黑渍。
失败了。
林启并不气馁。他擦掉木板上的墨迹,再次尝试。
第二次,第三次……
一连失败了十几次,碗里的“墨汁”都快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