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宴羞恼地转身,朝地上的人吼了句:“你别胡说了!”
地上的人这才闭嘴。¢u~s^i-p′m~a*x!.¨c¨o+m?......第二天,气温比昨日更低了一些,而且隐隐有下雪的迹象。一大早,云阑就烧了热水给覃宴端来。看着云阑瘦削的身子给他端热水、拿毛巾,覃宴心中又闪过一丝不太舒服的滋味。他忽然想起前世,云阑同样也多次说过想与他交好、想与他成为挚友这一类的话,而他都不信,毫不犹豫将人拒绝、推开。如今他知道了,这些话都不存在于原著内容之中。是云阑自主产生的意识。包括云阑给他送早餐、送药典等等。上一世,因为他的离开,他们比前几世都要更早冲破剧情的控制。不止是上一世,还有前几世,也有许多类似的故事,云阑一边控制着他,却没有杀了他,反而朝他跪下,让他别生气,用他喜欢的东西哄他,给他准备他爱吃的三餐,送他所有他喜欢的东西。那时的“云宴”同样觉得荒谬,他一边害他被所有人误会,被排挤,一边又求他别生气。这怎么可能呢?难道云阑自已不觉得矛盾吗?那时候面对云阑的讨好,“云宴”只觉得是更深的陷害,所以没有接受。¢d·a¨n_g′y`u′e`d?u`._c¢o¢m′两人的关系因此越来越扭曲。直至云宴死去。“你不需要对我这么好,我可以自已来。”覃宴对他说。云阑说:“哥哥是客人,我当然要招待好了,怎么能让哥哥自已动手?”云阑拧干毛巾,递给覃宴,又乖乖地说:“而且,我想对哥哥好。”他的模样就像摇尾巴的小狗一样......不、应该说是努力装乖的小狐狸。“谢谢......”覃宴只能说谢谢。早膳吃的是包子,到了中午,又是两大盘子羊肉,这地方大家似乎都吃肉,很少吃青菜。连续吃了两天的肉,覃宴一看见便觉得腻,实在没有胃口。后来不知道云阑去哪摘了青菜回来,清炒给覃宴端上。他解释道:“这菜是从一个嬷嬷那采的,如果哥哥考虑在这长住,我立马就在院子里种下青菜,以后哥哥每顿都能吃到。”他又用星星眼望着覃宴。“......”覃宴在沉默一瞬后说:“我要回去的,不会在这久待。”即便云阑次次都用玩笑的语气说这话,但他还是看出来了,云阑真的很想他留下。!q~i_u?s*h¨u,b.a+n/g_.,m^e*覃宴不想给他留希望。云阑立马做错事的样子:“对不起嘛哥哥,我说说而已,你别生气。”覃宴愣了愣,抿了抿唇:“我没有生气。”下午的时候,沈问卿果真又跑来了,缠着覃宴继续给他讲南域的故事。 看见覃宴有些喜欢地逗着小豹子玩,还说要给他抓回来一百只小豹子送给他,只要他能继续给他讲南域的故事。覃宴知晓小孩对数字也许没什么概念,偶尔就是夸张描述,但怕他真的那么做了,于是及时拦住了他,沈问卿才打消了这念头。平日里沈问卿都只缠着云阑,但覃宴来了之后,他的兴趣都落到了覃宴身上。云阑总算是有机会喘口气了。当然,看见沈问卿不停和覃宴说话,他是吃醋的,覃宴对待沈问卿的态度比对待他要更加包容、柔软、有耐心一些。不过,吃醋归吃醋,哥哥独自在这多无聊啊,有沈问卿陪他解解闷挺不错的。云阑对沈问卿的到来并不反感。沈问卿毕竟年纪还小,这时候还没那么聪敏,两人聊天时,他趁机从沈问卿嘴里套出许多话,主要是关于这附近的地形和线路。而沈问卿毫无察觉地说了出来。不过沈问卿的单纯和开朗维持不了多久了,要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被推入地狱之中。沈问卿作为这本书的另一个主角,身世和遭遇自然不可能平淡。他表面上是这西域一对巫药师的儿子,实际上,他是巫药师仇家的儿子。那对巫药师之所以将他带回家养着,是因为沈问卿的生父生母乃是大陆排名前十的顶级修士,沈问卿遗传了他们的体质,并且很有可能在十岁以前生出极品灵根。他们打算待沈问卿生出灵根之后就取走他的灵根炼药,再用沈问卿的躯体炼蛊,将他炼成母蛊。母蛊之人在前期会被数万蛊虫爬满全身的血液、筋脉、肌肉,受尽天下之最痛,到后期完全失去意识,宛如一具尸体,任凭操控。沈问卿正是因为知道了这真相,差点被杀死,痛苦万分,彻底醒悟,才同云阑一起逃跑。大概人生来就是为了受苦吧。他们的人生全都遍布了悲哀和苦痛。......云阑连续睡了两日的地板,没想到第二天夜里降温厉害,次日醒来时,云阑就发了高烧。而云阑对体温微弱的变化,以及喉咙的胀痛不以为意,一早醒来就去给覃宴做饭、烧热水、端热水。还是覃宴发觉他脸颊红得不正常。他伸手碰了碰云阑的额头,触感滚烫,立马皱起了眉。“你发烧了。”云阑则是怔住,嘴角咧开笑——沉浸在被覃宴触碰额头的幸福感之中。覃宴不知道他在傻笑什么。云阑嗓子沙哑地说:“没事的,哥哥,扛一扛一两天就好了。”覃宴说:“你会很难受的。”有许多人都不把感冒发烧当回事,任由身体熬过去。如果云阑的发烧与他无关,覃宴还能无视,可云阑是因为把床让给他,睡了地上才发烧,覃宴没法无视。“吃点药吧,你们这应该有药师吧。”云阑:“没关系的,我不用吃药也能好。”见覃宴不说话,云阑又说:“好好,我一会儿就去找药师拿药。”云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一整天都没去找药师,他上午出了门,晚上回来时,反而烧得更严重了。覃宴皱着眉盯着他,问他为何不去找药师?云阑这才坦白说:“我们村落就一个药师,可我父亲曾因族规教训过他,他憎恨我父亲,因此也憎恶我,若我去找他拿药,他不仅不会给我退烧的药,也许还会给我毒药,将我毒死之后,再找借口说是开错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