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雪意识混沌间，只觉裴容隐的吻带着近乎偏执的温柔。\s\h~e′n*n\v~f\u+.\c.o?m+
他舔舐伤口的动作越来越慢，每一下都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兽，却又在她放松警惕时突然咬下，疼得她下意识抓紧他凌乱的发丝。
沈砚雪的睫毛剧烈颤动了几下，在裴容隐近乎虔诚的安抚中，体内翻涌的雷火终于渐渐平息。
当最后一丝灼痛消散时，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少年近在咫尺的脸庞。
裴容隐苍白的脸上还沾着未干的水渍，桃花眼半阖着，眼底却烧着两簇执着的火苗。
他微微仰头，犬齿轻轻刮过她锁骨处的伤口，声音沙哑又带着几分撒娇：“主人……”
这声轻柔的呼唤如同一根羽毛，轻轻扫过沈砚雪的心尖。
猛地回过神来，羞耻感涌上心头。
她抬手，捂住裴容隐还在作乱的嘴唇，声音轻缓：“……别这样。”
抵住唇齿的掌心能感受到少年滚烫的呼吸，还有那若有若无的舌尖轻舔，掌心泛痒，心里也泛痒。
引得她耳尖瞬间发烫。
裴容隐却不肯罢休，桃花眼里泛起委屈的雾气，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想要扯开。
他的指尖冰凉，却固执地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脸上，含混不清地嘟囔着：“主人明明很疼……为什么不让我……”
“住口，别叫我主人！”沈砚雪别开脸，不敢看他湿漉漉的眼神，“你好好休息，别再胡闹。-1?6_x¨i+a′o*s,h?u`o?.*c·o~m￠”
她试图起身，却被裴容隐突然揽住腰肢，整个人又跌回他怀中。
寒潭的水泛起细碎的涟漪，裴容隐将头埋进她颈窝，声音闷闷的。
“主人又要推开我……明明刚才那么拼命救我……”他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皮肤上，带着几分控诉，“主人总是这样，冷得像冰，却又在关键时刻……”
小绿茶就和听不懂人话似的。
羞耻感，让沈砚雪心里又急又气。
沈砚雪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裴容隐抱得更紧。他的声音带着鼻音，委屈得像是被遗弃的幼兽："为什么突然又变得这么冷漠？明明刚才……"
"够了！"沈砚雪猛地打断他，"别再叫我主人，我听腻了。"
裴容隐的身体瞬间僵住，环在她腰间的手慢慢松开。
他垂眸看着她泛红的耳垂和沾着水珠的锁骨，眼底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k!a^n+s!h`u~d·i/.·c￠o?m′"他自嘲地笑了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沈砚雪裹上衣服背过身去，心跳却不受控地加快。
寒潭的水汽氤氲在两人之间，将这份暧昧的气息搅得更加凌乱。
裴容隐沉默良久，缓缓起身。
湿发贴在他苍白的脸上，更衬得神色落寞："抱歉，是我越界了。"他弯腰捡起地上凌乱的衣衫，动作优雅却透着几分刻意的疏离，"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沈砚雪咬着唇，看着他转身要走的背影，心里突然泛起一阵酸涩。她鬼使神差地开口："你要去哪？"
"反正你也不需要我。"裴容隐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得可怕，"我找个地方自生自灭就是了。"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沈砚雪心里。她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却在触及他冰凉的皮肤时又触电般松开："你别……"
"别什么？"裴容隐终于回头，桃花眼里盛满悲伤，"你明明什么都不要我做，却又要一次次闯进我的生活，救我、抱我、为我冒险……沈砚雪，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沈砚雪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拒绝会让他这般难过，更没想到他会把这些举动都误解成怜悯。
但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她的人设是喜欢白霁月的，便不能开那个头。
"……你让我公平待你，"她攥紧衣角，“我做到了。我对小洐和月儿，也是如此。”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撇过头去。
是。
她是做到了。
可他不满足。
他想要更多，想要全部，想要所有。
她的人，她的心。
她同以往那些人，是不同的。
裴容隐垂眸盯着她攥紧的衣角，指节在潮湿的衣料上摩挲出细碎褶皱。
他总觉得那些布料下藏着她滚烫的温度，可当指尖真正触及，又只剩下彻骨寒意。
过往岁月里，他见过太多将欲望写在脸上的人，贪婪和欲望将他们填充成人形，他们的渴求首白而赤裸，反倒容易应付。
但沈砚雪不同。
她像团裹着冰壳的火，那些偶尔泄露的温柔明明烧得他心尖发疼，却又总在他伸手时化作寒雾。
此刻她口中的“公平”像把钝刀，将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绞成碎片。
他突然想起被丢进血池的那个雨夜，腐烂的血肉啃噬着他的筋骨，可都不及此刻心口传来的钝痛。
“公平？”他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师兄可知，豺狼从不会与羔羊谈公平？”
颤抖的指尖悬在她发梢，最终却无力垂落。
他向来知道自己是异类，那些在世人眼中扭曲的执念，在遇见她后竟愈发疯长。
明明该是冰冷的胸腔里，此刻翻涌着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情绪，像是被撕裂的伤口又撒上盐粒，酸涩又滚烫。
他渴望被她注视，渴望她的温柔独属于自己，可当这份渴望快要破土而出时，她却用一句“公平”将其狠狠踩碎。
裴容隐望着她泛红的耳垂，突然很想再咬上去，像只受伤的兽宣示主权。
可残存的理智提醒他，曾经一次次的啃咬得不到她，现在，也一样。
再如此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裴容隐的喉结艰难滚动，潮湿的衣料贴在身上，寒意却从心口蔓延至西肢百骸。
他望着沈砚雪紧绷的脊背，突然觉得那些曾经轻车熟路的试探与纠缠都成了笑话。
原来不是所有人都能被獠牙与利爪驯服，比如面前这个，用温柔包裹石头心肠的人。
她把他渴望的，求之不得的东西，尽数给了别人。
一滴泪滑落。
他怔忪的抬起手，指尖轻触。
原来…怪物也有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