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辰张了张嘴,终是化作一声长叹。¥小?说¥|¢宅=_ ¥?更*·新2|最-快3a(
“别废话,快布阵!”
夜风卷着桃瓣掠过石台,谢难得这才发现宴星痕掌心那些桂花糖。
少年急忙转身掐诀,逍遥峰独有的醉梦阵法瞬间亮起柔和青光。
“师尊……”他声音发紧,“大师兄他……”
“死不了。”
羡辰粗暴地打断,手中酒葫芦却化作最精纯的灵力渡入宴星痕心脉。
谢难得怔怔看着师尊颤抖的指尖。
这个总爱装醉的逍遥峰主,此刻比谁都认真。
第二日。
掌门大殿。
众峰主齐聚一堂,神色各异地看着大殿中央摇着折扇、口若悬河的羡辰。
“……总而言之,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羡辰啪地合上扇子,一脸诚恳。
“夜玄冥那厮不知抽了什么风,大半夜潜入我长生宗,不仅破了忘尘峰的禁制,还偷袭了正在闭关的顾师弟,临走前还顺手打伤了路过的星痕。”
百里微光挑眉,狐疑道:“你的意思是,魔尊夜玄冥大半夜闲得慌,专程跑来我长生宗,就为了偷袭一个闭关的九州第一剑修,还顺手打伤了个路过的弟子?”
羡辰扇子一拍,斩钉截铁:“对!”
南宫雪冷笑一声:“那昨日灵脉异动之事,又作何解释?”
羡辰挠了挠额头,眼神飘忽:“此事……说来话长。_a-i/l+e·x^i?a*o~s_h`u_o~.\c¢o?m′”
尉迟炎大手一挥,不耐烦道:“那就长话短说!”
羡辰心里暗骂:死嘴,快编啊!
面上却故作深沉地摩挲着下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成季白适时开口,语气沉稳:“星痕那孩子伤势如何?”
羡辰如蒙大赦,折扇“啪”地展开,自信满满:“掌门师兄放心,有我在,还能让他出事?”
百里微光轻嗤一声,满脸不屑:“就你?”
羡辰翻了个白眼:“哎哎哎,怎么说话呢?”
薛灵枢沉吟片刻,道:“要不要我去看看?”
羡辰连忙摆手:“不用不用,那孩子现在睡得正香,不宜打扰。”
殿内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默。
各峰主互相交换眼神,显然对这番说辞半信半疑。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报!玄天宗急讯!”
一名弟子匆匆闯入,单膝跪地,“魔尊夜玄冥昨夜现身玄天宗,一剑劈了玄天宗半座山头!”
众峰主:“……?”
羡辰:“……”
他默默展开折扇,遮住自己抽搐的嘴角。
——夜玄冥,这锅你背定了!
成季白指尖轻敲扶手,若有所思道:“这夜玄冥行事,倒是愈发乖张了......”
“谁说不是呢!”羡辰立刻拍案附和,折扇摇得飞快,“掌门师兄明鉴,魔头的心思哪是我们能揣测的?”
慕容清歌微微蹙眉:“可夜玄冥当年在顾师弟剑下吃过暗亏,按理说......”
她顿了顿,“为何会无端闯到顾师弟的闭关之处?”
——要命!
话题怎么又绕回来了!
羡辰手中折扇“啪”地一收,理首气壮:“你都说是魔头了!魔头行事还需要理由?疯起来连自己都砍!”
成季白目光在羡辰脸上停留片刻,终是摆了摆手:“都下去吧。\咸/鱼*看,书`网, `无,错,内,容^”
“是,掌门。”
殿外。
羡辰一屁股坐在汉白玉阶上,仰头望着流云,哀叹道:“昭昭啊昭昭......为师心里苦啊......”
一片阴影忽然笼罩下来。
百里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狐疑道:“羡辰,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羡辰双手撑在身后,懒洋洋地晃着腿:“什么什么把戏?本座光明磊落!”
百里微光冷哼一声,广袖一甩转身便走。
待她走远后,羡辰脸上的嬉笑渐渐敛去,目光转向忘尘峰方向。
羡辰独自坐在台阶上,低垂着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折扇边缘。
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寂寥。
“堂堂仙门第一宗的九州第一剑仙......”他苦笑着摇头,“如今竟差点成了堕仙.....”
这算什么事啊!
他仰头灌了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股郁结之气。
“师弟啊师弟......”
羡辰望着远处的云海,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我早说过,这无情道不是那么好修的......”
清风徐来,卷走了他未尽的话语。
一片落叶打着旋儿落在他掌心,羡辰盯着看了半晌,突然笑出了声。
那笑声里带着几分无奈,几分释然,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罢了......”
他拍拍衣摆站起身,将酒葫芦往腰间一挂,“走一步看一步吧!”
逍遥峰内,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
谢难得紧张地望着正在把脉的羡辰:“师尊,大师兄情况如何?”
羡辰收回手,眉间疲惫之色一闪而过:“比昨日好些了。”
他望着昏迷不醒的宴星痕,心中暗叹。
仙门大比在即,宗门首席却重伤卧床......
掌门师兄那边,怕是瞒不了多久了。
“星痕啊......”
羡辰轻叹,半开玩笑地戳了戳宴星痕苍白的脸,“快醒吧,要是让你家师尊知道我把你害成这样,怕是要提剑砍我。”
话音刚落,宴星痕的眼睫忽然轻轻颤动。
谢难得惊喜地瞪大眼睛:“大师兄要醒了?”
羡辰挑眉,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这小子,还真是命不该绝。”
话未说完,他突然掩唇咳了几声,指缝间竟渗出一丝血色。
谢难得脸色骤变:“师尊!您怎么了?”
“无妨。”
羡辰随意摆摆手,将血迹隐于袖中,“昨夜救这小子耗了些修为罢了。”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你在这儿守着,为师去睡会儿。”
转身时,他的脚步微不可察地踉跄了一下。
玄天宗掌门大殿内,凝重的气氛几乎化为实质。
凌霄子高坐主位,一袭玄色道袍上雷纹隐现。
他指节有节奏地叩击着扶手,每一声脆响都让殿内气压更低一分。
“掌门!”
执法长老猛地拍案而起,袖中雷符噼啪作响,“夜玄冥昨夜公然毁我凌霄殿,这是要把我们玄天宗的脸面踩在脚下!”
殿外适时传来轰隆巨响。
被劈毁的殿宇正在坍塌,扬起漫天尘烟。
凌霄子终于抬眸,眼底闪过一道紫色雷光:“查。”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让殿内温度骤降。
悬挂的玉磬无风自动,发出预警般的嗡鸣。
“本座倒要看看......”
他缓缓起身,腰间悬挂的“紫霄雷印”迸发出刺目电光,“这位魔尊大人,究竟意欲何为。”
最后一字落下,穹顶突然炸开一道惊雷,映得所有人脸色惨白。
就在雷霆余音未消之际,一道慵懒带笑的嗓音突然从殿外传来: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