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邀月洞天深处,海婆婆手中的玉盏骤然炸裂。\s.h′u?q·u?n′d_n¢s..^c,o·m-
紫竹林里的仙鹤被吓得扑棱棱乱飞,却在触及老妪周身那化神巅峰的威压时,尽数僵在半空,羽毛簌簌往下掉。
“雪丫头让人废了脚踝?还当众给那黑心胖子磕头?”海婆婆枯槁的手指猛地攥紧,竹椅扶手瞬间化作齑粉,“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她本是闭死关的老怪物,若不是海宁雪那声撕心裂肺的传讯玉符炸响在识海,此刻还在冲击更高境界。
可那玉符里混着骨裂声、哭嚎声,还有钱大富那嚣张到欠揍的笑声,听得她三百年没动过的杀心瞬间翻涌成滔天巨浪!
“老婆子我闭关三百年,这世道是忘了邀月洞天的规矩了?”海婆婆猛地睁眼。
浑浊的眼珠里迸出骇人的精光,周身灵力激荡得整片紫竹林连根拔起。
“传我令!海家嫡系子弟,带齐家伙,随我去砸了那黑心贷的山门!”
“敢动我海家的掌上明珠,今日便让那姓钱的胖子知道,什么叫灭顶之灾!”
话音未落,整个邀月洞天都动了。
数百名身着月白道袍的修士从各处飞掠而出,个个气息凌厉,腰间悬挂着刻有“海”字的令牌。
为首的几位长老都是化神境的硬茬,此刻脸上全是杀气。
海宁雪不仅是海家嫡女,更是整个洞天未来的希望,被人这般折辱,简直是打全族的脸!
“婆婆!等等我!”
一道踉跄的身影从远处奔来,正是被送回洞天的海宁雪。?5¨4,看\书¨ ^更-新+最.全·
她脚踝上敷着灵药,却依旧疼得额头冒汗。
半边脸高高肿起,嘴角的血迹还没擦净,
往日灵动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滔天恨意。
看见海婆婆那如山岳般的背影,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得肝肠寸断:“婆婆!您一定要为雪儿做主啊!”
“那钱大富就是个畜生!他不仅废我修为根基,还说要扒光我的衣服挂在山门口……呜呜呜……”
“起来!”海婆婆一把将海宁雪拽起,看着她脸上那五道指印,还有脚踝处不自然的扭曲,心疼得老泪都快下来了。
“我的乖雪儿,受委屈了!今日婆婆便让那黑心贷上下,给你磕头赔罪!”
“不止磕头!”海宁雪猛地抬头,红着眼嘶吼,“我要他碎尸万段!要他那黑心贷的账本喂狗!”
“要所有看过我笑话的人,都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此刻哪还有半分仙子模样,活脱脱一头被逼急了的幼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
“好!都依你!”海婆婆拍着她的背安抚,声音却冷得像淬了毒,“今日咱们便踏平黑心贷,让那姓钱的知道,惹了我海家,就算躲到九幽地府也没用!”
“出发!”
随着一声令下,数百道流光冲天而起,如同一片遮天蔽日的云团,朝着黑心贷的方向杀去。,2?0¢2!3!t*x·t,.+c/o?m¢
海婆婆提着海宁雪踏在一柄巨大的玉月上,速度快得拉出残影,沿途的山脉被她周身散逸的灵力震得簌簌掉石。
消息早就像长了翅膀似的传开。
“我的天!海家老怪物出关了!”
“听说要去掀了黑心贷?这下有好戏看了!”
“钱大富这次怕是踢到铁板了吧?那可是化神巅峰啊!”
修士们纷纷御剑跟在后头,想看看这场龙争虎斗的结局。
谁都知道,这已经不是讨债和还钱的事了,这是邀月洞天和黑心贷的生死战!
而此刻的黑心贷总堂,钱大富正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从海宁雪头上拽下来的发簪。
“少当家,外面吵吵嚷嚷的,好像有大股人马杀过来了。”福伯匆匆进来,鬼爪上的青芒已经亮起,“看旗号,是邀月洞天的人!”
“邀月洞天?”钱大富挑了挑眉,把发簪扔给旁边缩成一团的兔女郎,“给爷插头上,看看比那雪丫头好看不?”
兔女郎吓得一哆嗦,赶紧捡起发簪往自己粉色的兔耳上别,尾巴紧张地夹在两腿间。
她刚才可是亲眼见过海宁雪的惨状,此刻听见邀月洞天杀过来,心里又怕又有点窃喜。
最好两边打得两败俱伤,她好趁机跑路!
“来了正好。”钱大富慢悠悠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锦袍,“爷正愁没借口去掀她们的山门,这就自己送上门了?”
“少当家,对方领头的是海家那老怪物,化神巅峰的修为……”福伯说道。
“那又如何!”钱大富一脚踹翻太师椅,肥脸上满是狞笑,“化神巅峰很了不起?”
他扭头冲屠夫吼道:“把家伙都亮出来!让那群道貌岸然的娘们看看,咱们黑心贷的刀,是不是吃素的!”
“好嘞!”屠夫抡起那柄沾着经年血垢的杀猪刀,刀身嗡鸣着散发出浓烈的血腥气,“正好今天没开张,就拿这群娘们练练手!”
裁缝婆婆也捻起骨针,密密麻麻的绿线在她身后织成一张大网,阴气森森得让人头皮发麻。
眨眼间,黑心贷山门外就被一片月白色的身影围得水泄不通。
海婆婆悬浮在半空,看着那扇刻满铜钱图案的山门,眼神冷得能冻裂石头:“钱大富!滚出来受死!”
声浪如同实质的惊雷,炸得山门都嗡嗡作响。
底下的修士们被震得耳膜生疼,纷纷运起灵力抵挡。
山门“吱呀”一声打开,钱大富带着三大高手慢悠悠走了出来。
身后还跟着一群扛着讨债幡的打手,个个歪戴帽子斜挎刀,看起来吊儿郎当,却都散发着不要命的狠劲。
“哪来的老虔婆,嗓门比杀猪还难听。”钱大富掏了掏耳朵。
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海婆婆身边的海宁雪身上,突然笑了。
“哟,雪丫头来得挺快啊?”
“这才半天就找着靠山了?你那脚踝不疼了?”
海宁雪被他一句话戳到痛处,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尖叫:“钱大富!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我要你把欠我的,连本带利都还回来!”
“还?爷可不欠你什么。”钱大富摸了摸下巴,故意露出猥琐的笑,“哦对了,你那发簪挺好看,我家这兔女郎戴着正合适,要不要过来瞧瞧?”
兔女郎吓得赶紧把发簪摘下来,却被钱大富一个眼神瞪得又乖乖戴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哪是看戏,这分明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啊!
“竖子敢尔!”海婆婆怒喝一声,化神巅峰的威压如同海啸般压了过去,“老婆子我三百年没杀人,你当我这把老骨头是摆设不成?”
黑心贷的打手们顿时被压得噗通噗通跪倒一片,连屠夫都闷哼一声,杀猪刀差点脱手。
这海婆婆可以说是化神巅峰中的王者。
可钱大富却像没事人似的,慢悠悠掏出那本黑心账本:“老虔婆,少在这儿装腔作势。你家雪丫头欠我九转回春续命丹,利滚利现在是九颗,要么还钱,要么……”
他突然把账本往天上一抛,无数黑气从账本里涌出,化作一张张欠条飘向邀月洞天的修士:“要么就把这些人押来抵债!我看你这邀月洞天的女修个个细皮嫩肉,卖去黑市应该能值不少钱!”
“找死!”海婆婆再也按捺不住,枯槁的手掌猛地拍向钱大富,
掌心凝聚着一轮残月般的白光,所过之处空气都被冻成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