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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看书 > 都市 > 钢轨上的五年:三千到存款五十万 > 第526章 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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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的动作比我想象中更快。/二/捌,墈′书-王· _首`发`

他手忙脚乱地把床头柜上那本翻得卷边的《机械维修手册》塞进帆布包,又蹲在地上捡我常看的《劳动法》单行本——那本书角卷得像被揉皱的菜叶,是我住院时老赵硬塞给我的,说“看这个,比看那些破报纸解气”。我站在门口看他,忽然想起刚出事那会儿,他缩在宿舍角落发抖的模样。这才几个月?这孩子的脊梁骨,倒比某些自称“硬气”的大人直多了。

“野哥,这个……”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布包,打开是枚生了铜绿的毛主席像章,“我奶奶给的,说戴着能镇邪。”

我没接。断臂处的幻痛突然加剧,像有无数根细针在骨缝里搅动。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左袖管空荡荡地垂着,在地上投下一片诡异的黑洞。

“小陈。”我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锈铁,“你先收拾贵重物品。我去后屋。”

后屋是我租下这院子时,原房东留下的储藏室,堆满了旧家具和杂物。推开门的瞬间,霉味裹着灰尘扑面而来,呛得我咳嗽两声。月光从破了块玻璃的屋顶漏下来,照见墙角堆着的几摞旧报纸——都是我出院后攒的,从《巨人城日报》到《省工人报》,每一张都剪着关于工务段腐败案的报道。

我蹲下身,指尖划过那些被红笔圈出的标题:“安全科长被刑拘”“防护装备采购黑幕”“工亡赔偿标准争议”……最后停在一张三个月前的旧报上,头版是周坤出席“安全生产表彰大会”的照片。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胸前的大红花比背景里的鲜花还艳,嘴角的笑比磐石矿场的矿石还硬。

“周科长,您对工友的安全有什么想说的?”记者当时问他。

他对着镜头说:“安全是企业的生命线,更是每个工人的护身符。我们工务段,宁可停一天工,也要把安全绳系紧。”

现在想来,那哪是护身符?分明是把工人往死路上推的“催命符”。

“哗啦!”

储藏室的木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我和小陈同时僵住。月光里,三个戴鸭舌帽的身影堵在门口,帽檐压得低低的,只露出泛着冷光的牙齿。为首那人手里拎着根棒球棍,棍头沾着新鲜的机油渍——和工务段检修车间的润滑油一个颜色。

“林大记者,别来无恙啊?”为首那人摘下帽子,是段里调度室的王二狗。他右脸有道疤,是去年检修轨道时被飞溅的铁屑划的,当时我还帮他去医务室拿过药。

小陈猛地扑过来挡在我身前,声音发颤:“王二狗!你想干什么?!”

王二狗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被烟熏黄的虎牙:“干什么?周哥说了,林大记者的腿金贵,不能打断。但手嘛……”他用棒球棍敲了敲自己的肩膀,“得稍微‘活动活动’,省得总爱乱按快门,拍些不该拍的东西。!咸-鱼?看+书` `最!鑫,漳\結^庚!歆¨哙_”

我扶住墙,断臂处的幻痛突然变成灼烧般的剧痛。王二狗带来的两个人已经堵住了门口,其中一人手里晃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几把闪着寒光的扳手。

“你们……不怕坐牢?”我盯着王二狗脸上的疤,声音发沉。

“坐牢?”王二狗嗤笑一声,棒球棍重重磕在门框上,“周哥进去的时候,我们都以为要陪他蹲号子。结果呢?人家出来了!还听说,省里的领导亲自找他喝茶,说‘年轻人犯错很正常,改了就好’。”他往前走了两步,靴底碾过地上的碎砖,“林大记者,你烧了周哥的《承诺书》,又让他在电视上丢脸。他现在就想问你一句话——”他把棒球棍抵在我空荡的左袖管上,“这胳膊,是烧了疼,还是断了疼?”

小陈突然抄起墙角的铁锹,吼道:“野哥!你快跑!我拦着他们!”

“小陈!”我一把拽住他后领。这孩子身高不到一米七,体重最多一百一十斤,王二狗随便一棍就能把他砸趴下。我拖着他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堆满旧报纸的木柜上。柜子摇晃两下,哗啦啦倒下来,泛黄的报纸像雪片似的砸在我们脚边。

“跑?往哪儿跑?”王二狗的同伴抄起扳手,朝小陈小腿砸去!

“小心!”我尖叫一声,用仅存的右手猛地推开小陈。扳手擦着我的耳朵砸在墙上,崩裂的墙皮簌簌落下。王二狗的棍子已经抡起来,带着风声砸向我右肩——那是我现在唯一能发力的胳膊!

剧痛在肩头炸开的瞬间,我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是院门被撞开的声音!

三辆黑色轿车冲进小院,车灯刺得人睁不开眼。车门打开,七八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鱼贯而出,为首那个身材高大,脸上有条从眉骨到下颌的刀疤,手里拎着根甩棍,一下就敲在王二狗手腕上!

“咔嚓!”

王二狗的棒球棍当啷落地,他捂着手腕惨叫,疼得跪在地上。另外两个手下想反抗,被那群西装男三两下制住,像拎小鸡似的扔到墙角。

刀疤脸走到我面前,摘下墨镜。月光下,他左眼角有颗泪痣,正是张振国手下的刑警队长,雷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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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同志,抱歉来晚了。”他伸手要扶我,我下意识后退一步。

“你们怎么找到这儿的?”我问,声音还在发抖。

“张队在省厅有关系。”雷豹指了指王二狗,“这小子刚才在路口买烟,被我们的人盯上了。周坤那伙人以为把矮胖子处理干净了,却忘了——”他拍了拍王二狗的后背,“有些人,收了钱,未必守得住嘴。”

王二狗突然嚎啕大哭:“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开车的!周哥让我来吓唬吓唬人,我真的没动手啊!”

雷豹没理他,转头对我说:“张队让我带你们去‘安全屋’。?鸿_特?晓*税-蛧, `埂^歆/嶵`全¢车上有防弹衣,还有卫星电话。到了那儿,暂时别联系外界。”

我看了眼地上的钞票和威胁信,又看了眼蜷缩在墙角发抖的小陈。月光已经完全沉下去了,小院的路灯忽明忽暗,照见雷豹身后那辆黑色商务车的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见里面。

“走。”我弯腰捡起那张被揉皱的威胁纸条,塞进外套内袋。断臂处的幻痛还在,但我知道,有些疼,必须咬着牙扛过去。

上车前,我回头看了眼这间租了不到三个月的小院。墙角的绿植被撞歪了,晾衣绳上还挂着没干的工作服,裤脚沾着机油渍——那是小陈昨天帮我洗的。

“野哥……”小陈坐在我旁边,紧紧攥着我的衣角。他的脸在车灯的映照下忽明忽暗,我这才发现他眼眶红得厉害。

“别怕。”我拍了拍他的手背,“他们能抓我一次,抓不了第二次。”

商务车驶出小巷,融入城市的车流。后视镜里,那间亮着灯的小院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模糊的光斑。雷豹坐在副驾驶,通过对讲机汇报:“目标已转移,路线安全。张队,需要通知家属吗?”

“不用。”张振国的声音从车载音响里传来,带着疲惫的沙哑,“林野的家人……早年间就断了联系。他现在,只有我们。”

车窗外的霓虹灯快速掠过,像一串被扯断的珠子。我摸出内袋里的威胁纸条,借着车内微弱的顶灯,看清了最下面一行极小的字:“k·7·仓库”。

k是周坤的首字母。7可能是指第七号仓库——巨人城工务段的旧料场,就在西郊的废弃铁路线旁边。那里堆满了淘汰的铁轨、枕木和报废的机车,平时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周坤在挑衅。他不仅要我的命,还要当着我的面,把矮胖子的尸体丢进废料堆。

“雷队。”我把纸条递过去,“能查下西郊旧料场的监控吗?”

雷豹接过纸条,扫了一眼,皱眉道:“那地方偏得很,连路灯都没有。不过……”他摸出手机晃了晃,“我有办法。”

车突然一个急刹。前方的十字路口,几辆警车闪着蓝灯停在路中央,交警正举着指挥牌疏导交通。雷豹的对讲机里传来嘈杂的声音:“雷队!旧料场方向发现可疑车辆!两辆无牌越野,正往废弃铁道口移动!”

雷豹猛地站起来,撞得车顶“咚”的一声:“掉头!走环山路!”

司机猛打方向盘,商务车甩了个尾,朝反方向冲去。我被惯性甩到车门上,右肩撞在把手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小陈吓得闭紧了眼睛,死死攥住座椅扶手。

“他们行动了!”雷豹的声音像绷紧的弦,“林野,你记不记得旧料场的地形?有没有密道或者能藏人的地方?”

我想了想,摇头:“那地方我只在检修时去过一次。印象里……有个废弃的扳道房,在铁道线拐弯的地方。”

“坐标发给我!”雷豹对着手机喊,“无人机马上到!”

商务车在环山路上疾驰,车窗外的树影飞速掠过。我望着车窗外越来越浓的夜色,突然想起张振国说过的话:“活着,才有翻盘的机会。”

可现在,周坤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矮胖子生死不明,证据链断裂,连唯一的“安全屋”都被盯上了。这盘棋,还能翻吗?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张振国发来的定位——西郊旧料场,坐标(xx.xx, xx.xx)。定位旁边附着一行字:“他们去了假目标,真货在7号仓库地下。”

7号仓库地下?

我浑身一震。记忆突然像被闪电劈开的夜空——二十年前,我还是个刚入行的见习工,跟着师傅老周头检修线路。老周头有次喝醉了酒,指着旧料场说:“小野啊,这地儿底下埋着宝贝。当年修铁路,死了不少人。他们的尸骨,都砌在道砟下面了。”

道砟?就是铺在铁轨下面的碎石?

我猛地抓住雷豹的胳膊:“旧料场的道砟下面!可能埋着当年的尸骨!还有……”我想起老周头临终前塞给我的一个铁盒,里面装着几张泛黄的照片,“有张照片,拍的是1987年塌方事故现场!照片背面写着‘周坤他爹’!”

雷豹的眼睛瞬间亮了:“你是说,周坤他爹当年是工务段的段长?塌方事故是他隐瞒的?!”

“有可能!”我喘着粗气,“老周头说,那场塌方死了十八个人,可上报的只有三个!剩下的十五具尸骨,都被砌在道砟下面了!周坤他爹为了保住乌纱帽,把责任全推给了自然灾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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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的夜色突然变得浓稠。我望着手机定位上那个闪烁的红点,仿佛看见周坤的脸在黑暗中扭曲——他不仅要掩盖自己的罪行,还要掩盖他爹的罪恶!矮胖子失踪,很可能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

“雷队!”我指着前方,“看到那片树林了吗?穿过树林就是旧料场!7号仓库在西北角!”

商务车碾过路边的灌木,冲进一片松树林。车轮碾过枯枝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雷豹举起望远镜,对着前方搜索:“看到仓库了!二楼有灯光!”

仓库二楼的窗户透出昏黄的光,隐约能看见人影晃动。雷豹打了个手势,后面的商务车分散开来,呈包围之势。

“无人机已到位。”耳机里传来技术员的声音,“地下有空间!热成像显示,地下有三具尸体!”

三具?还是更多?

我摸出内袋里的威胁纸条,上面的字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下次,寄你另一条胳膊。”

周坤,你不是喜欢玩火吗?

这次,我就陪你玩个够。

我按下手机录音键,对着麦克风说:“林野,2025年7月15日23时17分。记录周坤及其团伙在巨人城工务段旧料场7号仓库地下掩埋尸体的犯罪事实。在场人员:雷豹、小陈,以及省刑侦总队支援人员……”

录音开始的瞬间,仓库二楼的灯突然熄灭了。

黑暗中,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接着,是重物被拖拽的声音。

“准备行动!”雷豹吼道。

商务车的车门同时打开,穿着防弹衣的刑警队员鱼贯而出,端着枪冲向仓库。我扶着小陈下车,断臂处的幻痛仿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滚烫的热流——那是被压抑了太久的愤怒,终于要喷薄而出了。

仓库的铁门被撞开的刹那,我看见周坤正把最后一具尸体往地道里拖。他身后跟着王二狗和另外两个手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惊恐的煞白。

“警察!不许动!”雷豹的吼声响彻夜空。

周坤猛地抬头,手电筒的光照在他脸上。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手里还攥着半块带血的石头——那是用来砸尸体的凶器。

“林野!你他妈来送死!”他吼道,转身就往地道里跑。

“抓住他!”雷豹举枪瞄准,却被我拦住。

“让他跑。”我盯着周坤消失在地道里的背影,声音冰冷,“他想销毁证据,我们就顺着地道挖。我就不信,他能把十八具尸骨都喂了老鼠。”

地道深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很快就被刑警队员的喊叫声淹没。小陈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角,指着仓库角落的铁皮柜:“野哥,那里面……好像有东西。”

我走过去,用脚踢了踢铁皮柜。柜门锈死了,我用肩膀一撞,“哐当”一声开了。里面堆着一摞账本,最上面那本的封皮上,印着“1987年工务段工程结算”。

翻开第一页,我的手瞬间僵住——上面有一行熟悉的字迹,是周坤他爹的:“收周坤好处费:美元五万。事由:隐瞒1·15塌方事故真相。”

旁边附着一张转账凭证,收款人是境外的某个账户,日期是1987年1月20日。

而在账本的最后一页,用红笔写着一行字:“林野,你的命,值八万。周坤留。”

我合上账本,把它塞进怀里。月光从破窗照进来,照见墙角堆着的十八个木盒,每个盒子上都贴着标签:“无名氏1号”“无名氏2号”……

风从地道口灌进来,带着潮湿的泥土味。我仿佛听见了二十年前的哭声,从地底下传来,穿过层层道砟,穿过岁月的尘埃,终于,在今晚,要见天日了。

余烬未冷。

火种,才刚刚烧到地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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