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羲在殿内不疾不徐地走着。·5!?~4a@e看[书3 :D最(@新]?章:节??更?新?°D快|?)脚下金砖早已蒙尘,却仍能看出昔日鎏金的纹路,在幽光里若隐若现。
两侧廊柱雕着缠枝莲纹,虽斑驳褪色,那盘旋的姿态仍透着几分威仪,只是柱础积了厚灰,偶有蛛网从梁上垂落,将这富丽堂皇衬得愈发萧索。
他抬手拂过壁上一盏青铜灯,指尖灵气微动,幽蓝火光便簌簌燃起,沿着回廊一路蜿蜒,次第点亮了两侧灯盏。
火光映亮墙壁上的鎏金纹饰,竟是无数狐尾交缠的图腾,在暗影里张弛,像沉睡的巨兽。
“师兄你看,”凌羲的声音在空旷殿宇里荡开,带着几分奇异的温柔,又藏着挥之不去的阴鸷,“这里曾是我族圣地,只是后来……呵,早就废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蒙尘的雕梁画栋,“可记载里说,‘那个地方’比这好看百倍,殿宇是琉璃砌的,阶前开着永不谢的瑶花,连风都带着香。”
他说的“那个地方”,凌言不用想也知道——是九尾天狐真正的祖地,传说中被封印在万妖窟深处的秘境。
凌言闭着眼,睫毛颤得厉害。他不想听,指尖却下意识蜷起,暗中催动灵力想冲开元婴上的禁制。
可那秘法像生了根的冰刺,稍一动弹,心口便传来撕裂般的疼,冷汗瞬间浸了鬓角。~o÷完?/本e神Dt?站|μ? ÷}更~§?新,|!最??_全ˉ÷
“不说话?”凌羲低头看他,火光在他眼底明明灭灭,“是在想办法解开这禁制?”
他轻笑一声,带着笃定的残忍,“师兄,别白费力气了。这秘法是我以心头血炼的,与你清灵根脉相生相克,除非……我死。”
话音落时,他足尖一转,带着凌言拐进一道侧门。
眼前骤然亮堂起来。
竟是一方温泉殿。白玉阶上凝着薄露,蒸腾的热气裹着淡淡的药香漫上来,将周遭的寒意驱散了些。
池边立着雕花屏,屏上绘着月下狐影,只是颜料早已剥落,只剩模糊的轮廓。泉水中泛着细碎的金光,想来是曾掺了不少天材地宝,只是如今也只剩些微余韵。
凌羲将凌言放在池边的软榻上,榻上铺着的锦缎虽旧,却仍柔软。他自己则在一旁坐下,看着凌言苍白的脸,忽然抬手,指尖便要去解他腰间的玉带。
“滚!”
凌言猛地睁开眼,凤眸怒张,瞳仁里像燃着两簇火。方才强撑着冲禁制已耗了他大半力气,此刻声线都在发颤,却偏生淬了冰般,带着决绝的怒意,“别碰我!”
凌羲的手顿在半空,抬眼看向他,眉梢挑了挑:“这么凶做什么?师兄浑身是伤,泡一泡这灵泉,总好过带着一身血污,让苏烬见了心疼,不是么?”
“你不配提他!”凌言厉声斥道,猛地偏身去推他的手。_4?3~k-a′n_s_h!u′._c\o¨m^可他灵力被锁,力气竟不及寻常凡人,这一推不仅没推开,反倒因为失衡,从软榻上滚落,重重撞在池边的青石上。
“唔……”他闷哼一声,后背的伤口被震得裂开,血珠瞬间渗了出来,染透了素白的衣袍。
凌羲慢悠悠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没什么温度。
他抬手,从自己发髻上解下一根发带——那发带黑如墨,尾端坠着枚小小的银铃,此刻沾了些他指尖的血,红得刺眼。
他俯身,攥住凌言挣扎的手腕。凌言的手本就纤细,此刻被他捏在掌心,更显得骨节分明。
那墨色发带缠了两圈,在腕间打了个死结,缚得紧实,勒得肌肤泛起淡淡的红痕。
“师兄,”凌羲直起身,指尖轻轻拨弄着那枚银铃,铃音细碎,却透着阴森的意味,“乖一点。”
他的声音很轻,像情人间的低语,可落在凌言耳里,却比最凛冽的寒风还要刺骨。
凌羲的指尖缠着那枚染血的银铃,垂眸看向凌言挣扎的身影。
束腰的玉带本就松了大半,被他两指轻轻一挑,那暗绣流云纹的绦带便簌簌滑落,落在温泉边的青石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别碰我……”凌言的声音碎在齿间,带着血沫的腥气。
他双手被缚在身后,发带勒得腕骨生疼,只能徒劳地扭动着身躯,凤眸里的红意漫了开来,像染了血的霞,“凌羲,你若还有半分人性,便住手!”
凌羲恍若未闻,指尖顺着松开的衣襟探进去,触到凌言内里中衣的棉料,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把玩一件稀世的玉器,眼神却暗得像深潭,翻涌着压抑的欲望。
“人性?”他轻笑一声,俯身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凌言颈侧,“我本就没什么人性可讲。”
他抬手,用指腹摩挲着凌言泛红的眼角,那双眼眸曾如秋水般澄澈,此刻却盛满了憎恶,倒让他眼底的疯狂更甚。
“你看,你这双眼睛,恼起来也这样好看。”他忽然眨了眨眼,那双本就生得娇媚的杏眼竟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委屈,又藏着露骨的狎昵,“让我疼你一次,又不亏。”
“苏烬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他的指尖猛地用力,攥住凌言的衣襟,“不,我能给你更多。他顾忌着什么规矩,什么天地道义,我不用。我只要你,哪怕是抢,是偷,也会把你锁在身边。”
“我比他更懂你,更能让你……快活。”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极轻,像毒蛇吐信,带着黏腻的恶意。
“无耻!”凌言厉声啐道,猛地偏头去撞他,却被他轻易避开。
凌羲反手一扯,“嗤啦”一声裂帛响,凌言的中衣竟被他硬生生撕开,布料翻卷着滑到臂弯,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
那片肌肤本如凝脂,此刻却溅着点点血污,像是雪地里落了红梅,触目惊心。
左侧肩膀上的伤口还未愈合,暗红的血珠正顺着锁骨往下淌,蜿蜒成一道刺目的线,滴落在青石上,与那里的水渍融在一起。
凌言浑身一僵,屈辱与愤怒像岩浆般在胸腔里翻涌,烧得他眼前发黑。
他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半分示弱的声音,只是那双凤眸里的光,一半是燃着的恨,一半是碎了的绝望。
“你看,”凌羲的目光贪婪地扫过他的肌肤,指尖悬在那道血痕上方,似碰非碰,语气里带着病态的满足,“这样才好看。干干净净的,倒像是庙里的泥菩萨,无趣得很。”
他俯身,鼻尖几乎要蹭到凌言渗血的肩头,呼吸灼热:“师兄,等苏烬来了,看到你这副模样……你说,他是会先杀了我,还是先弃了你?”
泉声呜咽,热气氤氲,将殿内的光影搅得一片模糊。
凌言被缚在冰冷的石上,看着眼前这张扭曲的脸,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揉碎了,拼凑成两个字——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