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的嗡鸣更甚,像有无数碎玉在颅中碰撞。,3/3.k?a¨n~s_h,u¨.\c`o-m_痛意与陌生的刺激缠在一起,像藤蔓攀住心尖,清晰得让他无法忽视。
云风禾在他耳边低喃着什么,声音柔得像化了的春水,可他一个字也听不清,只有那不断加深的动作带着他浮沉,眼前的月光、帐幔、对方垂落的睫毛,全都成了模糊的光晕。
霍念的指尖胡乱抓着,不知何时又攥住了云风禾的银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喉间溢出的声息不成调,一半是痛,一半是说不清的颤栗,像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烛火。
云风禾动作放缓,带着小心翼翼的安抚。
霍念脑子里乱糟糟的,那些不成调的念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得满地都是。
“我靠……”他喉间溢出半声低骂,“这都什么事……”
肌肤相贴的地方烫得惊人,云风禾的呼吸拂在颈侧,像羽毛搔着心尖。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辈子竟会和个男人滚在一张榻上,做这种羞于启齿的事,偏生对方还是云风禾——那个从小就爱逗他、气他,如今又把他吃得死死的狗东西。
云风禾似是察觉到他的走神,动作稍缓,吻轻轻落在他汗湿的锁骨上,声音带着点哑,“阿念,在想什么…”
霍念被他吻得一颤,想反驳,偏生喉咙像被堵住,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微$£?趣?>小{说=|,网?] μ更2?新+[t最2§?全\?±
痛意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让人腿软的麻痒,顺着血脉往四肢蔓延,把那些羞恼的念头泡得发涨,渐渐模糊。
他偏过头,躲开云风禾望过来的眼,却被对方轻轻捏住下巴转回去。月光落在云风禾眼底,盛着一片温柔的潮。
“是我不好。”云风禾的吻落在他眼睑上,轻得像叹息,“弄疼你了?”
霍念抿着唇不说话,指尖却不知何时松了劲,只是虚虚搭在他肩头。
心里那点气早被这温温柔柔的动作磨得没了棱角,只剩下说不清道不明的乱,像被风吹皱的春水,连带着身体都软了下去。
云风禾的动作从最初的生涩试探,渐渐变得熟稔起来,像初习琴瑟的人终于摸到了韵律,每一下都叩在恰当的节点上。
霍念的手在半空悬了片刻,指尖蜷了又展,终究还是轻轻环住了他的腰,掌心贴上那片温热的肌肤时,连自己都惊了一瞬。
云风禾的动作陡然一僵,抬眼时眼底漾着细碎的讶异,随即是化不开的柔,低笑一声,吻落在霍念发顶:“阿念这是……认了?”
霍念没应声,喉间溢出的哼吟却断不了,像被风拂过的玉磬,清越里裹着颤。
榻上的锦被与散落的衣物早被蹭到了地上,露出底下绣着缠枝莲的褥子,随着两人的动作微微起伏,像涨落的春水。§/优e`品?;小?.}说?网? ?已{发¥布-最[e.新-%?章ˉ¤节??
窗外的月光渐渐移了位,铜漏滴答,直到寅时的轻响漫进帐来,两人才都脱了力,瘫软在榻上。
霍念偏过头,眼角余光瞥见云风禾脖颈上那抹醒目的青紫,像雪地里落了朵紫梅,格外扎眼,忙转开脸去。
云风禾喘着气将人往怀里带了带,指尖抚过他汗湿的脊背:“怎么?刚咬我的时候,倒不见你手下留情。”
霍念伸手捞过一旁的锦被,往身上拢了拢:“你这肤色,便是不用力,也显眼得很。”
“呵呵……”云风禾低笑,气息拂在他发间,“那我明日如何见人?”
“你脸皮厚如城墙,还怕旁人看?”霍念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我倒是不怕。”云风禾从身后环住他,指尖把玩着他散在枕上的发丝,“就怕某只小猫见了,又要羞恼得躲起来。”
“你……”霍念语塞,抓起锦被猛地蒙过头顶,将两人都罩在一片朦胧的暖暗中,“睡、睡觉!”
云风禾低笑着收紧了手臂,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些,听着他埋在被里闷闷的呼吸声,唇角的笑意温柔得像浸了晨露的花。
辰时的阳光斜斜照进若雪阁,暖炉里的炭已燃得只剩余温,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梅香与酒香。
凌言正对着铜镜束发,指尖拈着那根素白带子,一圈圈绕在发间,动作慢条斯理。
苏烬坐在案边,脸色算不上好看,目光像淬了冰似的剜着阶下的两人。
宁瑾白垂着眼,唇角噙着抹若有似无的笑,柳文昭则缩着脖子,眼神飘忽,活像两只撞进猎场的兔子。
“辰时请安?”苏烬冷哼一声,指节敲着案面,“你们俩是闲出屁来了,非得这时候上门?”
宁瑾白上前一步,将手里的食盒往案上一放,声音温和:“师尊,弟子刚巡完阵,路过这儿,想着给您和师公请个安。”他特意加重了“师公”二字,眼角余光瞟了眼柳文昭。
柳文昭忙跟着点头:“咳……师兄,时辰确实不早了,我们……”
“叫谁师兄呢?”苏烬抓起案上一块芙蓉糕就砸过去,正落在柳文昭脚边,“没大没小的,该叫什么忘了?”
柳文昭撇了撇嘴,嘟囔道:“是……师公。”那声“师公”拖得长长的,带着点不情愿,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宁瑾白见状,赶紧拽了拽柳文昭的袖子,低声道:“小师叔你快闭嘴吧,赶紧走了,晨课快开始了。”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苏烬,“对了,师尊今日的晨课,好像是您的课。宗主前几日特意加的。”
“什么?”苏烬猛地站起来,椅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我还有课?”他转头看向镜前的凌言,语气瞬间软了些,“阿言,你怎么没告诉我?”
凌言刚系好发带,转过身来,白衣胜雪,发间未插任何玉簪,只那根白带简单束着,倒添了几分清俊。
他瞥了苏烬一眼,淡淡道:“我忘了。”
苏烬的脸霎时垮下来,看着宁瑾白二人,气不打一处来:“还杵着干什么?等着我留你们用早膳?”
宁瑾白忍着笑,拉着柳文昭就往外走:“弟子告退。”
柳文昭被拽得一个踉跄,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补了句:“师公记得去授课啊,别迟到了——”话音未落,就被宁瑾白捂住嘴拖走了。
苏烬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转身看向凌言,语气带着点委屈:“这霍衍也真是,平添什么课?扰人清梦。”
凌言走到他身边,伸手替他理了理皱巴巴的衣襟,指尖划过他颈间时,顿了顿——那里还留着昨夜被啃咬的浅痕,被衣领遮了大半,却依旧显眼。
“怎么?”凌言抬眼,眼底带着点揶揄,“难不成要我替你去?”
苏烬捉住他的手,往怀里带了带,声音低哑:“那倒不必。只是……”他低头吻了吻凌言的指尖,“本想陪你去山下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