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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看书 > 武侠 > 辽东邪侠 > 第10章 宿命之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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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内忽明忽暗,映照着堆积如山的契丹密档。?x-q^k-s¨w?.\c^o′m′范文的手微微颤抖,指尖触碰到那张画有他师傅画像的纸片,纸片边缘泛黄,墨迹已有些模糊,但师傅的容颜却清晰如昨。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画像上,仿佛能透过纸面看到当年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师傅被契丹人带走,从此再无音讯。

顾远站在一旁,目光深邃而冷峻,仿佛早已预料到范文的反应。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范兄,这些密档只是冰山一角。我古日连家族世代为耶律族占星问鬼、断龙改脉,用族人的血滋养他们的王座。可我们得到了什么?不过是世世代代活在黑暗里,成为他们统治的工具,凭什么我们就该有这样的宿命?”

范文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顾兄,你将这些密档给我看,是想告诉我什么?是想让我助你一同反抗这所谓"宿命"的吗?”

顾远冷笑一声,走到地宫中央的青铜星盘前,指尖轻轻划过星盘上的二十八宿纹路:“宿命?呵,范兄,你可知道我阿爷临终前说了什么?他说,‘古日连的宿命就是永远活在黑暗里,为耶律族擦亮他们的王座。’可我不甘心!凭什么我们生来就要做影子?凭什么我们的血要用来滋养别人的荣光?”

范文沉默片刻,目光从师傅的画像上移开,落在顾远身上:“顾兄,你说宿命是枷锁,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枷锁是你自己给自己戴上的?”

顾远眉头一皱,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范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古日连家族世世代代的牺牲,只是我们自己选择的吗?”

范文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坚定:“顾兄,你可知这星盘为何会动?”他指向青铜星盘,星盘上的二十八宿纹路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因为人心在动。所谓宿命,不过是世人给自己设的牢笼罢了。”

顾远冷哼一声,显然对范文的说法不以为然:“范兄,你说得轻巧。可若宿命只是执念,为何我古日连家族世世代代都逃不出这黑暗?为何我们生来就要为耶律族流血牺牲?难道这一切是因为我们?”

范文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如夜空中的星辰:“顾兄,你可曾见过江河改道?可曾见过沧海桑田?天地尚且无常,何况人世?你说古日连家族逃不出黑暗,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黑暗并非来自宿命,而是来自你们自己的选择?”

顾远的目光微微一滞,似乎被范文的话触动了某根心弦。但他很快恢复了冷静,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范兄,你真大言不惭啊,试问族中年轻人被长辈逼着年纪轻轻就充当炮灰,这也是选择?族中青年女子有着心上人还要被逼着去嫁给耶律族美其名曰促进两族友谊的天作地和长生天保佑,这也是选择?更有多少族中青年无论男女只要命数匹配被耶律族选定就要失去一切甚至自己的命,被所谓的契丹的兴衰献身所支配这也是选择?范兄我虽敬佩你的才华,更觉得你是个为国为民的人才,但听到你这番话,我觉得我顾远看错了,你只是个自私自利只会以自我本心出发的小人罢了,请你给我个解释,否则我不介意在此杀掉你。”

范文下意识用手握紧宝剑,随时准备拼命,他看着面前顾远的眼神,那眼神变了,从开始的充满战意到现在的充满杀意,他知道此刻的顾远真的要发怒了,他在赌,赌能凭借师傅教他的真理来抚平顾远此刻的怒火,最起码能做到让他全身而退才好。。

范文故作镇定道:"顾兄请稍安勿躁,先听我一言。"

范文退后半步,左手结天罡印按在星盘坎水位,右手指尖蘸血在顾远面前土地上画出太极两仪。

"顾兄可知《易·系辞》有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血绘的太极图突然逆旋,乾卦方位腾起青烟。

"阴阳家讲'五德终始',非谓天命不可违,而是说天道循环如四时更替。~白!马·书.院¢ +醉\新/蟑-踕/耕*新\哙¨"他挥舞起自己的剑,用剑锋在地上刻画出太极图,又在太极图外布出先天八卦。

"商纣自谓天命在身,却在鹿台自焚;周武以'凤鸣岐山'为兆,实是八百诸侯共举大义。所谓天命,不过是对人心的映照。"只见范文勾勾画画,从太极图八卦位置左勾右点,竟似在震卦方位凝成"革"字。

"《易·革卦》曰'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这天命不在龟甲蓍草,而在万民之愿!《道德经》有言:‘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顾兄可知老子为何以水喻道?"范文随即引剑轻挑他的面前,剑锋在空中凝成"刍狗"二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本无情,所谓宿命,不过是世人强加的妄念!"

随后范文立即引剑又挥舞数十招,这数十招剑法顾远一看便惊叹:"二十四节气剑!"

"正是。"只见那范文从上之下,剑气交错,竟在顾远旁边的棺椁盖上刻出阵阵剑痕,这剑痕左右连起,化作二十四节气图。

!"农家按节气耕作,医家依时令用药,此谓'法天象地'。可若有人非要在寒冬播种,却反怪天命不公..."范文剑尖指向顾远。"这与古日连所做强求逆天改命,有何区别?《论语·宪问》载'不怨天,不尤人',夫子困于陈蔡时,可曾言'此乃吾之宿命'?孔子曰:‘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只见范文又挥舞几剑,剑锋又在顾远旁边棺椁碎片上刻下"仁"字。

"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你族女子被迫联姻,青年沦为祭品——这非天命,而是耶律氏失仁政!"只见范文又在仁字旁挥舞几剑,那棺椁碎片被剑气震得飞起,在地上滚落数下,地上八卦图坤卦方位因这碎片的痕迹似乎凝成"革"字。

"《尚书》云'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真正的天命在民心向背,不在星图谶纬!"

范文又突然割破掌心,将血抹在他画于地下的八卦图上。只见那二十八宿纹路逐一有了形状,好似在投射出了浩瀚星图,范文拿剑指到:"顾兄且看——紫微垣常悬北极,三垣二十八宿千古不移,人间已历多少王朝更替?"他又挥剑斩断一处星光。"阴阳家讲天人感应,是要人敬畏天道,不是跪拜星图!你族先辈为耶律氏断龙脉时,可曾想过那龙脉本是人心的投射?"范文剑指耶律族徽,"今日若斩杀耶律洪,明日自有新主承其气运——天道无情,唯人心可造时势!"

范文忽然掷剑入地,剑柄北斗纹路与星盘共鸣:"顾兄可知禅宗六祖慧能偈语?'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他含泪指了指师傅的画像,紧握双拳。

"范某在20岁那年,曾亲眼见到师傅被契丹人掳走,今日又真的得知契丹人剜去师傅双目炼星砂——但我选择相信《孟子》'虽千万人吾往矣',而非困在所谓宿命!"

范文捡起一片被顾远震碎的有字碎石又道:"顾兄,这在你看来只是一个普通的碎石罢了,但若有人说它能拘魂,可能你我都不信,但是有的人真信了就一定会拿它当做宝贝。此物能拘魂,是因你信它能拘魂;星图尽显凶兆,是因你心有凶兆。就像这脚下的泥土一样,若你心中无枷锁,泥土亦可成星河。

顾远突然起身拿起了耶律族徽,手中紧握将那族徽握得作响。"范兄说天道无情?那为何有人生来锦衣玉食,有人自幼骨肉离散?"顾远挥舞几掌打在另一侧棺椁盖上,盖子那吱呀声音仿佛化作千万流民在契丹铁蹄下的哀嚎。

"你看那潞州城外三十里埋着的七千童尸——"顾远用琉璃镜指向东南远方,镜中涌出森森白骨。"他们被活取脑髓炼星砂时,天道何在?若天道本当如此,我偏要撕了这虚伪的天幕!《归藏易》有云'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可当年大禹治水时,若只知'顺应天命',何来劈山导洪?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连禽鸟尚知改命,况乎人族?"

顾远此刻的声音近乎咆哮:"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若按范兄所言,这些揭竿而起者,岂不都是违逆天命的愚人?邹衍五德终始说讲'土德代火德',可曾说过必须跪着等天降祥瑞?赤帝子挥剑时,可曾问过天道许不许?桑弘羊变法时,多少儒生高呼'天道不可违'?结果如何?若无商鞅变法强秦,何来六王毕四海一?"

顾远一把抓起范文师傅的画像,那画像瞬间在顾远手中化为碎片,顾远冷笑道:"范兄师傅被炼成星砂时,你选择相信'虽千万人吾往矣'——"他突然又将碎屑撒向另一只手中的耶律族徽,"这不正是人定胜天的铁证?"

顾远又抓起棺中陪葬的竹简,上面赫然是墨家《非命篇》:"子墨子言曰:执有命者,此天下之厚害也!"竹简突然化作万千利箭,将地上八卦图射得千疮百孔:"若人人都认命,你现在就该跪在耶律洪脚下舔他的马鞭!"

顾远又一下跃上范文所画阵图中央,脚踏紫微垣方位:"你说星图千古不移?今日我便教你个道理!"只见他凝聚内力,地宫中那青铜灯瞬间爆燃,混这尸气,火光在穹顶凝成崭新的星象:"看好了!这是丙戌年七月初七的星图!"

原本黯淡的破军星突然大放光明,将贪狼星逼入太微垣死角。辛捖本鰰栈 已发布罪辛彰结顾远在烈焰中长啸:"三年前我带人截杀耶律洪,带人祭献耶律家男童,钦天监说此举必遭天谴"随即顾远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反着的北斗纹身。

"如今怎样?朱温称帝,耶律洪重伤,张三金不得不提前发动七星阵!"

星砂在狂风中凝成巨龙,顾远踏龙首而立:"我古日连族世代受辱,不是因为我们本该如此!"龙身突然崩解成万千碎末,落遍每个角落。

"从今日起,我要让所有被称作'宿命'的枷锁彻底化为齑粉!"

范文又回想起了他曾经读的论语中"颜渊问仁"的残章,于是他平静回应道:"夫子曰'克己复礼为仁',顾兄可知其深意?昔武王伐纣,非为逆天,乃因'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若耶律氏当真失德,自有'汤武革命'的仁者代天伐罪。"范文拿出怀中一个符纸,借着顾远刚才制造的火光,只见那符纸缓缓燃烧,画面浮空展开,显现牧野之战的场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当日八百诸侯会盟,非因武王欲'胜天',而是纣王自绝于天!"范文剑指耶律族徽道:"若古日连真要替天行道,当如孟子所言'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皆不为也',而非以中原万千性命不顾强改星图!《道德经》"上章言'大道泛兮,其可左右',顾兄可知老子真意?昔大禹之父鲧治水,以息壤强行堵截,终致九州陆沉;而禹疏浚河道,应水势而为——这才是真正的'人定胜天'!曹参为相,尊黄老'无为而治',却造就太仓之粟陈陈相因。"

范文剑锋急转,剑锋虚影中显现出一粮仓,"若按顾兄之道,是否要焚尽太仓、重划田亩,才算'胜天'?"

范文随即脚踏禹步绕行,袖中飞出五色豆粒布成五行阵于地面,道:"邹衍五德终始说讲'土德胜水德',可曾说过要斩尽前朝宗室?"豆粒突然发芽,在震卦方位长出。

"宋太祖陈桥兵变,未伤柴氏子孙分毫,反赐丹书铁券——这才是阴阳家讲的'革故鼎新'!"

小芽越长越大,绿色的芽汇聚成《尚书·洪范》文字:金木水火土。

"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顾兄强改耶律命,犹如以金克木却无水润,终成涸泽之灾!"只见地上五个芽突然燃起,在星图上烧出"亢龙有悔"的卦象。

"顾兄既推崇《非命篇》,可曾读过'兼爱'章?墨子止楚攻宋,非靠逆天星术,而是以守城机关示天公,你当初为改命耗尽一州铁矿造兵器,致使当地农具短缺饿殍遍野,这与耶律氏活人祭星有何区别?墨子曰'杀己以存天下,是杀己以利天下',而顾兄是'杀天下以存己念'!"宋景公时荧惑守心,太史令劝其移祸宰相,景公曰'宰相乃股肱之臣,宁亡身不转灾',结果荧惑自退三舍!《左传》载'天道远,人道迩',真正的改命之道在此——"竹简突然展开显现"郑国渠"图样,"秦人修渠而关中沃野千里,这才是'人定胜天'的正道!"

顾远道:"范兄说汤武革命是'顺天应人'?牧野之战时,周人用三百乘战车碾碎殷商象阵——你猜那些被车轮碾碎的奴隶,可曾听见'天命'在他们骨裂时的叹息?赤帝子斩白蛇时,若遇项羽的万人敌之勇,'天命'还能护他入关中吗?始皇帝收天下兵刃铸金人时,难道不是要让'天命'永远凝固在咸阳宫?你既然爱提道家,可我也知《庄子·胠箧》篇云:‘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这话范兄该不陌生。耶律洪称帝时,活埋八部首领铸'人牲碑',碑文刻的正是'受命于天'!安禄山范阳起兵时,让道士造'金甲神人授剑'的祥瑞,这些被'天命'碾碎的百姓,他们的冤魂该向哪位神灵申诉?《易·系辞》言'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可若我颠倒乾坤呢?"顾远扔下手中碎纸,用内力打出,碎纸屑在范文所画阵图上的震卦方位烧出"武周"二字。

"武则天改唐为周时,让僧人伪造《大云经》称弥勒转世,可又有谁知这'天命'是她用十万佛奴的血换来的!你又知道那皇宫地基下埋着什么?是三百方士的骸骨,每人手中攥着'圣母临人'的符咒——这就是你所说的'天道昭昭'?"墨子讲'天志',说天欲义而恶不义,可那为何墨家机关术最强的秦墨一脉,最终沦为始皇铸造十二金人的工匠?徐福带三千童男女求仙时,船上刻满'受命于天'的铭文,巨船突然裂解,露出舱底铁笼中哭泣的幼童,"这些'天命'的祭品,为什么天命只把他们当做你所谓的刍狗?所谓'天命',不过是强者编织的罗网!今日我若踏平白狼山,明日史书便会记载——'七星坠野,天命归顾'!所以范先生,史书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你所谓的天命不过是愚弄弱者的把戏,天命是什么?天命就是强者所制定的,强者才有权利解释天命,弱者只能在强者手里规划的天命下苟延残喘,如绵羊般被宰割罢了。

范文挥袖荡开地宫烟尘,剑指太极两仪图道:"顾兄可知老子为何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非谓天道冷酷,而是说日月雨露不因尧舜而多施,不因桀纣而少降。《阴符经》曰‘天生天杀,道之理也。‘你报复耶律族,改耶律族命,可曾见天道为此落泪?"散落灰尘落至顾远脚下,竟将他的倒影扭曲成耶律洪的模样。

"《易·丰卦》言'日中则昃,月盈则食',顾兄可知秦始皇集十二金人镇国运,为何二世而亡?只因他不懂'持而盈之,不如其已'!隋炀帝欲借龙脉永固江山,却不知'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这便是不遵'物壮则老'天道之诫的下场。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卧薪尝胆二十年,非靠逆天改命,而是'居众人之所恶'的至柔之道!伍子胥悬目东门时,可曾想过刚极易折?你此刻的暴怒,恰似当日夫差强筑姑苏台,终将被柔水般的时势吞没!庄子讲庖丁'依乎天理,批大郤导大窾,商汤曾在桑林祷雨,甘霖非因他自焚求告,而是顺应四时云气!李冰父子劈玉垒山,非是逆岷江之势,而是'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分水堤突然暴涨,将星砂冲成天然河道:"这,才是真正的'人定胜天'!庄子云'道在蝼蚁,在稊稗,在瓦甓,在屎溺'。你看这地宫裂缝中的野藤,它不争日月,却能在石缝中生灭千年;你强改星图,却要千万无辜中原人为你的执念陪葬!《道德经》第十六章言'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春生非因人力,秋收不凭星术,你可知商鞅变法虽成,却死于自己制定的连坐法?这便是'反者道之动'!你越是强求,越会走向愿力的反面,你此刻不过是为下一个耶律洪铺路!

!顾远冷笑道:"看来范兄还是和我话不投机啊。"

"非也,在下只是觉得顾兄想法可能有失偏颇,与汝讨论一番发表在下个人愚直之言罢了,望顾兄切莫怪罪!"范文拱手回应。

顾远问到:"那还请范兄给个明确的答复,要不要助我一臂之力?"

范文收剑入鞘时,指尖有意无意拂过剑柄螭龙纹,那是三日前朱温亲赐的御制宝剑。"顾兄既有此等济世胸怀,范某自当...慎重考量。"

顾远轻笑,一脚滑去刚才地面凝成北斗残局。他弯腰屈指一枚石子在地上写出"朱友珪"三字。

"听闻郢王殿下近日在查幽州军械案?"只见顾远手指突然笔锋一转,化作契丹密文中的"龙渊"二字。

范文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想起昨夜在郢王府地宫见到的七具焦尸——每具尸骸腰间都系着刻有"龙渊"的青铜令牌。此刻顾远故意提及此事,分明是在警告他:你告诉朱温这件事,我亦能断你后路。

顾远笑意更深,又从怀中拿出半枚虎符:"这是去年契丹大营缴获的调兵符,另一半..."他故意顿了顿,缓缓说道:"在陛下枕边的鎏金匣里。"

地宫忽然刮起阴风,范文凝视着虎符上的狼头纹路,这与三日前截获的契丹密信中暗号完全吻合。他终于明白顾远为何敢孤身入局:此人早已握住朱温勾结契丹的铁证,却隐忍不发,分明是要待价而沽。

"范某会保持沉默。"他忽然撕下道袍一角,蘸血写下《周易》困卦爻辞,"但顾兄若在潞州妄动杀劫..."布帛飘向顾远时突然自燃,灰烬中浮出"泽无水"的卦象:"困于石,据于蒺藜——这道理顾兄当比范某更懂。"

顾远抚掌大笑,袖中突然射出三枚飞针入卦象:"好个'动悔有悔'!"针落处恰成反卦,将困卦化为未济:"那便看看是范兄的周易奇门精深,还是顾某更胜一筹了?"

卯时三刻,范文走出,袖中暗藏的青铜晷针突然转向东南,那正是郢王府的方向。

"先生留步。"顾远的声音忽从背后传来,惊起夜枭掠过枯枝。范文回身刹那,瞥见地宫穹顶的顾远内力所致的北斗七星图缺了摇光星位——三日前钦天监奏报"七星隐曜",此刻方知是顾远改换了星图投影。

"顾兄还有指教?"范文此刻冷汗直流,手又不自觉的握住了剑。

"替我给郢王殿下带句话……"顾远的身影突然如鬼魅般出现在他的身旁。"龙渊剑的第三道血槽,该开封了。"说完这句话后,顾远便向他扔出一枚青铜碎片,那青铜上面雕刻的古契丹符号汇聚成了震位卦象。

范文接住后,回道:”顾兄这是何意?“

顾远面无表情道:”今日初次见面,不留点纪念物什总觉得不妥,范兄,日后还会再见的,希望你看到这个会想起今日,想起顾某,记住,这碎片本是一对。”

“顾兄,告辞,后会有期。”

范文自拜别顾远后,行至汴河码头时,只感觉怀中的《河图洛书》越来越发烫。翻开那典籍,夹层中的潞州布防图竟多出七处标记——正是顾远在地宫展示的七星桩方位。当他用朱砂涂抹标记时,图纸突然浮现契丹文字:

"丙戌年七月既望,贪狼噬主。"

河风掠过他背后的冷汗。此刻他才惊觉,衣袖沾染的朱砂不知何时已凝成微型北斗阵,阵眼处闪烁的,正是朱温寝宫的方向。

青铜棺里弈星砂,

血卦藏锋惑紫霞。

假意虚应迷局入,

真心暗卜杀机察。

龙渊剑映双面刃,

虎符光分两处瑕。

待到贪狼吞月夜,

方知棋乱不由他。

范文和顾远究竟日后会怎么做?国家的走势又是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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