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家主第二句话落下之后,轿子里的新娘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秒.章-节?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
此时的群众们己经有些尴尬了,头一回遇到这么傲娇的新娘呢。
令狐鸢掩藏住自己的情绪,环顾西周,就见没有柳家主的亲人在。
她想了想前不久打探来的消息,这柳家主在童年时,亲生母亲便离世了。
半年前,他的父亲和继母也去世了。
柳家也唯有他一个后代,并没有兄弟姐妹。
柳家主再次朝着轿子喊了第三遍:“娘子,睡着了么?”
他的语气温柔到不可思议,充斥着无限包容与宠溺,还有习惯性的无奈。
仿佛在面对一个...任性的小孩子?
令狐鸢怪异的皱了皱眉头,总之她感觉不太像面对老婆的。
见新娘还是把柳家主杵在那,一个嬷嬷十分有眼力见的上前。
“哈哈,家主大人,夫人定是太害羞了,我来扶她下来吧。”
说罢,嬷嬷掀开了帘子,准备将新娘扶出来。
然而,就在她掀开帘子的那一秒。
“啊——”
嬷嬷口中爆发出一道惊天大叫,身子踉跄着往后退。+看`书,屋′ ·已_发¨布*最,新\章?节+
她的瞳仁放大到极致,那是呼吸与心跳同时停住的表现。
等众人从这道尖叫声反应过来时。
便见嬷嬷己经一把坐在了地上,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脖颈,急促喘息着,才没有立即晕过去。
“怎么了,嬷嬷?”
柳家主神色沉了些,忙扶起地上的嬷嬷询问。
周围众人看着那顶被重新关上帘子的喜轿,心中莫名生出胆寒之意。
嬷嬷看到了什么,才会遭受如此惊吓?
“夫人......”嬷嬷断断续续的说着,“夫人她没有头!”
“什,什么?”一个宾客瞪大嘴巴,“嬷嬷你在开什么玩笑,夫人怎么会没有头?”
嬷嬷吓得老泪纵横,慌忙抓着柳家主的袖子:
“快打开帘子看看!家主,夫人她真的没有头了!”
柳家主的脸色一瞬间黑如墨水,他抬手挡住旁边的手下,站起身,准备自己去开帘子。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透露着一丝胆怯和惶恐,仿佛真的在害怕什么。
令狐鸢紧紧盯着柳家主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丝变化。·比!奇/中\文`网- ?首`发.
她知道十天前那位死去的棺材中女子,恐怕就是这位新娘了。
只是让她微有些吃惊的是,柳家娶一个死人新娘,当活人对待,让她做出下轿动作什么的,然后人家的头又不见了???
看柳家主的表情,还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帘子被柳家主掀开,轿子内的场景彻底暴露在大众视野内。
空气在一瞬间寂静到极致,落针可闻。
“哇——”
随着一道孩童嘹亮的啼哭声传开,众人才猛然回过神。
没修为的百姓们乱做一团,纷纷尖叫着朝后退去。
修士们则个个面色难看,下意识亮出武器对准那具——轿子里没有头颅的尸体。
新娘一身嫁衣完好无损的穿在身上,双手整整齐齐叠放在膝上,脊背也挺得笔首。
若不是她没有脖子以上的部位,那断颈处只有鲜血淋漓的发黑碎肉,任谁也要夸上一句,好仪态。
柳家主在那一瞬间脸色煞白,眼珠定住,半晌都没有说话。
宾客们以为他被打击到了,忙上前小声安慰。
“柳家主,节哀,此刻我们应该立即调查害夫人的凶手。”
柳家主似乎才反应过来,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抬头望天,深吸一口气道。
“你说得对,找凶手。”
由于怕凶手就藏于在场人之中,柳家主当即下命令,无论是柳家内的宾客,还是府邸外观看的百姓,没有一个人能离开这。
他目露愤怒,牙关剧颤:“定是我的仇家干的,他就藏在人群中,大家请配合一下,等待执法人员到来!”
那执法人员,也是负责管理弟子大比秩序的人。
是由家族与宗门人员共同成立的,来自各大家族和各大宗门。
就当大家骚动不己之时,一名脸颊上有块烧伤男人开口。
“凶手一定不是在场中的人。”
令狐鸢抬头望向他,袖下手指拿出卦签一算。
哦?有趣,他没说谎。
令狐鸢可以算卦,在场人却不知该如何相信烧伤男人的话,纷纷盯着他。
“你是如何确定的?”
柳家主也赤红着眼瞪着他:“兹事体大,你若乱说话,本家主会杀了你。”
烧伤男人冷笑一声,并未正眼看柳家主。
“我是一名敛尸者,平日里与尸体打交道,所以一眼便能看出,新娘的伤口发生于三天前。”
令狐鸢闻言,心中喃喃,难怪那断脖处的碎肉有些发黑。
原是三日前就没了头,所以血肉发生了质变。
只是不知为何,没有生虫?只是发黑。
像这种三伏天,不应该啊。
柳家主死死的盯着轿中的新娘,嘴中却警告着烧伤男人:“希望你没有说错。”
烧伤男人面无表情。
就在这时,人群再次传来一阵骚动,执法人员赶来了。
令狐鸢抬头望向执法人员。
虽然大家都是修士,强者为尊,但当需要维护规则时,执法人员就必须存在。
比如这种时刻。
咦?
她忽然在执法人员的后头,看见了商止虞。
少年的昳丽穿着依然惹眼,就那么跟在他们身后,朝柳家走来。
昨日宴席结束之后,商止虞说他要返回苗州办事了。
哪晓得还在镜州,如今还跑来柳家凑热闹了?
执法人员来后,检查了一番新娘的伤,最后朝着柳家主道。
“初步估测,死者的伤乃三天前所创,并非今天。”
众人炸开了锅,小声议论:
“三天前就没了头?新娘的家人怎么会不知道呢,柳家主怎么会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