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柱一惊,猛然抬起了头,瞪着温老夫子。`微`趣^小,税·网! ′免\废_越¨黩_
温老夫子微笑,淡淡地看着赵国柱,神色依然很平静。
赵国柱二话不说,站起来转身就走,脸色黑得犹如锅底。
温太白叹了一口气,却依然坐着不动。
“我要是你,就坐下来把这场棋下明白。”
“你我下棋下了一辈子,你从未赢过我,难道你就不想赢我一次吗?”
赵国柱瞬间停住了脚步,脸色充满了挣扎之意。
温太白说得没错,自己这一走,以后只怕永远也赢不了温太白。
赵国柱不甘心啊。
温太白微笑,他知道自己猜中了赵国柱的心思。
赵国柱以呕血谱让自己欲罢不能,但能赢温太白的诱惑,同样也好像磁铁一般,牢牢吸引了赵国柱。
赵国柱没有犹豫多久,吩咐一名老军回镇国侯府报信,然后就转身,大马金刀地坐下,冷笑不己。
“既然你想输,那我就让你输得呕血三升,方才不负这呕血谱之名。”
从军一辈子,赵国柱是个很实际的人。
反正就算此刻回镇国侯府,也改变不了什么,他还不如抓住手中的优势,狠狠重创温太白。
局部胜利,也是一种胜利啊。
激烈紧张的对弈开始,两个斗了一辈子的老头,又再次在棋盘上争锋。_E?Z_小~税+徃\ ¢醉!芯*璋_结\耕¨薪¢哙?
终于,第三日不紧不慢来临,正是沈留香和威武侯刘远山约定还债的日子。
刘远山体胖如猪,每日都有三个小妾陪他睡觉,几乎每日都要睡到午后。
但是今天早上,他很早就起床了。
在三个小妾的服侍下,他穿上最华丽的锦袍,带上王冠,然后三拜九叩,从客厅香桌上,取下了皇帝的手书。
威武侯和镇国侯都是世袭罔替的爵位,先祖都是开国元勋,封王拜侯。
后来太祖皇帝削王,改封侯,同时大幅度削减威武王和镇国王的私军。
两家不约而同上书响应,皇帝喜欢,允许两家人的爵位世袭罔替,爵位就这么一代代传了下来。
在所有王侯中,两家封地最为接近,但却不存在侵略和战争,反而在危难之时相互帮持,甚至联姻。
原因也很简单,第一代威武王和镇国王乃是生死兄弟,曾经留下祖训,沈家和刘家后世子孙同为异姓兄弟,只可扶持,不可相互征伐。
所以,二十年前威武侯府触怒皇帝,险些遭遇灭顶之灾,沈老侯爷不顾一切,逼着沈伯虎娶了刘氏,为其壮声势。
最终让皇帝忌惮,威武侯府逃掉一劫。
但是现在,刘远山却不准备放过镇国侯府了,他并不觉得自己违背祖训,恩将仇报。.咸`鱼¢墈¢书,王- *追-嶵\欣/漳+洁?
在刘远山看来,沈伯虎二十年前不知死活得罪了皇帝,被削藩灭门是迟早的事。
这是沈伯虎自己作死,和威武侯府没半点关系。
一鲸落而万物生,镇国侯府一旦分崩离析,朝廷和其他封地的诸侯都会变成饿狼,扑上来撕咬,分一块肉。
镇国侯的封地,距离威武侯的封地最近,刘远山难道还要白白让出这块大好的肥肉吗?
另外一方面,刘远山的内心最深处,对沈伯虎其实是心存恨意的。
当年刘远山在京城求学,邂逅了忠武大将军的掌上明珠赵飞雪。
刘远山生平有过无数女人,但赵飞雪是让他唯一动心的女人。
可是,他当时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脑满肠肥,臃肿如猪,面对英武娇美的赵飞雪,刘远山实在是自惭形秽。
刘远山不敢追求赵飞雪,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当时的太子,现在的皇帝赢烈,也若有若无向赵飞雪示好。
就在这极其微妙的时节,沈伯虎出现了,仗着一张小白脸,迅速俘虏了赵飞雪的芳心。
最后赵飞雪竟然远嫁千里,嫁入了镇国侯府,只留下失魂落魄的刘远山。
据说太子赢烈,也大病了一场。
刘远山恨啊。
为何我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亵渎的女神,竟然投入了你的怀抱?
为何就连太子看上的女人,你也敢抢?
你哪来的胆子啊?哪来的魅力啊?
大家都是侯府世子,凭什么你这么突出啊?
刘远山痛恨自己的无能怯懦,但更加痛恨沈伯虎。
这个小白脸,竟然连太子看上的女人也敢抢,活该二十年后被皇帝针对,他真该死啊。
这一次镇国侯府肯定完蛋了。
赵飞雪生了孩子,徐娘半老,失去了年轻时的光彩,但……
迟来的白月光也是白月光啊。
而且,中年的赵飞雪似乎更迷人了。
只要皇帝不反对,刘远山肯定要把赵飞雪带回威武侯府,好好圆一圆年轻时的梦想。
刘远山捧着皇帝的手书,思绪翻飞。
正想到首挺挺之处,一个人影闯了进来,一眼看到刘远山吓了一跳,转身就要走。
“站住!”
刘远山一声断喝,那人吓得一个哆嗦,赶紧站住,小腿微微发抖。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刘远山的二公子刘志威。
刘志威刚从冀州回来,好像大病了一场,神情萎靡,有气无力,走路的姿势也极其怪异,就像夹了一个蛋似的。
刘远山见他如此狼狈,顿时火冒三丈。
“畜生,这些日子你又到哪个青楼风流快活了?我让你出使镇国侯府,没让你到江南胡作非为!”
刘志威被沈留香送到冀州有名的龙阳春苑,暗无天日之中,被折腾了数日。
他被折腾得遍体鳞伤,魂飞魄散,好不容易才被黑龙卫影子救出来。
影子救出刘志威就走了,他只好坐着马车,一边返回孟州一边养伤。
两日的路程,他足足走了六七日,昨天晚上才刚刚到孟州,还未来得及拜见父亲。
没办法,菊花~残了啊。
马车稍微颠簸,刘志威就疼得死去活来。
刘志威嘴唇颤抖了一下,想起这些日子,就好像往地狱走了一遭,本能地就要上前哭诉。
但是,沈留香似笑非笑的脸在他脑海中闪过,刘志威顿时打了个哆嗦,跪了下去。
“父亲恕罪,孩儿一时贪玩,耽误了父亲的事,请父亲责罚。”
刘志威是真的不敢说啊。
以刘远山暴躁好面子的脾气,要是知道刘志威被沈留香坑得如此之惨,丢尽威武侯府的脸,恐怕怒火冲天,第一时间就活劈了刘志威。
还有……沈留香的那种药,能决定刘志威是下地狱还是上天堂啊。
刘远山看着刘志威态度还算恭谨,压住了火气,鼻子中哼了一声。
“今天是个大日子,我威武侯府开疆拓土,基业兴旺就在今日,待会你和我一起前往镇国侯府。”
刘志威唯唯诺诺地答应了,刘远山看着他面如土色又想发火,外面却传来了徐千重的声音。
“威武侯大人,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