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赵国柱三人顿时惊得魂飞魄散。\7^0\0′t?x,t/.`c/o?m′
赵飞雪揪着沈伯虎的耳朵,本来没有用力,此刻却用力一拧,沈伯虎也忘记了惨叫,目瞪口呆地看着沈留香。
昨天晚上,沈留香在花船上饮酒作乐,三人也一夜未眠,商量如何筹集五百万两银子。
沈留香虽然放出话来,他的染布秘方可以筹集银子,但沈伯虎三人,却也不敢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三人算来算去,就算加上忠武侯府能够挤出来的钱,短期之内,也实在凑不够五百万两银子之数。
三人万般无奈之下,今天一大早就来找沈留香商量,看看他这个天才一般的脑袋,到底有什么主意?
想来沈留香的染布秘方,也就能多筹集几十万两银子,不能再多了,他夸口的五百万两银子,谁也不会当真。
谁知道沈留香一开口,不是一百万,不是两百万,他居然宣布要筹集两千万两银子,这如何不让三人魂飞魄散?
足足呆了半晌,沈伯虎忽然勃然大怒。
“孽子,侯府己经到了生死存亡之时,你还在胡说八道,你……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你知道两千万两白银是什么概念?你可知道普通庄户人家辛苦一年,才能节余几钱银子?”
这一次,就连赵国柱的脸上都露出了不悦之意。
这个宝贝外孙确实很聪明,但是这不分时候,不分场合大吹牛皮的毛病,确实得治治了。0*0!晓-税`旺¢ `追+嶵\辛_彰~踕¨
这小子明显就是不知道这世道赚钱的艰难,胡言乱语罢了。
平时吹吹牛逼倒也算了,如今镇国侯府生死攸关,哪能经得起这样的玩笑?
沈留香眼看着沈伯虎又抄起了鸡毛掸子,微微一笑。
“孽父,咱们先说好了,你这根鸡毛掸子抽我一下,两千万两白银可就没了,想清楚再动手。”
沈伯虎的鸡毛掸子己经高高举起,但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样子,顿时僵在空中,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呼呼喘气。
赵飞雪赶紧上前安抚。
“别动手,咱们孩儿做的事,哪一件都是起死回生,从不可能到可能,先听留香如何说。”
沈伯虎和赵国柱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赵飞雪说得有理。
这一个月以来,伪造圣上墨宝案、覆灭金钱帮上官雄,杀柳公海,为赵飞雪洗刷冤屈。
哪一件事都是惊心动魄,从不可能到可能,反败为胜。
不知不觉的, 沈留香这个贼忒兮兮的小子,一言一行己经有了很大的分量。
沈伯虎扔掉了手中的鸡毛掸子,气呼呼地瞪着沈留香。
“孽子,你说,今天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饶不了你。”
沈留香却笑眯眯地摇了摇头。
“天机不可泄露,说出来就不灵了。.咸,鱼\墈!书, ?追.罪.辛^璋-劫?”
“明天正午,自有人哭着喊着给我送上两千万两银子,你们稳坐钓鱼船便是。”
沈伯虎顿时一气之下……
就气了一下,然后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了。
赵国柱看着沈留香自信满满的样子,沉吟了一下,随即大手一挥。
“好,既然我的宝贝外孙不肯说,那就等明日午后见分晓,只希望你别让我们失望。”
他说着,也不管沈伯虎同不同意,便拉着赵飞雪和沈国虎向外走去,哈哈大笑。
“你们俩也别在这杵着了,都随我回去喝酒去。”
“兵法有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既然我宝贝外孙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
就在这时,老黄匆匆闯了进来,一见面也顾不得行礼,便向沈留香禀告。
“公子爷,温太白今天一大早,骑着青驴,带着两个小童,向杭州而去,不知有何用心。”
沈留香一听,顿时冷笑。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温太白要对江南西大丝绸世家动手了,他要去杭州江南布政使官邸。”
“这一招釜底抽薪,透着一股熟悉的味道啊,一看就是徐千重这个老阴比的阴谋。”
沈伯虎三人愕然不解,全都停下了脚步,呆呆地看着沈留香。
负责监视温太白的老黄,却是瞬间炸了。
昨天晚上,小侯爷费尽心机,才说服了西大世家掏出银子救急。
一旦江南布政使出手,查封西大世家的产业和银根,西大世家也掏不出银子了。
镇国侯府危矣!
沈留香原地转悠了两圈,来到赵国柱的面前,深深做了一揖。
“外公,我听说你和温太白下棋,生平从未赢过一次,是这样吗?”
赵国柱顿时满脸通红,显得十分生气。
“是哪个王八羔子造的谣?”
“那老穷酸棋艺虽然不错,但和老夫下棋,他还差得远,哪一次不是被老夫杀得丢盔弃甲,大败而归?”
沈留香叹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温太白好生卑鄙啊。”
“他仗着掌管天下书院,能控制舆论,居然颠倒黑白,把外公的棋道贬得一无是处,好生可恶。”
赵国柱听得破口大骂,沈留香的神色陡然严肃起来。
“外公,如果现在有个机会,让你证明你的棋道才是天下第一,你愿不愿意去?”
赵国柱神色惊疑不定。
“你是让我去找老穷酸下棋?你小子葫芦里面到底卖什么药?”
沈留香也不藏着掖着。
“温太白今天一大早出了孟州,向杭州方向进发。”
“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他要去找江南布政使李宗泽,封锁西大世家的仓库和银根,如此一来,就破坏了我的计划。”
“温太白此人乃是大赢帝师,手中有皇帝老儿御赐的金牌,不能强来,所以只能请外公下棋拖住他。”
赵国柱怔住了,神色渐渐变得扭捏起来。
“宝贝外孙啊,其实……其实我老头子领军虽然无敌,但是说到下棋……嘿嘿,还真下不过温太白那孙子,这个……”
沈留香微笑。
“这一次不一样,我保证你能杀得他丢盔弃甲,从今以后,见你不敢再提下棋二字。”
赵国柱瞪大了眼睛,看着沈留香,有些不敢相信,沈伯虎却在一旁插话。
“既然温老夫子此去杭州见李宗泽,是为了坏你的事,他又怎肯耽误时间中途下棋呢?”
沈留香神秘地笑了笑。
“没错,温老夫子一看到外公,就知道我的用意,想用下棋拖延他的时间,他肯定不会上当的。”
赵国柱和沈伯虎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沈留香,赵国柱忍不住发问。
“你明知老穷酸不上当,你这一番谋划又是为什么啊?”
沈留香突然哈哈大笑。
“这次咱们下残棋,而且是绝无仅有的残棋孤本,温太白嗜棋如命,见了这棋局,非下不可。”
沈留香说着,让阿碧回书房取来一副围棋,摆开棋盘,把黑子白子一颗颗摆在棋盘之上。
等沈留香摆完最后一颗棋子,赵国柱三人都凑上去看,这一看不要紧,三人几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赫然是古今最难解的十大棋局之《呕血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