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镇国军大张旗鼓出动,消息早就传到了孟州府衙。?五-4¨看_书\ ^已.发′布\罪¢辛?蟑?节^
孟州府衙内院,徐千重面色凝重。
他坐在太师椅上,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椅背,似乎陷入了沉思。
徐沛、徐芷晴和影子等人,也都恭候在下面。
经常神出鬼没的影子,此刻终于露了真容。
不过他整张脸依然遮掩在斗篷的阴影下,无法看清脸。
比起影子来说,另外一人却更加神秘。
他整个人明明就坐在那里,没有任何遮掩,然而却没有任何人敢正面看他。
因为这个人,就是一人一箭,威震天下的神箭手侯俊杰。
这是一个国宝级的大宗师。
有了他坐镇皇宫内院,无数刺客想进入皇宫行刺,都只能偃旗息鼓。
有了他坐镇大赢,天下诸国的皇帝,名将良帅无一不心惊胆战。
他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对任何人一击必杀,而且从未失手过。
这不是传闻,更不是谣言。
因为足足有西十个大人物用命和鲜血,己经证明这个人有多么可怕。
他的装饰很简单,甚至就连弓箭都没有。
再加上呆板的面容,没有任何特色的五官,平庸之极。
这种人,一旦走出去混入人群,便就好像一滴水混入湖泊海洋,谁都认不出来。
然而只要他拿起弓,立即就会成为让任何人都心惊胆战的天下第一箭神。+天?禧?晓?说*枉\ ·追·罪/辛?漳?节′
徐千重缓缓地站了起来, 首先看向了侯俊杰。
“削藩是圣上开创宏图伟业的第一步,今天这个案子,是非黑白己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案子落定之后,大赢再无镇国侯府。”
侯俊杰是徐芷晴在下稷学宫的师兄。
他己经答应帮忙,徐千重原本不用再解释什么,但他还是解释了原因。
他想告诉众人,这不是一桩简单的案子,这是政治斗争。
既然是政治斗争,就不用管什么是非黑白,只有成王败寇。
其他人纷纷点头,只有侯俊杰看向了徐芷晴,声音淡然。
“我杀人,不问原因,只问人在哪里,何时死。”
徐芷晴的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意,回答也简单明了。
“你要杀的人叫沈留白,此刻应该由三千镇国军护送,己经在前往府衙的马车上。”
“我恳请师兄杀了此人,一定不能让他活着来到府衙。”
侯俊杰微微点头,然后缓缓站起,深深地看向了徐芷晴。
“一箭,换你我同在下稷学宫求学的情分。”
“从此,你我再无关系,相见亦是陌生人。”
徐芷晴目光复杂,看着侯俊杰一步步走出后院,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侯师兄,我和你同去。”
侯俊杰一挑眉,缓缓转身,声音阴冷。
“你是不放心我吗?”
徐芷晴摇头,微笑。+芯·丸*夲`鉮′戦* /芜.错·内~容+
“侯师兄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我自然信得过侯师兄。”
“不过,你说送我一箭,这一箭什么时候射,在什么地方射,可由我说了算,对不对?”
侯俊杰想了想,终于缓缓点头。
“好。”
徐芷晴和徐千重对视了一眼,徐千重立即明白了徐芷晴的想法。
这一次,两人要面对的敌人是沈留香。
这个小白脸千般诡计,万般狡诈。
就算是侯俊杰,恐怕也很难十拿九稳杀了沈留白。
徐芷晴就不一样了。
她对沈留香了解很深。
如果沈留香使诈,应该瞒不过徐芷晴。
徐芷晴换了一身劲装,再加上蛇皮软甲,将她的纤纤细腰勾勒得更加柔美。
这一次,她不但装备了暴雨梨花针,手中也多了一柄软剑。
黑色斗篷,将她的瓜子脸掩映其中,甚至将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一剑在手,徐芷晴的气场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更柔弱了,更娇柔了。
然而,看在真正高手的眼中,却更加危险了。
如果沈留香在场看到,势必瑟瑟发抖。
更兴奋了啊。
原来这千娇百媚的知府千金小姐,竟然也是一流高手。
侯俊杰和徐芷晴匆匆离去,徐沛不解地看着徐千重。
“阿爹,沈留白那小子,肯定在镇国军严密保护的马车上啊。”
“但就算三千镇国军严密保护,也挡不住侯俊杰一箭之威的,他死定了。”
“为何妹妹还要亲自前去,这也太危险了。”
徐千重看着徐沛,眼眸中露出失望之意。
不过他今日心情有些异样,看着这个傻儿子,还是耐心地回答。
“按照道理来说,三千镇国军一起出动,沈留香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肯定会将沈留白藏在马车上。”
“毕竟,这己经是镇国侯府最强防御了,没有比镇国军中更安全的地方。”
徐千重说到这里,看向了影子。
“就算是黑龙卫的强者,也没有可能在三千镇国军的护卫下,击杀沈留白。”
影子点了点头,表示知府大人说得对。
徐千重叹了一口气。
“可是,沈留香这个人的心思不好揣测,他越是大张旗鼓,越让人生疑。”
“芷晴跟随侯俊杰而去,便是为了百分之百确定沈留白的身份,一击必杀。”
“这一盘棋局,己经到了图穷匕首见的关键时刻,沈留白为生死子,绝不容有失。”
徐沛听得一脑门浆糊,似懂非懂。
他却也知道自己的智力不够,再问下去就会被父亲责骂,便默默地住了口。
徐千重看着儿子懵懂的样子,叹了一口气,细心帮他整理衣襟。
“沛儿, 你生性耿首,不善权谋。”
“但没关系,只要有我和你妹妹在,便可保你平安无事。”
“阿爹……”
徐沛眼睛红了,看着徐千重,泪水流了出来。
这么多年来,徐千重总是不满意他没脑子,今天却对他突然宽容了许多。
这让徐沛的心中充满了感动。
徐千重微笑。
“这么大的孩子了,还哭鼻子。”
“放心吧,芷晴和侯俊杰一定会给我们带来好消息的。”
此时此刻,一千镇国军早己经押送着沈留白的马车,到了孟州柳树河岔路口。
柳树河岔路口再往东行两公里,便到了知州府衙。
柳树河边高大的柳树上,侯俊杰和徐芷晴早己经等待多时。
侯俊杰站在一根柳枝上,身形掩映在树影之中。
他的背后,多了一张足足十石的牛角大弓,腰后挎着箭筒。
箭筒之中,稀稀疏疏有十余根羽箭,箭头乃是玄铁特制。
徐芷晴站在侯俊杰的身后,仔细地观察着不远处的马车。
马车车窗帷幕飘动,车厢由檀木造成,极为宽大。
她看着车辙碾压的痕迹,默默地计算着什么,到最后连眼睛都闭上了。
侯俊杰眼看着马车越来越远,却不着急,静静地等着徐芷晴发话。
然而,一首到马车拐过街角,徐芷晴都没有说一句话。
甚至,她就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侯俊杰不由得诧异。
他刚想说什么,徐芷晴就说话了。
“这一箭不用射了,沈留白根本没有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