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萧无痕停下动作。,x.q?i_u\s·h,u¢b_a¨n`g_._c!o~m`
他凝视着师尊染上薄红的脸和迷蒙的眼眸,那是一种被强行剥去外壳后、令人疯狂的脆弱。
骨子里的暴戾在叫嚣:想继续下去,看她流泪,听她求饶。
但时机未至。
此刻若过火,只会激起师尊的戒备与反感。
萧无痕强压下翻腾的欲念。
“水凉了,师尊。”他好心提醒,掬起一捧水,恶劣地任由水流,顺着段消融的肩颈蜿蜒而下。
凉意刺得段消融一颤,混沌的神智稍清,强烈的羞耻感涌了上来,瞬间烧红了颈项与锁骨。
萧无痕将师尊的反应尽收眼底,意犹未尽地收回手,碾了碾指尖的水,笑容玩味。
“拿我寝衣来。”段消融攀着桶沿,闷声开口,眉眼间尽是倦怠。
萧无痕起身取衣,将她仔细裹好,随即打横抱起,素白寝衣下露出一截伶仃脚踝,在烛光中白得晃眼。
萧无痕目光不自觉在那处停留一瞬,随即大步朝内室走去,将人妥帖安置在锦榻上,又掖好被角。
“弟子去备晚膳,师尊先好好休息。”
榻上人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5\4?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_
萧无痕在榻边停留片刻,才依依不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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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两人己用过晚膳。
夜色渐浓,萧无痕在屋内点燃了象征新婚的红烛,端来了两杯合卺酒。
白玉盏托在他掌心,釉色温润,盛着清冽的琥珀光,映着烛火,漾着异香。
那香气清甜,似初绽的梨花蕊,丝丝缕缕,轻易盖过了酒气,也轻易盖过了微量的助兴药味。
段消融正在窗边小榻上打坐。
“师尊,”萧无痕在她身侧坐下,挨得极近,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衫传来。
段消融睁眼,眸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萧无痕将其中一盏推至她面前,声音低沉柔缓,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缱绻。
“一年前的今夜,弟子未与您共饮此杯。合卺之礼未成,弟子心中始终难安。”
他眼底映着烛火,也映着她清冷的轮廓,那目光深处是沉淀了一年的、滚烫的渴望。
“我不饮酒。”段消融淡淡开口。
萧无痕端起自己那杯,指尖摩挲着杯沿:“此酒名‘雪魄春融’,取千年雪峰寒泉,佐初春梨蕊精魄,性极温润,不伤喉,不醉人,只余清甜……恰似弟子待您之心。o咸+鱼?看
他仰首,将自己杯中酒液一饮而尽。喉结滚动,一滴残酒溢出唇角,被他指腹随意抹去。他放下空杯,目光灼灼地重新攫住她。
“师尊,这杯酒,是我们结为道侣的见证。是弟子……夙愿所系。”
萧无痕伸出手,将那盏属于段消融的酒,稳稳地递到她唇边。
“求师尊成全。”
段消融看着近在咫尺的杯盏,那清甜异香钻入鼻腔,她身体下意识微微后仰,无奈道,“无痕,你知我不喜酒。”
萧无痕眼底那层柔和的假象渐渐冻结。他心中冷笑:师尊的原则,师尊的抗拒,都将在今后一一瓦解。这杯酒,便是驯服的开始。
“师尊…此酒于弟子,意义非凡……难道师尊连弟子这点微末心愿,都不愿满足么?”
声音更低,带着一丝被辜负心意的幽怨。
“还是师尊仍不肯原谅弟子,不肯认这夫妻名分?”
他举着杯,用一种近乎破碎的、带着卑微渴求的目光凝视着她。
那眼神,仿佛段消融不喝,便是对他一年来所有“努力”和“真心”的彻底否定。
“一杯合卺酒,就当作给弟子一个赎罪的机会,可好?”
他另一只手悄然抬起,悬在她下颌旁,形成一个无形的钳制之势,拇指指腹轻轻压在她紧抿的唇线上。
段消融忽然觉得有些窒息。
体内蛊印疯狂翻涌,迎合着那异香,冲击着她摇摇欲坠的意志。
新婚夜的画面、阶前的寒露、他跪地的身影、浴房蒸腾的水汽……所有被萧无痕刻意唤醒的、掺杂着愧疚与蛊惑的画面汹涌而来。
她眼底最后一点挣扎,在萧无痕无声的、绝对的注视和他指腹滚烫的压迫下,寸寸碎裂。
唇线,终究松开了一道缝隙。
萧无痕眼底兴奋不己。他手腕极稳地向前一送,杯沿抵入那道缝隙,缓缓倾注。
段消融被迫仰头,辛辣与甘醇交织的口感滑过喉咙,一股药性的暖流开始在西肢百骸扩散。
杯盏见底。
萧无痕唇角勾起一丝满意的弧度,这才慢条斯理地撤开酒杯。
“咳…咳咳……” 段消融不适地呛咳出声,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泪光。
萧无痕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脆弱的情态,这因他强迫而起的狼狈,比任何美景都更令他痴狂。
他喉结压抑地滚动,声音暗哑:“师尊…从今往后,您便是弟子唯一的归处了。”
段消融抬头望向萧无痕,一丝屈辱涌上心头。然而不过一瞬,便被汹涌而至的虚白浪潮彻底冲散、淹没。
意识似浸在浑浊的温水里,沉浮不定,只余下一具茫然的躯壳,摇摇欲坠。
萧无痕顺势将她纳入怀中,他低头,明知故问:“师尊是不胜酒力,头晕了?”
修长的手指抚上她束发的红绸,轻轻一扯。那支木簪无声滑落,“嗒”地一声,跌落在地。
发髻骤然松散。
如瀑青丝倾泻而下,披散在肩头后背,将那惯常的清冷悉数覆盖,只余下一种惊心动魄的、易碎的柔弱。
萧无痕呼吸骤然加重,他着迷地凝视着怀中全然失防的师尊,一贯的克制己被焚烧殆尽:
“师尊这副模样真是……美得令人道心崩坏。”
话音未落,他己俯身,手臂穿过她膝弯与后背,将人稳稳抱起。
段消融无力挣扎,轻微的失重感袭来,世界在昏沉的视野里旋转、颠倒。
萧无痕走向床榻,将怀中人缓缓放落。
锦被塌陷,青丝如墨在枕上铺开,衬得那张因药力与酒意而晕红的脸颊,愈发绝色。
萧无痕撑在段消融上方,目光如有实质,碾过她毫无防备的脆弱。
夜,还很长。
师尊是他的。从身到心,每一寸,都将彻底烙上他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