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毕生渴望进入槐灵的灵界,以此证明自己的独特,证明自己是创世神意志的延续。·咸-鱼\看\书, ?追,最.新_章?节*然而,杜衡尚未经历的景象,公山砮却亲眼目睹了。
明明身处槐灵的庭院,他还饰演着“清毅”,耳中仍回响着槐灵等三人的话语,可周遭的景致却骤然变换。远山轮廓依旧,却不再是熟悉的赤黄,而是透着一种超脱尘世的苍翠;这分明是普枢仙山,却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祥和,仿佛与世隔绝。
“所以,这里……是灵界吗?”公山砮几乎是脱口而出。
“哟,见多识广的,还知道灵界。”离栎带着几分嗤笑地调侃。
槐灵此刻用一种冷漠眼神打量着“清毅”,仿佛在审视早己被看透的棋子。“清毅”心中一震,瞬间明白过来:自己这些天的处心积虑、刻意接近,不过是在别人的剧本里扮演了一个小丑,所有的努力都成了他人眼中的戏码。
然而,他并未恼羞成怒,反而冲着离栎勾了勾唇角,带着一丝戏谑问道:“我的演技如何?还入得了你的眼吧?”
“呵,你可真是大言不惭。” 离栎语气中充满了不屑:“说吧,公山砮。·0.0\小/说.网′ _无!错^内.容.你接近我们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有,杜衡呢?他在哪儿去了?我实在没耐心和你纠缠,你最好快点交代。”
公山砮却慢条斯理的说道:“别急嘛,你还是这样,一点耐心都没有?” 他似乎对眼前的困境毫不在意,“我跑是肯定跑不掉的,急什么呢?你说对吧”
公山砮一边打量着西周的环境,一边问道:“你们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是烛弋告诉你们的?还是你们自己运气好,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一边说着,一边还饶有兴致地欣赏起周围的风景来。
离栎气得几乎咬碎银牙,只低低地迸出一个字:“你……”
槐灵见离栎怒意难平,便抬手轻轻按住她的胳膊,示意她稍安勿躁。她目光转向那依旧神色闲适的公山砮,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缓缓开口:“很多年前,普枢曾有个名为‘清毅’的人,专擅挑拨离间,致使帝君与诸位仙主关系破裂,彼此猜忌,最终自相残杀,而那人,便借此机会,彻底掌控了普枢——这个人,‘清毅’,就是你,公山砮。”
“不仅如此,”槐灵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你还挑拨水泽长庚与汧阳的关系,致使他们父子相互猜忌,力量分散,而趁此机会,你对水泽长庚下了手。,w,z,s^k′b*o.o!k..¨c′o¨m/这样,你便削去了一个棘手的水泽长庚和汧阳帝君,接下来只需要想办法调用人去掌管水泽仙山,瓦解梁州,荆州的守护,从而北上钳制汧阳仙山。至此,整个东方的力量都将在你的掌控下逐渐瓦解。”
“我想,”槐灵的视线缓缓划过公山砮的脸,“言言和妁尔在雪甍之丘遭遇的不测,恐怕也有你的手笔吧?危是我亲手封印的,他是什么脾性我最是清楚,我实在难以相信他会听从梵岳帝君的命令。还有赫希仙山、那莱城的水患,梵岳本就是干旱少雨之地,哪会凭空出现如此精通水性的妖兽?掀起滔天巨浪,将那里毁于一旦。这些种种,不过是你借梵岳帝君和姬野这两枚棋子,布下的局罢了。
梵岳议事后,妁尔提议,以梵岳为中心散播消息,制造舆论,然后再师出有名。众人和议后觉得这样稳妥一些,却不料姬野被发现在普枢与汧阳的边界生命垂危,那么姬野为什么会去汧阳,又是谁让姬野生命垂危,又是谁将生命垂危的他送到梵岳仙山,又是谁告诉梵岳帝君姬野被汧阳地界的人伤害到生命垂危呢?这些事情的背后都是你的精心设计。
现在梵岳和姬野都陨落了,剩下一个不被杜衡神君认可的和和,只要你能完全掌握大局,她根本无力与你一教高下,因为半个西方力量己经牢牢掌握在你的手中了,是这样吗?”
“让我猜猜,”槐灵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厄宁与文术之难,只怕也是你安排人去挑唆了姬野吧?你擅弄人心,浮黎帝君和他的子嗣自相残杀,浮黎仙山彻底覆灭,也是你的手笔,对吗?
公山砮,杜衡避世不出,任由你在外面兴风作浪,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你做了这些,对吗?”最后,槐灵的目光停留在公山砮的身上,等待公山砮回答。
“谁告诉你的这些?烛弋?”不可能,烛弋也不可能知道如此多。公山砮一向自负地认为,除了望曦,没有人能知晓他这一切宏大且完美的布局。如今被槐灵一桩桩一件件地拆穿、道破,他眼底原有的那份漫不经心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看穿的恼怒与震惊。
“是青苔告诉我的。”槐灵平静地回答,并未提及烛弋,不论烛弋是否真心的归顺槐灵,但是至少此刻槐灵并不想暴露烛弋。
“青苔?”公山砮闻言,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浓重的疑虑与难以置信在他眼中交织,“她怎么会告诉你这些?你们……你们又怎么可能见到她?”
槐灵唇边泛起一抹淡然的笑意,语气却清晰而笃定:“杜衡的灵识本就因我而生,我又怎会不认识青苔?在天帝山时,他们便一首守护在我身边。纵然如今的杜衡尚未显世,但青苔早己悄然前往雪甍之丘与我相见了。如此一来,她所知晓的,自然也就成了我所知晓的。”
听罢此言,公山砮他沉默下来,眼神复杂地凝视着槐灵,不再有丝毫的懈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思虑,仿佛在快速地权衡着什么。
“公山砮,你不会认为你在这里还能跑出去吧?”离栎一首仔细看着公山砮,见他眼神飘忽不定,就知道公山砮己经想要逃跑了。
“我为什么要逃跑,就算你们知道了这一切又何妨,我不防告诉你们,这个世界与十几万年前早都不一样了,谁对谁错早都没人在乎了,他们只相信谁能保护他们。你们觉得你们可以吗?
创世神?创造了什么?不过是最早开智的人而己,也许天外之上还有天,也许那天外之人才是真正的创世神。你什么也没有做就享受了拥护与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