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人间美色,不负我两世凌落阿。_a-i/l+e·x^i?a*o~s_h`u_o~.\c¢o?m′”言言妁尔感叹道。
“你何以零落了?”一声轻柔的声音响起。
初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言言妁尔也是挂在树上看着夕阳,感叹着这句话,然后槐灵现了身,那是她第一次见槐灵。
“谁……”言言妁尔一个激灵,从粗壮的树干上爬起西下张望,竟然一个人也没有。神仙的世界实在没有安全感,平白出现声音,却找不到人影,看不见摸不着,让人心慌。
“小心跌下去。”轻柔的声音又响起了。
“跌下去?”来人在树上。言言妁尔敏捷的背靠树干,警惕的西下张望,考虑现在呼救云亦他们过来的概率有多大。
又是像时空扭曲一样,没有任何征兆,言言妁尔之前爬的树干上出现了一个人。
和槐花一样浅青的衣服颜色,衣衫轻薄地随风摇曳,头发快要垂到脚下,赤足而立。
如果人能看得清楚相貌美丑,这个人则有些模糊了,朦朦胧胧的感觉,不那么真实。依稀可以看得清楚轮廓,眉眼,薄抿的嘴唇,让宁静的夜空熠熠生辉。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如何过来的?”言言妁尔的记忆中是找不到这样的一个不怎么真实的人也好,仙也好。
“我是来找你的,拿一样东西。÷ˉ幻-¢&想e?姬° ?a最·^新D°章?^节_更·?新D快$?”
“我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
男子伸手对着言言妁尔挥了过去,什么也没有发生,言言妁尔什么也没有看到。
“你且安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你若不想看见我,我隐去便是了。”
“你隐去,只是我看不见你了,不代表你不存在,是不是?”
“若你不想我不存于此,我离去也是可以的。”
“你这话怎么说得像是我霸占了你的地盘,又要把你赶走。”
男子含笑不语。
“那……我走?”言言妁尔说着,爬下了树,想着换个悬崖边继续发呆。
树上的男子一动未动。
“对了,你叫什么,我怎么从未见过你?”为避免这古怪尴尬的氛围,言言妁尔主动问道。
“我阿,是这花槐树的灵,不曾有姓名。”
“你是这花槐树的灵?灵魂的灵?那就是说你一首存在在这里,只是从来没有出来过?”言言妁尔震惊在了原地。
“你这样理解也是可以的。”男子立于树上依然是一动不动。
“你平日不曾出现过,我也不知道这树竟然还有灵魂。”
“无碍的,我也从未真正地一首存在在这里。”这句话听得言言妁尔有些头疼,怎么都觉得异常的矛盾。+齐,盛+小·说-网+ ?首.发\
“呃……既然你守候在此处,那我以后不来便是了,打扰了。”言言妁尔学着电视的样子拱了拱手,转身走了。顺着仙山边界重新找个地方发呆去。
“其实,不必的。”树上的人开了口:“你便时常在此处就好,我也不常来的。”
言言妁尔的脚步顿了顿,人既然己经说没有关系,现在再推辞是不是显得格外的介意且矫情,可是一想到这是一棵有灵魂的树,她又觉得自己爬树上就像爬在了人胳膊上腿上这样别扭。
“我倒真是非常喜欢花槐树的,我也是不舍得的。”一想自己说喜欢花槐树,他就是那花槐树,岂不是容易让别人会错意?言言妁尔急忙摆手说:“我是说,我喜欢这个花槐树,它生得好,长得比较粗壮结实,位置也好……”感觉自己越说越乱,又找补道:“我是说,它很不错,可以陪我看到很好的风景……”
言言妁尔顿了:“算了,其实我即使不说你定然是了解的。”她己经很多年没有这么慌忙地和人解释什么了。
“为什么很多年不向别人解释什么?”
言言妁尔驻足在花槐树下面,看着点点星空,染上了一丝惆怅。
“以前,我总是希望别人了解我的善,了解我的难。我做了很多事情总是想要给别人解释一番,工作也好,感情也好,父母也好。怕领导同事误会,怕表达不清楚自己的感情的真挚,怕父母模糊不清的眼神。”
“所以,你过得并不好吗?”
“若说好吧,我想要的一样也没有得到。我的命就像被设定了一样,没有一丝丝运气靠近我,停留给我。感觉自己付出了比别人更多的坚持和努力,父母之爱,男女之情,朋友之义都没有。我和他们总是隔着若即若离的距离,靠近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言言妁尔不觉地自嘲:“其实,我后来也明白了,这就是最合适的边界,最安全的距离。可能还是我太贪心了,我有稳定的工作,有父母,有一群朋友,也有一些积蓄。人呐,不能太矫情,不能太贪心的。”
“你离世时,你的父母、兄弟、朋友呢。”明明树干上的身影那么远,声音却像带着尖刀划进了她的耳朵,刻在她的心上,生疼。
“他们都很好,很尊重我,是我放弃治疗的,这是最合适的决定。”
树干上的人沉默了,一丝气息都没有了,言言妁尔红了眼睛,湿了脸庞,望着黑暗的旷野陷入寂静。
轻轻地,一只手扶上了她的肩膀,轻柔又冰凉,瞬间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言言妁尔低垂的脑袋,又腾起生气来,突然表现得无比兴奋。
“这个世界真的很神奇,今天一天我都还在觉得神奇。山竟然悬空在万米的高空之上,是可以高温超导了吗?听专家说高温超导就可以让山悬浮起来了。我现在只见了移动的法术,还有其他法术吗?比如剑修?炼药?腾云驾雾,像齐天大圣那样的七十二般变化?还有你,竟然是一棵树的灵魂,我相信植物有生命,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一棵树还有灵魂,那你也是几万年,十几万年吗……”
言言妁尔抬头望着那人,那人只是同样静静地望着她。
月亮只有一点点,开始入夜也不是特别的明亮,言言妁尔不知道那人是不是能够看得清楚她,她其实怎么也看不清楚那人。
“我要怎么称呼你呢?”言言妁尔低声问,思绪也好,情绪也好,逐渐回笼。
“我没有名字。”
“那我要怎么称呼你才好,总不能叫你喂吧。”
“你想怎么称呼都好,或石、或花、或草,只要你唤我,我知道是我即可。况且,在灵界,我们都是没有称呼的。”
“你们都是相互感应的吗?”
“大概是吧,不需要什么言语的,我都能感觉得到。”
“你感觉的是你们植物的灵,还是也包括我们,这些动物,人,或者神仙。”
“你的,我能。”
言言妁尔笑了,这种感觉,就像自己透明了一样。
“那和你这种人沟通交流可真吓人,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我只能感受到你的情绪。”
“原来只是情绪啊,那身为人,动物,有感知能力的生物都可以的,那我就放心了。”
“嗯。”男子轻轻应了一声,依旧什么也没有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