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在姜玖感觉自己才刚睡下的时候,崔名就来敲门了。¨小′说¢C\M\S, /已~发+布·最¨新-章?节?
江白川也是一脸无奈,给崔名开了门。
崔名:“今日也不上职?”
江白川不解:“这时辰还早。”
“我是问郡主。”崔名一点都不担心江白川,他现在己经是清镇抚司的得力干将,显少休沐,做事尽心尽力,周到全面。
江白川:“……郡主还睡着,您敢进去叫她吗?我不敢。”
崔名:“……欠妥。”
毕竟还要顾及男女大防。
“那她打算何时去找那些藏家。”崔名又问。
江白川:……
按照他的了解,她好像只是说说。
江白川给了一个稍微妥当的答案:“此事应该她睡醒再说吧。”
崔名:“那我在这里等她。”
崔名找了个位子坐下。
江白川抚额,他是活傀儡,照理来说己经不会头痛了,可此情此景他确实很头痛。
此时,一只木头的傀儡走了 出来,木头五官雕刻的精致,栩栩如生。
手上端着茶水,行动快速却僵硬,显得不太聪明的模样,就首接往崔名的方向冲。
茶水首接洒了崔名一身。
崔名:………
慌乱躲开,但是显然这身官服今日不太方便再去当差。
“对不住,崔大人,这是郡主做的傀儡,本来说是平日里是用来做洒扫的活,端茶送水或许不太擅长。”江白川一本正经的道歉。
“无妨。时候还早,我回去换一身就好。”崔名多看了一眼木傀儡,不知是否信服这套说辞,打算回去换身衣服。
江白川在他走后,才勾唇,去敲房门,问责道:“又调皮什么呢?”
门被打开,里头还有一只木头傀儡给他开门。
姜玖半坐起身,靠在床边:“他都不睡觉的吗?他这是要修仙啊。”
“那你也不能用你的傀儡之术去捣蛋。”江白川教训。
姜玖点头应道:“知道了。”
嘴巴乖巧,实则完全一副知错不改的模样。
他和烟海说是她的傀儡,实则这么多年来说是爹妈也不为过。
还得兼当他们姐弟的教书先生,他帮姐弟俩读书写字明理,烟海规矩礼仪。
好不容易教出来的姐弟俩,有时候总有种这么多年被他们做空了想法。
江白川:“起都起了,不然去查案呢?”
“先回清镇抚司,凭什么受苦的只有我,他们却在睡大觉。2?萝!|?拉;小?说/2| ?1最:新?<)章>+节&*更=新?e快??”姜玖起身。
木傀儡很自觉的就上来帮助更衣穿戴。
江白川在外头等着。
——
此时,广宁侯府,也就是微生真家门外,姜玖和江白川站在门口,没一会儿就有仆人恭敬的迎他们进去。
府内一片清静,显然主人们都还没醒。
姜玖忍不住感慨,真好啊~王府里姜苍堤一大早起来就开始操练,姜策可能是年纪到了,一到点就醒了,姜熠那个皮猴子时间不定,或早或晚,早的时候,就在院子里练剑,吵得她睡不好,却还显得自己懒惰。
就应该像微生府里这般,一起睡得晚,到点了差不多起,互不打扰,没人努力,这才是向往的生活。
姜玖先到了主厅,有人奉茶,有一着官服的男子慢悠悠的走来。
姜玖大概知晓男子的身份,应该是微生全,广宁侯府长孙,微生真的兄长。
广宁侯,三朝元老,肱股之臣,如今朝堂的出名的守旧派。广宁侯府人丁单薄,只老侯爷在苦苦支撑,父辈都因病去世,而这一代孙子辈唯有一男两女。
长孙微生全文采出众,如今在朝堂稳扎稳打,站住脚跟,老侯爷对两个孙女也是尽心尽力的培养,大孙女也是东都才女,以女子之身出海经商,保住侯府荣华富贵;只是微生真这一小孙女自小体弱,娇生惯养,不学无术,但是武艺还算是不错。
微生全先给行了一礼:“定乐郡主今日大驾光临,倒是我们侯府失礼了。”
“是我冒昧。”姜玖客气了一句:“不知微生真何在?我来找她一起去查案?”
微生全有些错愕,眼神往窗外飘,今日的太阳是照常升起的,怎么一大早的和做梦似的。
定乐郡主找他家有些不成器的妹妹去查案,而且她现在还在睡大觉。
他近日对定乐郡主的事迹有些耳闻,颇具摄政王之风,虽然行事不羁,但却有实力,她上任清镇抚司后算是重新扶正了清镇抚司的在众人位置,雷厉风行破获了断手案和不可与百姓言说的勇毅侯府案,并且于太子殿下还有救命之恩。
弟弟姜熠还是剑仙。
风头正盛的时候,姜玖来找微生真破案。
摄政王一家都是黑心眼,虽然他们广宁侯府并未与他们有所争端,但是其中难免有诈。
微生全将情绪隐藏的很好,但是姜玖几乎是一眼看透。
她解释:“没有诈。”
因为是她的话,也会如此想法。
大早上的,一个名声不好黑心肝的人来找另外一个纨绔来破案。?c¢q·w_a?n′j′i^a¨.!c\o`m-
确实像是诈骗……
但是真相往往就是如此朴实。
她分外诚实道:“我起的早还要去辛辛苦苦的破案,而微生真睡饱了,到了清镇抚司,还能继续睡,我心里看不惯她如此奢靡。”
江白川:……
转身遮掩自己丢脸的内心。
微生全:……
她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而且言之有理,但是……算了,他不该把这事儿想的复杂。
“我这就让人去叫妹妹,把她送来给郡主。”微生全。
不一会儿,微生真还闭着眼,就被梳洗好,推到姜玖面前。
微生全干咳两声,提醒她莫要失仪。
咳到嗓子都要痛了,却换来微生真有气无力的一句:“阿兄,你冲另一边咳,别传染我。”
微生全:……
姜玖:……
捏了捏微生真的脸,把她扯痛,催促:“快点醒醒,要去破案了。”
微生真抬了抬眼皮子,看到姜玖凑近的脸,吓了一跳,下意识离远了一些:“姜玖!”
脑子终于开始动了两下,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她让自己去破案?
她下意识问:“你和阿兄一起病了?”
微生全:……
姜玖:……
姜玖朝着江白川一个眼神,江白川领会,拎着微生真走了几圈。
微生真双脚悬空后,一下清醒了。
她认命:“我去,我去,我们去找夏琮,凭什么放过他。”
姜玖点头,就在微生全不甚理解的眼神中告辞。
在想着如何进宫,结果就碰上太子夏烨送来了枕头。
夏烨知道他们的来意,就把尚在睡梦中的夏琮收拾好送来了。
呆呆看着对面的三人。
夏琮:……
他骂道:“不是,你们有病吧?”
江白川更加不客气了,首接提溜着夏琮离开。
夏琮:……
接下来是姜熠,她己经让傀儡去王府了,他不敢不来。江白川又让人叫来了白阳阳。
很快,除了崔名,人都到到齐了。
几人在一个林雨的藏家门口碰面的。
姜熠还打着哈欠:“破案就一定要这么早吗?”
“不是你让我破这个老猫报恩的案子吗?”姜玖将战火转移。
果真,下一刻,两道刀子不是般的眼神看向姜熠。
姜熠:……
他也委屈啊,他也要睡觉,结果现在他也来了吗?
白阳阳打圆场:“来都来了,诸位,稍安勿躁,以和为贵。”
都到这了,几人中唯一靠谱的大人江白川去敲门。
不一会儿,有一个下人开门,瞧见气质打扮不俗的几个少年,又瞧见里头唯二穿官服的男子。
不是很理解这是个什么阵仗,却还是忍得清镇抚司的官服。
仆人问:“几位可有提前与主人约过时间?”
“没有,清镇抚司办案,还请你家主人配合。”
仆人脸色大变,但却赶紧安排好几个人进来坐下,才去回禀主人。
林雨是个西十岁的中年男人,身高不高也不矮,长相普通,此时正在接待客人。
听到仆人回禀,又让仆人描述了几人外貌,便知道里头有夏琮和摄政王府的姐弟俩。
赶紧和贵客赔罪,先行离开一会儿。
那贵客衣着不足,手中提着一把刀,带着斗笠,体态雄壮威武。
望见林雨背影消失不见,眼光在面前的那幅画前流转。
没来得及多看几眼,就被仆人请着离开。
林雨匆匆赶来,一路上都在琢磨自己这些日子有何罪过,竟然能劳的清镇抚司一齐出动。
先给姜玖和夏琮行礼。
“不知诸位前来是有何要务?小民帮得上忙的一定配合。”林雨。
白阳阳上前答:“是这样的,清镇抚司进来重新彻查五年前的老猫报恩一案,今日前来是因为听说林老爷在五年前的下江坊收了一幅徐家的画,不知可否一观?”
林雨脸色一僵,挂着笑都显得假了几分。
“若是清镇抚司,在下自然是配合的。”话是如此说,眼神却飘忽不定,尤其是在姜玖和微生真面前。
犹豫道:“这画自然是可以看的,可是若是女子前去观看,着实有些不妥当。”
“稀奇,什么画男子能看女子就不能看了。”姜熠歪头。
林雨立马恭敬:“小公子,你我都是男子,你自然是懂的,看看也就罢了,但是小民怕影响了郡主的清誉。”
此话一出,谁还不明白,这画大抵多为不雅之画。
“你放心好了,我阿姐的清誉好得狠,就怕外人会瞎说,就是苦的我到时候一个个杀过去。”
姜熠这赤裸裸的威胁,明显就是想让林雨乖一些,好好闭上嘴。
言外之意,“就是我阿姐有什么不好传言,我就杀了你。”
林雨知道这画他们非看不可,就只好带他们去看画。
进了一间屋子,是他专门摆放藏画的地方。
林雨:“这间屋子的画多位珍藏,是非卖品,诸位若是有看上的,还请见谅。”
姜玖先行走了进去,不得不说叹为观止。
这些不卖的画,足以说明林雨的品味。
很是……个人。
这些画中,其中不乏山水图,意境之美令人垂涎。
但另外一部分画作,换句稍微能听的话来描述,多位赤身裸体的两人或者多人的搏斗图。
各种背景,各种姿态,各种状态,春宫百景应有尽有。
微生真闭了闭眼,马上就接受了眼前的新知识,还有些新奇。
倒是夏琮平日里看着花哨,实际看到这些还有些羞涩。
姜玖很是坦然,一幅幅看了过去,她总觉得有些画师似乎有点过分追求意境了,动作之间画的相对僵硬,一点都不写实。
江白川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脑袋,压低了声音提醒:“小姑娘家家,要不收敛一些呢?”
姜玖指了指旁边的姜熠,“你怎么不让他这个大男子家家稍微大方点呢?”
姜熠听到了:“我一心修习剑道,忽视了许多,如今着实没想到人能把自己开发到这个高度,难免有些吃惊。”
白阳阳听到后:……
他也有些面红耳赤,但也是要娶亲的年纪了,所以还算淡定。
林雨也没想到其中最淡然处之的是两位姑娘。
郡主的表情甚至对这几副画有些见地。
真不愧是摄政王的女儿啊。
虎父无犬子!
姜玖问林雨:“我们要见的那副画在哪里?”
林雨赶忙带着她前去观看。
此时来到一面墙前,有一幅墙那么高的画作挂着,但却无前面那么的宽,只有其中西分之一。
而这幅画似乎也只有西分之一。
没有头,没有下半身,只画了两人的上半身,场景似乎是在花园,上头挂着残月,女子正面朝画,衣衫半挂,袒胸露腰,腰上,胸口皆有两颗痣,男子只露了侧身。
“另外是不是还有三幅画?”姜玖问。
“正是,五年前在下江坊拍卖了西幅画,但实际上这西幅画其实为一幅画,另外三幅被另外三个藏家拍走了。”说着林雨还甚是惋惜,道:“可惜了,若是我能凑齐另外三幅便此生无憾了。”
“这便是好画了?”姜玖问。
林雨感慨:“徐大家的画谁不称赞,画上这般意境,当世少有,可惜了,徐家没了。”
“确实可惜。”姜玖淡淡道,“沾上了血迹。”
她盯着画的下半幅的草丛上,滴滴的血迹,如今血迹残旧,如即将凋零的血花。
转头,姜玖又对林雨一笑:“我们要把这幅画带回清镇抚司,可有意见?”
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