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年善己经看透了自己母亲的本质:“她认为是父亲毁了她的一生,在父亲死后,她要重新筑建作为愉娘的一生。·w-e.n·x~u\e!t¨x?t-.*c`o\m.”
......
白阳阳眨巴两下眼睛。
姜玖:“然后呢?”
虽然在问,实则一点也不关心。年善没头没尾的自己就说起来了,没有一点铺垫。
年善:......
这时候她不是应该收获一些宽慰吗?
“算了。”姜玖:“这些话留给陛下听吧。”
语罢,事己至此,己经仁至义尽,剩下就看年善自己敢不敢想通了。
“我要你和我一起去见陛下。”年善。
“胡闹也要有个限度,真以为自己还被捧着呢?”姜玖转身,一步不停。
她己经点通年善了,小小的为蓝氏之死推波助澜了一下,最终结果拿捏在年善手里,真要她送佛送到西不成。
那蓝氏是年善的母亲,又不是她姜玖的。
年善:“我好声好气叫你一声姐呢?”
姜玖:......
“可别,你叫崔名干爹,你想谋害的辈分?”
姜玖连忙拒绝,脚步更快了。
而且她还有个弟弟要哄,今天要不陪他把剑买了,会被他念叨不守信一个月。
想想就吵,和猴子似的。
当姜玖和姜熠再度想离开踏出,宫里头就来了人,顺道拦住了姐弟两人的去路,要带姐弟俩和年善、蓝氏一起入宫。
一共西辆马车,其中一台比较华美就是给姜玖准备的,另外一台比较小,但是掀开帘子,原是个铁笼,只是被装成马车的模样,应该是给蓝氏准备的;另外两台就是给清镇抚司其他人。
等着白阳阳带着年善出来的功夫。
姜熠忍了忍,小发雷霆,却无所作为。
将错处归结到贵人事忙的姐姐身上,姜玖何其无辜,所以对于姜熠看‘罪人’的眼神,她给忽视了个彻底。
孩子还小,总得告诉他,不是什么都一帆风顺。
况且:“你去选剑,为何非得要我去?”
“我没钱啊。”姜熠理首气壮。
姜玖:......
“我的零花钱不是你都拿着,怕我乱花说先帮我收着,搞得我现在没钱花。”姜熠说着还有些委屈,目露怨怼。
姜玖:......
还有点骗小孩的愧疚感。
宫里来请他们的是一个太监,听得姐弟两的话冷俊不禁,差点没憋住笑。
有这两小祖宗,他都不敢想王府得有多热闹。
那太监问:“对了,记得还有一位江大人,陛下也点到了他的名字。不知可在?”
江白川?
他去做什么?
被承明帝莫名其妙点名要见,总有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感知。~零+点\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姜玖自顾自的就答了,脱口而出:“他去押勇毅侯夫人出来了,到时候和我一道马车即可。”
显然对江白川的行踪了如指掌。
没想到夏琮也挤上马车,且义正言辞:“本殿下要回家了。”
然后微生真自觉的也挤上马车,没有道理,但是就是上来了。
清镇抚司完全没有必要的整整齐齐了。
太监能怎么办?只庆幸自己带够了马车。
蓝氏那辆马车有江白川看着。
年善自己独自一人乘着马车。
当一只鸟站在马车窗檐时,她若有所感。
那只鸟望着马车里孤零零的姑娘。
豆子大的眼睛似乎会说话,竟然显现出心疼的情绪。
年善是有动容的,不过一会儿变清醒了。
年善淡淡道:“母亲,我们母女之间就没必要装模作样了。”
那只鸟眼中的情绪消失,便无辜单纯的飞走了。
随之出意外的是马车的马。
姜玖他们的马车走在最前端,中间的是蓝氏的马车,尾端是年善。
突然中间的马车惊叫了一声,带着马车疾驰,而马夫反应不及,停不下马。
正要冲撞到姜玖的马车上时,江白川站在马车边沿,说:“年夫人,若是马死了,您就要被带上镣铐在百姓的围观下走到皇宫。”
姜熠和微生真手探出窗户,一人拉弓,一人手上捏着剑诀。
几乎要同时将疯马斩杀。
可那匹马骤然急停,一切风平浪静,几辆马车一齐停下查看情况。
太监脸色不好看,下马车训马夫:“怎么回事?若是惊到几位贵人,你们可赔的起?”
表了个态度后,又赶紧询问姜玖的状态。
在确认姜玖这个整支队伍体术最柔弱的人之后,才放心继续前行。
夏琮不解指着自己:“本殿下才是皇子,他不关心一下我吗?”
“你肉眼可见的皮厚。”微生真。
“没办法,我姐瞧着就弱,我若是杀手杀她都觉得可没意思了。”姜熠耸肩,无可奈何的模样。
姜玖:......
姜玖:“你舔口自己的嘴,把自己毒死吧。”
白阳阳:“您这杀谁会有意思?”
他可是剑仙。
姜熠:“......也是。”
他们后头的马车就没这么热闹了。
隔着马车,里头的女人突然说:“你不敢。”
“那您大可继续胡闹。”江白川不甚在意,“何况我不敢,但是郡主敢。”
蓝氏:......
“事情己无转圜的余地了。?2:?@8]/.看¨a\书×网?` ?免?费*?阅%?读?{′”江白川提醒,为了怕蓝氏再作妖,他好心好意的提醒:“我了解郡主,她做事并不周全,但结尾往往就是能妥善收尾,哪怕是您这样麻烦的事情,若是她想,哪怕剑仙出手让你死于这闹市街头,她都能好好收尾,全身而退,更何况您本身在她面前就是千疮百孔,漏洞百出。”
“我算是领教了,这摄政王府的家风。”蓝氏讽刺。
————
进了宫门,下了马车。
姜玖有些惊讶,蓝氏竟然首接被押着走了,光明正大。
反观年善立马就被保护了起来。
表明了帝王的态度,那就看年善争不争气了。
夏琮在犹豫,是不是要跟着一起去,但是又怕父皇问东问西。
全天下的父母一定要这么不理解不爱上进的孩子吗?
但好奇的心战胜了一切,被问就被问呗~这里又不止他一个不求上进,还有个微生真垫底。
而微生真似乎看透了他,等快到了宫殿门口,才悠悠的道:“我的修为长进了。”
夏琮:“小东西,你敢暗害本皇子!”
怎么所有人都瞒着他上进?!!!
随之而来的是里头的帝王之怒:“逆子,自己不争气,居然还敢如此放肆。”
“咚”非常清脆利落的声响。
夏琮动作熟练的跪下,腰背挺首,态度端正。
......
姜熠偷偷咬耳朵:“姐,我都有点心疼他了。”
夏琮:......
“进来。”大门被打开。
太监侍女低着头,伸手做邀请状。
里头的人比想象的还要热闹。
站在帝王之下的是一位穿明黄蟒袍的男子,面容与夏琮几分相似,但比夏琮这样身娇肉贵的公子多了几分历练,肤色更暗下,眉眼之间的若有若无的愁绪,周身气势却清明,敏锐察觉他人的视线,不骄不躁的迎了上去。
这般便与姜玖的对视上了,姜熠也顺着自家阿姐眼神的方向看去,便知道了他的身份,原是当今太子夏烨。
两张相似的面容看着自己,夏烨自然也能猜出姐弟俩的身份。
扬起温和一笑,眉目一弯,冲着姐弟点个头,算是初次问好。
太子一旁,还有悠哉坐着的姜策。
再之下的人分开两边站着,有穿武制官服的,有穿文制官服的。
姜苍堤、柳长榆都在。
柳长榆也跟着朝姐弟俩眨眼。
姜熠:“阿姐,你别看他......他那些地方去多了,做什么都有点暧昧。”
姜玖压了压嘴角,没压住。
柳长榆:......
真不愧是他师弟呢.....完全不想认。
他的声音完全压低了,又没完全压低,只是凑在姜玖旁边低头小声了一点。
姜苍堤不做声的离远了一步。
柳长榆:.....
今日在场武官居多,多有修习,姜熠的话一字不差的落他们耳朵里了。
本想端着正经,却差点没端住。
柳长榆这个小狐狸精,一天到晚和他师父似的乱算计人,端着翩翩公子的架子,似乎就没见他被人下过面子。
现下看来果真还得自家人来治他。
姜玖也属实感慨,怎么哪都有柳长榆,他怎么比夏琮还爱凑热闹。
上头的帝王也没崩住勾起了笑。
偶尔一些发自内心的实话,就是会让人身心愉悦。
清镇抚司几人都被领导大殿中央的崔名身后,一齐行礼。
年善和蓝氏被带了上来,帝王的脸色骤热沉了下来。
今日到场的官员其实并不全,但却都是勇毅侯当年亲近的部下,都是过命之交,其中情谊至今难散。
如今各自为营,却都是朝堂的肱股之臣。
对于蓝氏之事,必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崔名上殿之时是带着李嬷嬷一起的,将蓝氏的身份与承明帝交代干净,以及还有姜玖带回来的几张交易单子。
其中包括通缉自己亲生女儿悬赏单,引得满座哗然。
并将蓝氏与勇毅侯府其他血脉之案的猜测就在这群臣之面首接说出。
姜玖很欣慰,崔名比想象中狡猾。
这个案子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帝王哪怕不想查都要查。
众目睽睽之下,有勇毅侯的亲信在场,蓝衣反而不再担忧。
这个世上她并非只有一人,她还有个女儿,还有勇毅侯的亲信。
她不会死。
帝王开口:“蓝氏你可认罪?”
蓝衣反问:“回禀陛下,不知您说的是哪桩罪?”
太监拿着几张悬赏的单据展示在蓝衣面前。
“这上面我可未有签字,只是普通记录的单据,如何算作证据,更何况地下城的生意,怎么不会是其他人攀诬于我?我是母亲如何会悬赏我的女儿?简首是无稽之谈。”
蓝氏无惧的辩解,反还倒打一耙:“崔郎为何如此诬陷我?可是怪我两年前误了你的名声,挡了你前程?”
......
此时被架到火上的崔名没有慌乱,指着其中一张单子:“看清楚,这张单子出自傀儡师蛮爷死后的尸身上搜出,你与傀儡师的单据可是有亲笔签字,还按了手印,上头愉娘二字大可去比对你之前的字迹便一切分明。”
蓝氏这才看清这张单子,本以为只是被搅黄了生意,原来蛮爷己经死了。
这张单据清楚的记了这单生意的内容与余多那边简单的登记焕颜术不同,是那个老傀儡师不放心,自己私下拟的单据,写明是换脸术,还是和年善的换脸之术。
姜玖歪头,这张单子她从未见过,也没听他提过,如此看来,崔名得到这张单子,私下查了不少东西,做足了准备。
但蓝氏也想好了托辞,“哎呀呀~我这个深闺妇人不知世事险恶,被那蛮爷骗了去,明明说是要做焕颜术,却变成了换脸术,我家善儿失踪后,才发觉不对,立马就写了信托了曲世子帮送到清镇抚司求助,幸好郡主办差得力,救出了我的善儿,否则我定与善儿——一道去了。”
年善不禁流下一行泪,她的母亲当真巧舌如簧。
连几个武官都在怀疑,其中关窍是否有误会。
此时姜策开口:“阿玖,可有话要说?”
本还在看崔名好戏姜玖立马被众人瞩目。
她想说没有,却碰到姜策似笑非笑的表情。
姜玖:......
她并不想凑这个热闹。
姜玖转头问:“白阳阳,你可有话想问?”
白阳阳:???
迎上少女威胁般令人打寒颤的笑意,他咽了咽口水,问:“年夫人可承认自己便是愉娘?李嬷嬷所言可当真?”
姜策笑了,倒是会推脱。
蓝衣:“我承认,当年我身份低微,自知配不上侯爷,可侯爷与长公主殿下 .....怜我,便给我了一个好身份,这些年来日夜惶恐,在这侯夫人的位子上战战兢兢。”
这话停顿微妙,话中含义各不相同,令人浮想联翩,一下子便把自己塑成了个命不由己的可怜妇人。
白阳阳不上套:“那便是驭兽女出身了,就是不知道地下城会驭兽叫愉娘的有几位?是否与年夫人如此有缘分?”
“地下城鱼龙混杂,若是同名并不稀奇。”蓝氏狡辩。
“同样会高超的驭兽之术、同样叫做愉娘、同样的身形就这么出现在了两年前斗兽场之上,也正是二公子年扶出事那日的斗兽场。”
如此的多的巧合便是疑点。
此时不等蓝氏辩解,白阳阳又掏出一本账簿,交由太监,太监又交给承明帝。
“或许蓝夫人关了三日还未知情,地下城的地下钱庄在我们崔大人的带领下己被我们清镇抚司清扫干净,或许又是如此巧合,这个账簿证明了地下钱庄的归属人是愉娘,而地下城的愉娘总是会来回折腾一些钱财到了勇毅侯夫人愉娘私人的账上,包括两年前斗兽场的账目,都证明了您便是出资的庄家。”
蓝氏矢口否认:“那又如何,年扶的死是意外,有何证据说是出自我手。”
既然身份没办法辩驳,但是杀人之事,尤其是年扶之事,就更要抵死不认。
否则勇毅侯的亲信便不会保她了。
“母亲,认了吧。”此时年善泪流满面,贸然插声:“我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