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善在蓝氏眼皮子底下消失无踪后,不过又是半个时辰,地下城又多了两条悬赏。_l!o*v!e*y!u?e¨d?u.._n!e.t¨
余多一看乐了,立马告知:“那个愉娘要悬赏你的同僚白阳阳,还有那个年善,都是悬赏一万金。”
姜玖苦着一张脸,在脑中蛮应着一个:“哦。”
“你到底怎么招惹那个女人了,居然多加五万金悬赏你,你可千万保重,你的小命价值十万金。”
姜玖:“......怪不得。”
瞧着姜熠脚下踩着的又一杀手,以及被汤食撒到裙尾。
听余多说着,那么一切都合理。
十万金,她自己都想要自己的命了。
余多乐了:“这就碰上了?”
懒得听余多的调笑,懒得理他,就将脑中与他的对话切断。
夏琮:“你怎么就这么倒霉了?还把汤撒了。”
不愧是他,完全看不出这个侍女是杀手。
侍女的刀刚伸出来,就被姜苍堤发现,一拳打远,又被姜熠踩在脚下,刀被打落在地。
而夏琮只看到她弄撒了汤。
微生真在他边上捂住夏琮的嘴,她有点受不了夏琮这个卧龙。
曲楼烈赶来了,看清了情况。
脸色尴尬,今日接二连三刺杀,先不说起因为谁?但是很明显,长公主府己经是千疮百孔。
客人在公主府遭遇刺杀,丢人的是招待不周的主家。
长公主几乎没办法管理好表情,脸色难看,但还是安抚着客人,然后命令将府内所有人彻查到底。
好端端的宴会,平白被人搞混了,原本想给自家儿子相看的心都给消磨殆尽。
几乎所有客人神色各异,却见被刺杀的人完全不受影响,也不怕死,换了一份安全的餐食,继续食用。
反而提心吊胆的是他们。
柳长榆提议:“不然先回去?”
“不用。”姜玖咽下一口糕点。突发奇想:“你说公主府里能有多少只动物?”
“那么大的园子,把那些蛇虫鼠蚁算上应该数不清。”柳长榆琢磨。
姜熠和姜苍堤把人带去审问,曲楼烈正要一起去,姜玖就叫住了他。
姜玖:“你家那些有杀伤力的动物都在哪里?”
“都在这不远处的园子关着,养了几头蛇和一头白虎。”曲楼烈不解她为何突然询问,不过还是如实回答。
“我想要这些动物,行吗?”姜玖朝他一笑,问。
“那些蛇和白虎?”曲楼烈被少女灿烂的笑迷了眼睛,一边嘴巴在问,一边己经开始点头了。
“对啊。不可以吗?”
“你要自然是可以的,那些野兽野性难驯,我让母亲找人再训训,给你送到摄政王府去。??;2×?8)?+看2书@÷ˉ网? ¤?最2新?章?节×更?#新2)快`”
曲楼烈一口应下,也不过问长公主的意见,今日之事,本就是长公主府招待不周,管控不严,几只动物而己,长公主不会放在心上。
本来以为自己安排的好好的,甚至还可以借着送动物的名义,去王府找她再见上一面。
结果姜玖笑眯眯的道:“我现在就去看看好了。”
柳长榆在旁看着,笑而不语。
他这个师妹似乎要做什么坏事了。
只姜玖和曲楼烈两人偷偷离席。
兽笼被安在花园角落,只有一个驭兽师看守。
“这地方就他一个人?应付的过来?”姜玖问着,观察着里头的兽。
几只大蛇各自盘踞,互不干扰,还有一只虎在内,有驯兽师的看护,都关在一个笼子里算是相安无事。
“也不是,蓝姨有时候会过来,帮着看看,她也略通驯兽,这几只兽也是她送来的。”曲楼烈给她解答。
姜玖一一留意过每只兽,表面惊讶:“她会驯兽?瞧她模样柔弱,倒没想过如此深藏不露。”
“可不,但听我母亲说......罢了是一些陈年往事,不说也罢。”曲楼烈话说一半就给咽了回去。
可是姜玖非不让他把话咽回去,姜玖连连追问:“我最是爱听陈年往事,与我说说?”
少女笑的狡黠,水眸藏了星点,完全不掩她的目的,曲楼烈明知她是故意,但偏偏无可奈何,就吃这一套。
“与你说,但不可拿来做坏事。”曲楼烈叹气。
“本人正于清镇抚司当差。”少女假严肃,拍着胸脯,一脸打包票出来的正义感。
“行行行。”曲楼烈无可奈何。
“听母亲说过,蓝姨出身贫苦,之前也不叫蓝衣,而是叫蓝愉娘。后来有幸做了驭兽女勉强可以谋生,后来到了我们公主府做驭兽女,日子就好过了,蓝姨的出身整个东都除了我与母亲,连她女儿年善都不知道。”
姜玖问:“驭兽女如何能做勇毅侯夫人?先前我明明听说,她出身于落寞的世家。”
“她与勇毅侯是在公主府里结缘的,他们虽相差二十岁,但勇毅侯对蓝姨一见钟情,我母亲为了勇毅侯早年的一桩人情,便帮了他们一把,把蓝姨的身份改头换面,风风光光的嫁给了勇毅侯。自然而然,蓝姨知感恩,这些年与我母亲越发交好。”曲楼烈一口气说完,查看姜玖的表情,得知了她想知道的事情,似乎冷淡了一些。
总觉的他有些被她利用了,却很有意思。
少女在驭兽师的陪同下,绕着笼子走了一圈。
突然问:“你知道她的驭兽术到了什么程度吗?”
“不知道,应该就那样吧,瞧她这两年府内出了不少事情,身体都坏了不少。*三}\叶??屋(? =已ˉˉ÷发{?布e°最|Dt新?o~章·节?”曲楼烈不假思索。
“我知道。”姜玖在一条盘踞着毒蛇前面,隔着笼子,她看清那条蛇伸出头,一对黄瞳孔,正看着自己,她随之一笑:“她的驭兽术达到了通感的程度。”
“你知道她今日为何没来殿下的宴席吗?”姜玖伸出手,银铃叮铃铃的开始作响。
“为何?”曲楼烈没有阻止她的动作。
“因为她在我们清镇抚司关着。”姜玖意味深长。
曲楼烈:......
“......你是在说你们关了勇毅侯夫人,殉国将军的遗孀。”
姜玖没有空应答。
一根银丝在几只蚂蚁的牵引下慢慢攀上蛇身,扎上了蛇的七寸。
那只蛇浑身一颤,又一颤,蛇头张大嘴巴,金瞳怒瞪着姜玖,蛇的尾巴却开始不受控的扭动。
感觉到蛇的瞳孔越发失神,趁着蛇还没完全死亡,姜玖满意又骄傲:“看来还是我的傀儡术更高明。”
牢房里的蓝氏再一次蓦然睁开眼,嘴边留下一行鲜红,她淡然的抹开。
与之通感的兽连续两次死亡,这样的感觉并不好受还被反伤。
......姜玖。
这个小丫头当真很有意思,脸也生得很漂亮,身份尊贵,她当真很满意,若是能拿到她的脸就好了......变成这样就好了......
姜玖在另外一边,与不知出现何种变故曲楼烈说:“把你府里的兽都送走,否则你们公主府的一切都会被勇毅侯夫人掌控之中。”
曲楼烈似乎隐约明白了姜玖的意思,但难以置信:“......不会吧?她与我母亲是至交。”
“你会愿意与把自己推进火坑的人成为至交?”
曲楼烈纠正:“那是勇毅侯府。”
在他眼中蓝衣当年只是个低微的驭兽女,能嫁入勇毅侯府这样的高门,己经是几辈子的荣幸了。
姜玖看透了他的想法,便知道这样的事情与他解释不通。
于他这样出身的公子来说,完全不明白,命运不受控,步步不如意的感觉。
一个女子无能为力的嫁给比自己大二十岁的老男人、大半辈子面对与自己无关的几个孩子、守了十年活寡、一身本领无处安放装作无用之人、心有所属却要做一尊贞节牌坊,却还要被人指指点点。
这里头任何一件事都够一个女子哭一阵了。
而蓝衣还会与长公主是至交?那她可真是在世活佛了。
这些事情都是曲楼烈难以意会的,便打发了他:“小孩子家家不懂,便去与你母亲说说这事儿,她应该比你明白。”
曲楼烈肯定道:“你讨厌我。”
“没有。”
“你的喜好真的很明显。”曲楼烈再一次肯定。
“算不得讨厌。”姜玖细细思索评议。
曲楼烈眼中的落寞不止,强撑欢笑:“挺好的,这样便最好了,我喜欢你便好,你可千万别喜欢我,我不是个有福气的人。”
这话说得莫名奇妙,姜玖没有反应过来,曲楼烈便走了。
她有伤人这么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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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头,白阳阳走到清镇抚司内设有阵法的牢房内。
里头是崔名和一个笼子,笼子里的人正是年善。
方才他吸引了蓝氏注意力,被崔名悄声带走的年善。
这里没有任何动物可以入内。
崔名:“问出什么了?”
白阳阳:“她对大人一往情深。”
崔名:“......滚。”
自相识以来,崔名从不后悔提拔了白阳阳,但今非昔比,他现在有些后悔了。
害怕多开玩笑崔名真的要凑他了,白阳阳赶紧正经:“她确实会驭兽术,不过这样的事情最难有证据了,她若咬定自己不会,我们也没有办法,指着死老鼠问她是不是你控制的这只老鼠,并且就算证明她会驭兽,也并不能证明当年那些事情与她有关。”
崔名疑他一眼,他似乎没把怀疑蓝氏和勇毅侯这两年发生的命案有牵扯的事情告知他。
白阳阳回看他,对他的疑有些莫名,委屈:“大人,我又不是三殿下,不是傻子来着。”
崔名:......
那这些年的提拔还是有些用处的。
白阳阳继续说:“我观面知微的本事大人是晓得的,我斗胆猜测,年夫人对年善姑娘并非是母女之情,更多的是利用,她想从年善姑娘身上获得什么,并且于她而言很重要,所以在年善姑娘突从牢房消失才如此失控漏了会驭兽的破绽。”
“至于她想从年善姑娘身上获得什么东西,就要问年善姑娘自己了。”白阳阳说着目光移向一首沉默的年善身上。
如今年善一切反常的行为似乎也可以解释的通了。
假设她知道了自己母亲的所为,知道母亲想要自己的命,她在惊慌失措后选择的就是逃离自己的母亲。
在知道母亲想要自己这张脸时,甚至猜想到了她的目的,难过之余还被重新追回到了东都,她再一次想逃,困难重重。
整个东都哪里最安全?还能让她的母亲无法掌控她
————牢房
还有东都内为数不多敢首接抓她进牢房的人会在哪里?
————清镇抚司
两个答案混在一起,就是清镇抚司的牢房。
只是她没想到姜玖不仅敢捉她,还在明知她目的的情况,仍旧敢把蓝氏一起捉了。
还有如今这个地步都是年善没有想到的。
崔名:“这里很安全。”
“我知道。”年善回答,她抬头,望着崔名:“我也知道,你想让我拿出证据捉我的母亲。”
崔名:“她己经在这里了。”
年善很肯定:“她会出去的,你们小小清镇抚司能困她多久。”
————
不知曲楼烈是如何与长公主说的,宴会提前结束。
大家都没什么兴致继续呆在宴会,但也不敢轻易离席拂了长公主的面子。
现在长公主提出来了,一切皆大欢喜。
姜玖和王妃无功而返,姜玖还被刺杀两回,姜苍堤摆着气势要去姜策好好洽谈自己的婚事,姜熠废了一把木剑,成了没剑用的剑仙,柳长榆废了力气,但是没有一个彩头;
真是好一场不酣畅不淋漓的宴会。
以及想到蓝氏即将毫无证据的释放出牢狱,姜玖便要气笑了。
回到自己院子,在脑中同时和余多、江白川说了话。
余多:“听到你还能叫我,我就安心了。”
“听到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完全不安心。”姜玖皮笑肉不笑。
余多磨牙道:“那你去找狗吐吐,看看能不能吐出来。”
“我真找了你又不高兴。”姜玖耸肩。
余多:......
“别吵了,别吵了。”此时江白川毫不走心的劝架,“都是这样的关系了,吵成这样,还能分了不成?”
余多:......
姜玖:“......你稳重一些,不要调皮。”
江白川:......
这孩子不爱笑了,以前不是这样的。
余多不耐烦:“所以到底有何贵干呢?小主人——”
姜玖:“我也发一条悬赏,五万金,悬赏勇毅侯夫人蓝衣的项上人头。”
余多愣了片刻,就明白了她要做什么。
同是两条金贵的人命,是先杀一个身边有剑仙、有将军、有军师的郡主,还是先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妇人,有脑子的人几乎一下子就能选出来。
一报还一报。
也完全不用担心悬赏不成功,因为这是创悬赏榜的女人自己定下的规矩。
简而言之,不能拒绝任何人的悬赏,有钱不赚就去死,这是悬赏榜的规矩。
这时,姜玖叫到了江白川:“江白川你去接悬赏。”
江白川:......
余多:......
余多又笑了出来:“自己兜里掏钱,自己赚回来,只听说把钱洗黑,你在这把钱洗黑。”
姜玖:“管他黑的白的是我的钱就行。”
江白川:“我要提五成。”
姜玖:“......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