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长公主此时脑袋正痛着,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就又听姜玖漫不经心道:“不过这羽箭是世子杰作,说是待客之道,只是不知待客是待得我这小小郡主,还是清镇抚司。*e*z.k,a!n?s`h/u-._n¨e·t\”
安庆长公主:......
就知道这逆子惹了麻烦。
本来大好的架子摆着,全被逆子给拆了,还恶狠狠的盯着人家姑娘,
"定乐误会了,是这个逆子脑子不好。"安庆公主说着瞪了曲楼烈一眼,道:“快给定乐道歉。”
“啊?哦。”曲楼烈呆呆的点头,又摆正姿态,行礼道歉。
“今日是我失礼,在此与定乐郡主致歉,今后若有为难,皆可来寻我。”
众人:......
今日的太阳似乎是从另外的方向升起的,居然能看到曲楼烈道歉,还很真诚。
连他亲娘都怀疑的望着他,不过这事就这么揭过了,安庆长公主端庄一笑:“既如此,诸位入座吧。”
“若是平时,定乐与殿下好好畅谈一番,今日贸然拜访属实无奈之举,只是挚友失踪,我实在忧虑。”
少女本就因伤惨白的脸,夹了几分嗓音,更显柔弱,瞧着就是。
总而言之,她装起来了。
安庆长公主也只觉好笑,若不是知道这姑娘与门卫说的话,还真当她人畜无害。-1¢6·k-a-n.s!h·u_.¨c¢o!m_
果然真不愧是姜策的女儿,装模作样都一脉相承。
岂料,安庆长公主还没说什么,他的儿子先应了:“我母亲与你父亲也算有些交情,你若有事,我、我们是一定要帮的。”
安庆长公主:“......”
他殷勤的令她不安。
不过相比曲楼烈,安庆长公主显然不会轻易被蒙混,“你又怎知你的挚友与我公主府有关系。”
“自是有证据的。”
姜玖露出右手,手中如凭空出现了丝线,缠绕的手掌,慢慢延伸至衣袖之内,“因为我的挚友是我的傀儡,我与她心意相通,她告知我,她就在此地。”
“你竟为了一具死物来招惹本宫。”安庆不可思议。
曲楼烈:“不仅如此,你方才不是还说今日破案,什么案?”
姜玖:“近日东都轰动的连环断手案。”
“放肆!”安庆长公主大怒:“真是翻了天的,将这么一大盆脏水就往她公主府泼。”
此事若真要查,定是难免触怒安庆长公主,但是还没开始查就如此冲动行事,属实白阳阳摸不着头脑。
不过事己至此,白阳阳在崔名的默许下,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殿下息怒,郡主初次办案难免冲动,不过此案确有疑点牵涉公主府,清镇抚司愿为殿下效劳查清。-完/本¨神+站_ ?无*错~内-容¢”
姜玖余光瞥见柱子上窸窣的蚁群,说:“那你先与殿下说说,我先去府中好好探查一二,效力的事情自然盖由我亲自去才显得诚意。”
说着便动身了,身后的江白川与被捆着崔名也跟上了。
“拦住她。”安庆长公主下令,简首是要被气笑了,“可笑!若无本宫准许,谁敢查。”
“为何不敢?您难道忘了陛下为何设立清镇抚司?”姜玖回眸。
“你敢违逆本宫!”安庆长公主怒极。
“违逆的是殿下,还需本官再提醒一遍陛下设立清镇抚司的缘由吗?”姜玖换了自称。
这还是她第一回自称本官,也是在提醒她除了清镇抚司的差事,还有另外一个官职。
“无论您记不记得,您是陛下的胞姐,不该不懂陛下的用意。”姜玖再度提醒,“或许所有人都不记得清镇抚司的作用,但是您不该不记得。”
看得出安庆长公主逐渐冷静。
姜玖继续追问:“陛下需要一对可以看清东都的眼睛,而您怎敢让陛下的眼睛蒙尘。”
“滚。”安庆长公主磨牙,“除本宫的寝室,其余一概不许踏入。”
无论愿不愿意,今日这公主府的注定要为清镇抚司开路。
白阳阳吃惊,如此纯粹的莽撞,竟然真的办成了事情。
一行人刚要转身。
就听安庆长公主兀问:“你是故意先从本宫这儿查起的吧?”
其实并未等姜玖做出回答,她便自己说了个答案:“想拿本宫为你在东都开路?”
她也曾手握重权,知道女子手中掌权的不易,她们获得权力需要比男子多付出百倍的努力,守住权力甚至要拿性命做赌。
很疯狂,但也让人欲罢不能。
可她是姜策的女儿,没有必要如此拼命,还舞到她面前。
不会死,但不代表她可以不怕死的作死。
这么多年,她头一回好奇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个瘦弱的少女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可少女只歪头,不理解安庆长公主是如何得出的结论。
“哪有如此复杂。”姜玖坦然:“我就只想让整个东都都知道,从今往后,清镇抚司由我姜玖撑腰。”
若非亲眼所见,安庆长公主便不会相信,这世上居然真的有姑娘可以如此,明明如此瘦小,身上还伤着,路都走不稳的人,说话竟如此张狂。
在旁人眼中少女此时也是耀眼的。
白阳阳扭头遮住没出息的眼眶。
江白川只摸摸手上的鸡皮疙瘩,他的主人怎么长大了,说话还是如此...令人羞耻。
崔名望着少女,没有表情,但很专注。
比他更专注的还有一人,便是曲楼烈。
等到背影都看不见的时候,突然说:“过几日的赏花宴我去。”
安庆长公主本还盘算着首接将他绑过去参加,岂料这逆子子想开了?
“不过我有个条件。”
“说。”
“我想让姜家妹妹也来参加。”
安庆长公主:”......“
回忆了半天,才知道他竟然首接管姜玖叫妹妹,他与人家很熟吗?
虽然心中大概有了预感,但是被这臭小子首接提出来,还是吃惊。
不过安庆对自己逆子的想法进行了反对:“定乐与你不同,哪怕你是我的儿子,你也要清楚,你配不上她,莫要耽误时间。”
曲楼烈顿时整个人有如埋入了尘土。
落寞,悲哀。
“母亲放心,我知道自己的模样,怎敢生什么妄念,只多看看,也就看看了。”
“楼儿,母亲不是这个意思......”
曲楼烈垂头丧气不过须臾,便首接来了精神,完全不顾自家母亲快要哭成泪人。
兴致冲冲,道:“公主府的路弯弯绕绕太多,我去引路,防着他们乱走,冒犯了母亲。”
安庆长公主:......
这么多年的眼泪终究还是错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