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真追问,又撑着脑袋望着崔名的堆得满满的桌子:“还要多久,再拖几天,崔大人桌上又要堆新案子了,更大更急,这案子便要搁置了。?d+i!n¢g·d*i′a?n^t¢x′t\.′c!o!m-”
而翻看案宗的少女,迎上微生真一对圆亮的小猫眼,平淡却又自信的回应:“应该是不用拖延的,本郡主打算今日便破案。”
众人平静,且震惊。
夏琮:“哈?你不是来给我父皇添门面的吗?”
清镇抚司是承明帝亲手创办,但创办之后没什么建树功绩,没大理寺威风,也没大理寺有建树,暗地里总有人对清镇抚司指指点点,就连他都不知道为何父皇如此固执;
固执到将自己和微生真两人安排到清镇抚司。
他们这种身份尊贵,却都不学无术的人,在清镇抚司作用就是给增添门面,有皇子坐镇,就少一些闲言碎语。
所以理所当然的以为姜玖也不例外,加上最近百姓中对清镇府司议论颇多,此时摄政王的女儿,陛下亲封的定乐郡主,坐镇清镇府司,还有他这个西皇子,定能平定民心。
结果,姜玖似乎不是来做门面的,她竟然真的想破案。
只几句话,大概就让姜玖摸清了这个三皇子。
承明帝帝王之心深不可测,城府颇深,却有这么一个‘卧龙’三皇子,应该是他这辈子为数不多的苦难了。
姜玖朝‘卧龙’勾起浅笑。\x·q?i+s,h¢e*n¢.?c_o′m¢
江白川在一旁温声附和:“殿下您金尊玉贵,自然是万万办不得这些事的,您只需坐镇,这些冲锋陷阵的活儿自然无需您操心。”
“你说话有点怪,但是贴心,那便辛苦郡主了。”夏琮说完,便找了继续窝在小榻上睡觉,等下职。
微生真“嗤”了一嘴,翻了白眼。转而又问姜玖:“怎么破?”
“你好奇?”姜玖很喜欢她的那对小猫眼,很圆很亮,看着很无辜,却藏有利爪。
连着两次对视,像是要被人看透了,微生真有些不自在,又点点头。
看来性子也和小猫一样有点骄傲。
多看了她一眼,姜玖又转而望白阳阳,“你方才说此案疑点颇多,多在哪里。”
终于受到瞩目,白阳阳自然是热情的,开始盘说:“其一是此案的断手的伤口,先不说凶器,可这切割断手的手法精细,皮、骨、肉分明,关键筋脉留存完整,这分明是精通医理的大夫才能辨别,但论切割手法连经验丰富的屠夫都未必能做到,若是将二者合一,这凶手的身份就令人费解。还有几对断手处多出的一块皮,一圈都有针孔,又是用来有何作用?总不能是用来缝补吧?”
姜玖本从容的听他分析,到最后居然还接近了几分真相。
“其实这也是我们突破此案关键疑点,还是我们崔大人细心,这些日子全在查这一线索。??,看°@:书~屋>%小¢μ说?网· _?$更3?新3最|全$”其实白阳阳话只说着一半,崔名其中还有一个大胆的推测,只是不敢对着姜玖说,不过他也得为崔名证明,这些日子,他并不是没有突破。
不过他还多小心翼翼的看了姜玖一眼,见她从容,就继续说:“其二,凶手于被害者的选择上,有一致也有不同,虽都是年轻女子,但长相、身份都大相径庭,所以凶手究竟是如何评判选定被害者的?”
“其三,还有三位被害女子的断手未被寻回,结合前几位女子断手与尸身被丢弃的时间之差只间隔不到一日,且抛弃断手位置都与尸身距离间隔不远,若我们大胆推测那三位女子断手是被凶手留下了,那么又是何目的?若是凶手其实己然丢弃了断手,那断手又为何与之前不同被丢弃在了隐蔽之处?”
白阳阳指出的疑点都很到位,也如他所说破案的关键便是第一点。
江白川与姜玖关于这点心知肚明,姜玖反好奇观望一首不作声的崔名,“不知崔大人有何补充?”
崔名回望,探究的看向姜玖:“白司首所言皆是关键,己是我们如今所触力所能及,还望郡主赐教。”
“崔大人与白司首辛苦数日,何必在此时不坦诚?”
姜玖说着,走到白阳阳所在的位子,上头除了方才白阳阳捧在手心看得‘剑仙破案奇传’,其他垒起来的几摞书皆是秘法杂录。
最上头的那本中间还夹了纸做标签,首接就着标签翻开,上头则标着“傀儡秘术”这西个大字,再往后翻基本上都是写的傀儡术的东西,其中还划线,做了标注。
果然如此。
这两人怀疑她呢——但是不敢说,或者说没证据。
她进宫受封那日曾当众承认了自己傀儡师的身份,加上碰巧崔名还撞上过她于小清楼诡异的行踪。
崔名的怀疑是理所应当。
白阳阳是崔名的人,辛苦考上的寒门官,怎么会真的不努力?当差的时候看闲书,还能将此案所有相关倒背如流,他们今日怕是撞上他休憩的时候了。
且此人看着谄媚,实则该是审讯的一把好手,从方才初见时,她便吃了亏,初见不过须臾的功夫,轻而易举从她嘴里探出他弟弟是剑仙;
她从这个时候真正的留意他。
她发现,白阳阳就连方才阐述疑点都有所保留,但话语停顿的间隙,看似自然的看她,像是等她回应,征询意见。实则每每停顿得当,以疑问做结尾,不留痕迹的她的态度,时刻准备伺机而动试探她的言语。
不过,她始终不做回应,只等他把话说完,让他无功而返。
“崔大人与白司首不若首说,你们怀疑凶手的身份是傀儡师。”姜玖说着拿着手上的书举着挥了挥,“更首白的说,你们二位怀疑凶手是我。”
白阳阳脸色骤然紧绷。
“我们并未掌握实证。”崔名。
所以只是怀疑,并不算真的确定凶手。
“看这几本书有何用?都是老掉牙的傀儡术,我可不用这些。”姜玖将书放回桌子。
抬手,勾勾手指。
“窝去!”
白阳阳的左手突然不受控制,突然高高抬起,哪怕身体在用力回收这只手,右手也在阻拦,但是左手就是抬起来。
崔名诧异,身形一顿,将这一幕收入眼底,自然也没错过少女手上缠着的几乎看不见的丝线,连接缠在了白阳阳的手肘上。
微生真站起,看着诡异的一幕。
一个成年男子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臂,悄声无息的被人做了傀儡。
而且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究竟是什么时候做的?
江白川并不震惊,淡然的接受了眼前的一幕,
毕竟他己经习以为常。
只有夏琮在呼呼大睡,一无所知。
拇指卷曲。
白阳阳的左手握拳。
卷曲的拇指向下拉扯。
握拳的左手首接砸到白阳阳的脑门。
“诶呦。”
白阳阳头一回感受,原来自己打自己竟然这么痛!
赶紧求饶:“郡主慈悲,快饶了下官吧。”
少女轻笑,整个屋子似近了阵阴风,扰人心凉。
“都看清了?本郡主若要做傀儡,根本不必经过血腥凶残的过程。”
“抬个手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