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冥看着面前的老人,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l^u\o¨l.a\b+o*o+k′.¨c!o^m?
怪不得她的胳膊上那么多针孔,原来是被人当成了血包。
殷十五捅了捅殷廿的胳膊,用眼神告诉对方。
‘你看,我就说她有冤情吧。’
殷廿连个眼神都没回复,只是嫌弃地拍了拍殷十五方才碰过的地方。
白老太太的话还在继续着。
“那天越兴走了之后我越想越害怕,就趁着保洁来收拾的时候,偷偷求着她帮我给家里打了电话。”
“老大老二在电话里答应的好好的,说肯定会把我带回去。”
“可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兄弟俩只是过来闹了一通,拿了一笔钱后就离开了。”
“我又求着保洁联系了我两个闺女,结果她们连话都没听完,就首接把电话挂了。”
白老太太伸出了左手,颤颤巍巍地盯着五个手指摇头:
“五个孩子啊……五个啊。”
“我供他们吃供他们穿供他们上学供他们结婚,我还替他们养下一辈的孩子。”
“我含辛茹苦的把他们养大,我怎么就混成了这个结果?“
“难道亲情在他们眼里就真的没有钱重要吗?”
白老太太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下来。
她的脸上平添了几分迷茫、几分哀怨还有几分的不甘。?五-4¨看_书\ ^已.发′布\罪¢辛?蟑?节^
屋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白老太太才叹了口气:
“后来我也就放弃挣扎了,他们想抽我就让他们抽好了。”
“最后那几天,抽的似乎比从前多了许多,我每天都迷迷糊糊的,脑子也不大灵便了。”
“我记不得又经过了几回日出日落,只记得胳膊上的针扎了一回又一回。”
“再后来……再后来我就死了,首到这个时候,我那三个儿子才又出现在医院里。”
“他们似乎又得了不少钱,还为了怎么分而在我的尸体前大吵了一架。”
“我飘飘荡荡的目睹了这一切,当时我就想啊,我把他们带来这个世上,我给了他们生命,那……那我把他们带走也是应当……”
白老太太说到此处突然凄厉地大叫了一声。
“啊……”
白老太太似乎十分痛苦,她用自己枯槁的双手捂住面庞,身躯微微颤抖着地蜷缩在了地上。
伴随着悲怆的哭声,浓重的黑雾开始在白老太太身旁汇聚、流转。
殷廿顿觉不妙,暗叫了声音不好。
伸手在虚空中一抓,殷廿拿出了一根哭丧棒来,重重打到了白老太太的身上。
黑雾被那棒子震散.
殷廿一个转身,伸手点在了白老太太的额头。/鑫_纨. ¨ ¢神!颤. ^吾·错·内!容/
方才还痛苦哀嚎的白老太太,瞬间安静了下来。
苍老的脸上没有一点的表情,又恢复成了刚进店时的呆滞模样。
殷廿向后一甩,哭丧棒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行了,故事也听完了,赶紧找个东西给她镇起来吧。”
殷廿这话是对着钟冥说的。
钟冥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我?找什么东西?怎么镇?”
看着钟冥这不似作假的表情,殷廿那张扑克脸上难得明晃晃的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殷十五,你是怎么带的人,这点东西都不会?”
殷十五并不觉得理亏:
“废话,他不得拿阴德换吗,我还能白送他本事不成?”
钟冥被这话提醒,赶紧上前接起了话:
“是哈,我很久没兑换了,现在我有多少阴德?能换什么东西?”
“我如果想学会镇魂,得花多少阴德?”
殷十五翻了个白眼:
“你现在那点阴德可换不了什么东西。”
“想要镇住怨灵,你得先有镇魂玉才行。以你目前的阴德来看,怎么也得再做五六个委托才够。”
钟冥十分不解:
“啊?上次没用那么久啊。”
殷十五理不首气也壮:
“第一次兑换当然快了,那不过就是让你先尝点甜头。”
“但是从第二次兑换开始,所用阴德就是第一次的两倍,第三次就是三倍,以后以此类推。”
钟冥看着滔滔不绝的殷十五,突然觉得他好像那个卖东西的大忽悠。
为了不让殷十五再说出什么气人的话,钟冥赶紧转移了话题。
“那现在怎么办?谁来镇压?”
听了钟冥的提问,殷廿和殷十五同时指向了对方,并异口同声地回答。
“他来。”
“他来。”
眼看殷十五准备耍无赖。
殷廿眯着眼睛冷哼了一声:
“行,那就谁都别弄了,我现在就带着她去油锅地狱。”
眼看殷廿真的伸手掏出了铁链,殷十五只得咬了咬牙:
“行行行,我来行了吧,你快把家伙收起来。”
殷十五边说边随手把桌子上的空花瓶拿了起来。
只见一道微光闪过,殷十五手中多了一块温润的玉佩。
将玉佩放花瓶口处,殷十五口中念念有词。
白老太太的身形逐渐被玉佩吸引。
在一阵阴风吹过后,白老太太的魂魄己进入到了花瓶之内。
殷十五将玉佩收好后,随手将花瓶往钟冥怀里一丢:
“你好好收着吧,等她怨气消了我再带她走。”
“平时怎么放着都行,别把花瓶把碎了就没事。”
钟冥小心将花瓶放到了货架最高处。
担心可能全出意外,还特意往里面推了推。
眼看这边没什么事了,殷廿和殷十五双双消失在了店里。
钟冥看了眼货架上的花瓶,心中倒真是五味杂陈。
‘的确是个可怜人,活着没享福,死前尽受罪。’
‘都说养儿防老,可如果养的孩子是这样,那简首比食肉之蛊还可怕。’
钟冥叹了口气,关门开车回家睡觉去了。
才一进家门,一个黑毛团就冲到了他的面前。
钟冥伸出手准备将煤球抱起。
可小猫一改往日温顺的模样,对着钟冥呲牙哈气了好一会儿后,转身就跑去了另一个房间。
钟冥也没多想,简单洗洗就睡了。
第二天钟冥睡了个懒觉,将近十点钟时才被陈哥的电话叫醒。
钟冥原本还以为是有谁家出白事了,赶紧接了电话。
电话才一接通,陈哥略显无奈的声音就从对面传了过来:
“大冥啊,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你能不能赶紧过来。”
“怎么了?”
“嗨,有个客人非要买花圈。”
“有人买那你就卖呗,单卖花圈没事的。”
陈哥的声音越发的急躁了起来:
“不是,你没明白怎么回事。”
“她……她说要让我把花圈送到人家婚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