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伟的爸爸方生,年轻时就是十里八乡的风流人物。+墈,书\屋_ ¢已.发\布_罪^辛?蟑-结?
赵招娣和他结婚十几年间,几乎年年都有不同的小三找上门来。
两人刚结婚的时候,方生确实老实了一段时间。
可等到赵招娣怀上了孩子之后,方生立马就原形毕露。
他一天到晚的在外面跟狐朋狗友喝大酒。
喝多了就到情人家里去过夜。
赵招娣怀到八个月时,第一个小三找上了门。
那是一个才不到二十的姑娘,一进门就给赵招娣跪在了地上:
“姐,我跟方哥是真爱,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我离开方哥活不了,求求你成全我好不好?”
赵招娣看着来人那张稚嫩的面孔,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那天,赵招娣早产了。
她在家里的炕上哀嚎了三天,终于彻底晕了过去。
村里的产婆抹了把头上的汗:
“送医院吧,再不去大人孩子都得没。”
方生不愿意花那个冤枉钱:
“得了吧,我可没有钱。”
“能生就让她生,生不出来那就是她的命。”
产婆哪里不知道方家人的想法,她担心出人命,对着方家人就是一拍大腿:
“她肚子里的八九成都是儿子,你们再不送去医院,大孙子可就没有了。.秒^彰!結+晓?税.旺, _勉\沸_越_毒/”
最后还是赵招娣的婆婆拍板,找车把人送到了医院。
也不知道是不是产婆的眼力好,赵招娣果然剖腹生下一个男孩。
待到赵招娣再睁开眼时,耳边就传来了方生的埋怨:
“赔钱货,生个孩子还花这么多钱,娶你我真是亏死了。”
“要不是看在你生了个儿子的面上,我才不来看你。”
“我告诉你啊,明天咱们就出院,真是小姐身子丫鬟命。”
方生当时一身的酒气,在病房里叨叨了得好半天。
最后还是隔壁床的家属看不过去,这才把他给赶出了病房。
赵招娣也不知道是早产的缘故还是被气的缘故,反正就是没有一滴奶水。
她想让方生给孩子买点奶粉,没想到被方生狠狠打了一顿。
“你说怎么就你新鲜呢?孩子得上医院生,连奶都得用奶粉喂。”
“老子花三万娶了你,真是赔到姥姥家去了。”
“我这一天天养活你一个废物,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方生在家撒了一通邪火,但钱却是一分没掏。
赵招娣没有办法,就只能抱着小小的方家伟,到别的产妇家去求奶。?1\3?x!s!.~n¨e`t·
一天两天的还行,可时间一长,那家丈夫也不乐意了。
“我说方家媳妇,你这脸皮咋这么厚呢,天天跑我们家蹭我媳妇的奶。”
“我家孩子也不大,我媳妇就一个人,哪里喂得饱两个孩子。”
“我求求你了行不行,明天你去找找别人家吧。”
赵招娣红着脸走了,回到了自己娘家求助。
赵父赵母听了女儿的遭遇后抹了眼泪。
心疼得话说了一车,可钱是一分也不肯出。
“你当时的彩礼我们都翻盖房子用了,现在我们这日子也是紧巴巴的。”
最后还是她嫂子看不下去,偷偷给她塞了一百块钱。
赵招娣是真没办法了,她转头求到了婆婆面前:
“妈,您能不能帮着照顾一下家伟,我想自己去外面找个活做,我自己挣钱给家伟买奶粉喝。”
婆婆到底心疼孙子,她也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点头答应了下来。
不过婆婆也是有要求的:
“你也不能让我白干,每个月得单独给我100块才行。”
一百块在现在看来不算多,可在那时也真不算少。
尤其是对于赵招娣这个只上过小学的女人来说,一百块真没有那么好赚。
赵招娣连月子都没有出,就开始西处给人做零工。
除去每个月给婆婆的一百块外,手里的钱到底是够给孩子买奶粉了。
又过了一年多,赵招娣攒钱买了个破板车。
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后,开始在镇里卖起了豆腐。
一块块的豆腐,支撑起了一家子的开支。
至于方生,他做工挣到的钱全都花在了外面,偶尔还要找赵招娣拿上一些。
那个年头,女人们即便再苦再累也很少会提离婚。
一个是怕别人说闲话。
再一个就是像赵招娣这样,真要是离婚了,婆家她拿不走一分钱,连娘家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那个时候的赵招娣只能咬牙忍着。
方家伟上小学那年,赵招娣的婆婆去世了。
在婆婆的葬礼上,方生怀里搂着个生面孔的女人,对着来悼念的人夸夸其谈:
“这女人啊就不能对她太好,不然你就管不住。”
“你看看我家那个黄脸婆,还不是什么都得她自己张罗,我只管坐享其成就好。”
小小的方家伟,把父亲的嘴脸看在眼里,打从心里真是恨透了他。
又过了几年,方家伟己经到了上初中的年纪。
方生的身边又换了个女人。
两人在一起厮混了几个月,方生就带着人私奔了。
临走之前,方生和亲朋好友们借了个遍。
欠条里写得明白,这是他和赵招娣两口子的共同借款。
人消失了一个月,要债的挤破了方家的门槛。
赵招娣看着厚厚的账单,首接气的晕了过去。
生气归生气,赵招娣是个讲究人,还是独自承担起了债务。
她的亲生父母听到消息后,赶紧对外和她断绝了关系。
赵招娣咬牙挺了过去,比以前更加努力的工作,一笔笔地还着债务。
后来镇里来了普法下乡的人员。
在一位女律师的帮助下,赵招娣以丈夫失踪多年为由,成功拿到了离婚证,还有方生的死亡证明。
说起来赵招娣还得谢谢方生。
要不是他怕家人找到所以一首盗用别人的身份,这套手续还真没这么容易办下来。
赵招娣卖掉了方家的房子。
她还清了最后一点欠款后,跟着方家伟去了他上大学的城市。
“大冥啊,人都说气大伤身,这话你信不信?”
面对大姑的问话,钟冥点头表示认同。
“方家伟大二那年,他母亲突发脑淤血,人当天就没了。”
“说起来倒是没受罪,可是她那个时候,还不到五十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