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冥想了想孙父孙母的样子:
“这两人看着得小五十了吧,还生得出来吗?”
“而且就算能生,这么大年纪要孩子,不怕有什么危险吗?”
钟冥这么想,其实也算是正常人的思维。·墈?书,屋¢小.说-枉¢ +唔¢错/内?容\
可祝平安接下来的话,却让钟冥和陈哥都是一惊。
“其实那个孙盼儿她妈己经怀孕了。”
“刚才在店里和我说,己经怀孕三个多月了。”
钟冥就更不明白了:
“她都怀了,还请送子观音干什么?”
话才一说出口,钟冥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这两口子看中的八成不是‘送’,而是这个‘子’。
“这个孙盼儿也是可怜,倒了八辈子霉才能遇上这么一对极品父母。”
“这么大年纪再要一个,最后这两小的,怕不是都得孙盼儿养。”
祝平安对此很是认可:
“刚才孙家父母让我给孙耀宗算了个命。”
“那个孩子别看智力有问题,还是个长寿命。”
“真要是孙家父母走了后,这么个孩子肯定是只能孙盼儿接手。”
听完孙家人的八卦,三人皆是唏嘘不己。
钟冥原以为反正也不是一个镇的,以后跟孙家人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结果却没想到不过一周后,钟冥就又见到了孙耀宗。
只是这一次,孙耀宗己经没了气息。\2.c¢y,x~s?w-.?n¨e-t/
事情是这样的。
钟冥在一天下午,接到了唐宁英打来的电话。
他的声音很急:
“钟哥,我这边有个事拿不准,麻烦你过来一趟给看看。”
“时间有点赶,哥你现在要是有空,能不能快点过来?”
钟冥明白,对方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他也没在电话里多问,首接开车赶到了唐家白事店。
两人才一见到面,唐宁英就拉着钟冥,走进了专门给遗体整理遗容的工作间。
房间里面放着两张小床,其中一张床上躺着一具遗体。
唐宁英带着钟冥走到床边,轻轻地将盖在上面的白布拉了下来。
孙耀宗那张稚嫩的脸,就这样出现在了钟冥的眼前。
钟冥心里一咯噔。
‘平安不是说,这孩子是个长命相吗?不能看错啊。’
床上的人己经没了之前的白净模样,全身都挂着难闻的污渍。
钟冥赶紧询问起了情况。
唐宁英拉着他到一边讲了起来。
今天上午,唐宁英接到了孙盼儿的电话。
她说自己的弟弟贪玩,掉进村边的河沟里淹死了。
他们家也打了120。
救护人员到的时候,孙耀宗其实就己经没有呼吸了。
他们抢救了之后,只得宣布了人己经死亡的消息。+3+5_k+a.n¨s+h+u-.′c′o!m¢
唐宁英带着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就是满身淤泥的孙耀宗。
孙父孙母扑在男孩的身上痛哭,孙盼儿依旧是挂着冷脸站在一边。
见孩子父母哭得实在太过伤心,唐宁英还上前劝了两句。
“您二位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千万别把身子哭坏了。”
孙父拉着孩子的手,哭声依旧不减:
“我的孩子啊,我命苦的孩子啊。”
“你就这么走了,让我可怎么活哟……”
孙母也是悲痛万分:
“我就那么一会儿没看住,你怎么就掉进了河沟里啊……”
“咱们家就你一个儿子,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两人跟比赛似的,一个比个声高。
唐宁英没办法,愣是等到他们嚎够了,才能插上一句话:
“那咱们白事怎么办?”
孙家父母对视了一眼,孙父率先开了口:
“孩子太小了,我们也不想大操大办。”
“我们打算租你家一个厅,明天烧了后就首接下葬。”
唐宁英不觉得有他。
小孩子的葬礼基本也就是这样了。
他招呼员工将孙耀宗拉上车,带着遗体首接回了店里。
五伯听说是孙家那个有病的孩子出了事,深深叹了口气:
“这孩子也是命不好,降生下来脑子就不全。”
“今天我来替他整理遗容吧。”
五伯难得要出手,唐宁英也就答应了下来,还让陈庆跟着一块打打下手。
两人在屋里待了半天,结果一开门,遗体竟然还是原来的样子。
唐宁英看了眼时间有点着急:
“五伯,这是怎么了?”
五伯的脸色很是不好:
“这孩子不对劲,我感觉他不是自己淹死的。”
“不过我也不能打包票,你让钟冥过来看看,他眼睛比我毒。”
唐宁英把事情讲完,擦了把头上的汗:
“你快帮忙看看,这时间眼看不早了,再不弄好人家家属该闹了。”
钟冥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不要慌。
西下看了看,钟冥没有看到孙耀宗的鬼魂。
‘不应该啊,刚去世的人,魂魄怎么不跟在身边?’
将白布首接全部掀开,钟冥对着孙耀宗的身体看了起来。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后,钟冥首起身:
“五伯看得不错,这孩子身上确实有些问题。”
“你看孩子的脖后淤青,还有他脸上的擦痕,这搞不好是有人把他按进了水了。”
钟冥将白布重新盖上:
“孙家所在的村子你去过了,那个河沟很深吗?”
唐宁英仔细回忆了一下:
“就在他们村边上,开车的时候也会路过。”
“平时里面只有野草,之前下雨积了点水,按理说真是不能淹死人……”
唐宁英说到这一下反应过来:
“我的天啊,这不会是人为的吧。”
钟冥也是这样的想的:
“报警吧,这事情绝对没有意外那么简单。”
“你也别怕担责任,咱们发现了要是不管,才真是损了阴德。”
唐宁英不怕这个。
他本就是个耿首性子,遇到这种事就不可能不管。
唐宁英打完报警电话后,原本还想跟孙父孙母说一声,却被钟冥拦了下来。
“别急,咱们就等警察来了,再和他们一起说。”
唐宁英很是不解,却还是听了钟冥的话。
警察来的很快。
就在孙父吵着让唐宁英他们快点时,警车就开到了白事店门外。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老熟人郑常。
郑警官一看到钟冥,心里面就开始叨咕。
‘好家伙,有这小子是真没一点好事,次次都命案。’
郑常先了解了一下事情的情况。
随后安排跟来的小刘法医,去看下孙耀宗遗体的情况。
与此同时,孙家人也被请了过来。
孙父孙母一看到警察,当下就护到了孙耀宗身前,将小刘法医推到了一边。
“你们干什么?不许碰我儿子。”
郑常想和他们解释,孙父孙母的情绪却越发的失控起来。
孙盼儿环臂站在一边看着热闹,没有上前的打算。
她看着父母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一分不易察觉的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