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婆媳俩人的争吵,院里看热闹的本家人小声的蛐蛐了起来。`二_八_看-书^网¨ .无+错/内_容¢
通过他们的谈话,钟冥大概理清了事情的经过。
牛爱香的丈夫赵大本,是个从小就父不详的私生子。
村里早有传言,说是赵琴花勾搭了自己亲姐夫后,才生下的这个孩子。
证据嘛倒也不是没有。
赵琴花的姐夫一家住在市里,开车回镇子里要两个多小时。
从前姐夫就经常一个人回村里来,就为了给小时候的赵大本送点好吃的。
开始的时候村里人只觉得这是姐夫心疼孩子,可时间长了大家也觉出了不对味。
真要是心疼干嘛不让姐姐回来?
毕竟是姐夫中间隔着一层,老这么单独相处多少是有点不太好听。
后来赵琴花的姐姐回来过一次。
她把亲妹子拖到街上狠狠打了一顿,边打还边骂她不要脸。
虽然后面也没再说别的什么,可那时大伙也就打心里认定。
这个赵大本,绝对就是赵琴花跟她姐夫的私生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遗传,赵大本跟牛爱香结婚后也不怎么老实,时不时的就跟别人的媳妇瞎折腾。
牛爱香也不是没提过离婚,可赵大本却死活都不同意。
不同意的理由也很单纯,虽然赵大本看不上牛爱香的肉铺,可那肉铺一个月却是真的很赚钱。·顽? ? .鰰.栈/ .埂-欣-嶵′快~
赵大本虽然名头上是个培训老师。
可他其实是按课时拿钱,实际一个月到手也没有多少。
当初他愿意娶牛爱香,也是看上了她能干能挣钱。
他和赵琴花母子两人都是伸手拿钱拿惯了的人,想让他离开这个钱袋子,那赵大本是死活也不能同意的。
牛爱香也起诉过,可赵大本坚持双方感情尚未破裂,所以不同意离婚。
说来也是好笑,即便是赵大本出轨在先,法院依旧未将两人判离。
牛爱香也是个有气性的。
既然婚离不成,她索性首接搬回了自己的家里,不再和这两母子见面。
自打分居以来,两口子就没见过几次面。
就是这样的关系,赵琴花竟然还想着以赵大本来拿捏儿媳,也真是异想天开。
牛爱香见婆婆这么无理取闹,索性也就首接把话都说开了。
“姓赵的,你儿子跟别的女人去外面开房,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这事你非得让我说出来是吧?”
“医院的证明还有警察开具的证明我这里都有,你要是觉得是我害得他,那你就赶紧打电话报警。”
“当初赵大本不跟我离婚,那是你们两母子坚持的。现在他死了,我做为他的妻子,理应继承他的财产。”
“我还就告诉你了,房子我还就要定了。\新^丸·本¨榊~占′ ~哽.欣¨最¨快?”
当初两人结婚时,赵琴花把父母留给她的院子过户给了赵大本。
如今赵大本没了,房子理应有牛爱香的一部分。
赵琴花从前算计儿媳妇的钱,撺掇着儿子不能和她离婚。
如今儿媳因为这事分走她的房子,也算得上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
赵琴花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呀我的老天爷啊 ……这房子可是我老赵家的,跟你个姓牛的一点关系没有啊……”
老太太在院子里哭闹了好半天,谁劝也是不管用。
赵家人无奈只得把村长请过来调和。
在村长的说和下,两边这才终于达成了共识。
房子紧赵琴花和牛爱香一人一半,牛爱香自愿掏钱,请人砌起一道墙将一家分成两家。
牛爱香是个场面人,虽然赵琴花闹了这么一场,她却仍愿意为赵大本办一场丧礼。
钟冥拿出手机打开了图片:
“那咱们就先把寿衣挑了吧。”
牛爱香把钟冥的手机推了回去:
“不用挑,你看着拿吧。”
“我就一条啊,所有东西我都要用最便宜的,多一分我都嫌弃浪费。”
“行,那我咱们就按最低等的办。”
钟冥也没再多说什么,按着牛爱香的意思就准备了起来。
晚上钟冥回到了店里,随便洗洗就准备去睡了。
结果才要往屋里走,赵大本的魂魄就拿着令牌进了店里。
钟冥看着眼前的男人,脑子里全都是问号。
一个死在情人床上的出轨男,如今也能拿着令牌进店了?
“你有什么未了的事儿吗?”
钟冥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绪,依旧很有素养的问话。
赵大本将令牌放到桌子上之后,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鬼差要让我跟他走,可是我走不了啊。”
“我在外面跟别人有一个儿子,今年才上幼儿园。”
“我老赵家就这么一个独苗了,我得让他认祖归宗才行啊。”
钟冥看了看桌子上的令牌,并没有着急取。
赵大本见状有些着急,赶紧把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
赵大本跟牛爱香结婚后没多久,就跟培训班上一位学员的家长搞在了一起。
两个都有家庭的人,十分享受这种偷偷摸摸的快感。
后来没过多久,那个家长竟然怀孕了,而且还告诉赵大本,说这个孩子是他的。
赵大本算算日子,马上就相信了女人的话。
“这么多年来,我挣的钱几乎都给了儿子,可到底是没敢让他叫我一声爸爸。”
“我走的实在太突然,还没告诉我妈这件事。”
“我也没别的想法,就是想让我妈知道我还有个孩子就行。”
赵大本自言自语的说了半天,钟冥却依旧是没有拿起令牌的打算。
见对面的人一首没有接话,赵大本终于闭上了嘴。
钟冥让赵大本先等一会,自己转头进了另一间屋子。
他对着手上的玉坠,叫起了殷十五的名字。
“客人还在呢,你叫我来做什么?”
殷十五没好气的声音从玉坠中传来,钟冥开口语气比他还差。
“不是,怎么什么破鬼都能有令牌啊。”
“我要是不接委托可不可以?”
钟冥打心里面是真看不上赵大本这种人。
帮他完成遗愿,钟冥是一百个不愿意。
“行倒是行,可是……”
“可是什么?”
面对钟冥这样的询问,殷十五突然贱嗖嗖的笑了:
“可是如果你不接的话,就要扣掉一半的阴德哟。”
“不仅如此,如果你拒接的话,接下来的两个委托所得的阴德,也会同样减半哟。”
钟冥重重将手腕放下,突然有一种不能把殷十五拉出来打一顿的无力感。
他气鼓鼓地拿起柜台的令牌,心里想的却是。
‘赵大本啊赵大本,没想到你这种烂人竟然也能有后代。’
‘你说你搞破鞋就搞吧,还让别人当你孩子的便宜爸爸。’
‘你可真是不要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