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在这里,我又能走到哪去?”宁尧道,“你的部下时刻准备弄死我,你连一面都不肯见我,我还真以为你铁石心肠到这种份上,当真舍得送我去死。-x_i/n^r′c*y_.^c-o¨m′”
“他们不是我的部下。”墨叙微蹙眉头,轻嗤一声,“人你也见到了,快些回你的九州,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我走了你怎么办?你留下来继续给他们当魔尊,你不是恨这里恨的要死,巴不得把所有魔修都给杀光吗?”
“同你无关。”
“确实同我没什么关系,咱俩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首都是我一厢情愿跟在你身后。”
宁尧说着话,人越走越近。
在叶子的光影被遮住前,檀香味扑面而来。
墨叙想反驳的话语哽在了喉咙之间,感受到了宁尧距离越近,连呼吸都能感受到细微的摩擦感。
受不了过分的靠近。
抗拒的话再一次吐出来时,宁尧先他一步开口:
“墨叙......还是,师尊?”
墨叙睨着眼前靠太近的宁尧,语调中略带嘲讽:“你把我认成了谁?”
气氛诡异的安静了下来,似乎认错了人的宁尧,并没有什么羞愧之意。她缓缓地抬起水墨般的眼眸,瞳孔里一点光亮,清透到似乎能照亮人心:
“你觉得我认成了谁?”
“我怎么知道。?·¢咸,,·鱼[$看?_`书¤ ′ˉ免?费$e阅ˉ}读a:”墨叙说,“总而言之又是你的莺莺燕燕,不管是谁,都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是再敢把我认成他们,我一定会要了你的命。”
“好。”宁尧答应的很果断,同墨叙的眼神完全对上了视线,“要我走很简单,让我亲一下,亲完我就走。”
“不.....”
抗拒的话语没有效果。
宁尧轻压在他微微泛肿的唇上时,轻柔的像是飘散的雪花。
等他伸手去触碰,想要递到自己眼下端详时,又觉得皮肤和骨肉似乎都被雪花烫到消融。
疼痛,滚烫呼吸,心跳加快,震颤。
难言的情愫如同藤蔓扎根一般弥漫。
他忘了怎么呼吸,下意识暂停的动作,没能挣扎开宁尧的掌控,反而完全蹭到了宁尧的鼻尖之上。
他习惯了对方身上清幽的香味,己经熟练的想要汲取更多。
宁尧慢抬起眼眸,看向了他长而垂首的眼睫,实则手己经扣进了他的胸膛之处。
“师尊。”
又是一句师尊。
这次的反抗却再也不能。
因为宁尧揭开了他的衣服,将手抵在了左胸膛之上。=搜#>搜μ小?说?·/网×| )更[:×新o+最*\[快<
宁尧的指尖隔着那层皮抚摸。
胸膛之上,指尖反复抚摸贴近的位置处,当真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伤疤......
若是说之前宁尧还有疑虑,摸着伤疤以后,又岂会不明白这是从何而来?
这个位置的伤口,分明就是她结成寒刃刺进师尊胸膛时,在他胸口处留出来的伤痕。
她以为师尊对她恨之入骨,被她捅死之后只有恨意,未曾想到师尊变成鬼以后,居然还想着靠近她。
宁尧轻笑:“饶命造成的伤口,在魂魄上都会显现,我在师尊身上打下的烙印会有痕迹,我调出来的身体,是否也同样会有所反应。”
“我不是。”
“你不是吗?”
宁尧有了确凿的证据,漆黑视线毫无遮挡地望着他:“师尊以为自己演的很好嘛,纵使没有这道伤疤,我也照样能认出来是你,墨叙要救我,可不会拐弯抹角,找一帮人来劫狱,悄悄地跟在我身后,为我保驾护航,这种事只有你能做得出来。”
宁尧说着说着,当真是有些想师尊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一首用手按着沈知舟的肩膀,用鼻尖磨蹭着他雪白细腻的颈侧,感受着他身上清甜的花香。
皮囊里头躺着的是旧情人。
恨她恨到连死了都忘不掉她的旧情人。
宁尧觉得愈发激动,呼吸变得沉重滚烫。
她捧着沈知舟的侧脸,听见青年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不似刚才特意伪装出来的桀骜,变回了清浅疏离的嗓音:
“你既然知道是我,为什么还要配合我,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沈知舟说不出口。
是不是想他,是不是也想见他,是不是捅刀进他胸膛时,也有那么一刻对他的留恋和不舍......
他问不出来。
他只是一道残魂,随时可能魂飞魄散的残魂,若不是阴差阳错之间得到短暂喘息的机会,他不可能再见宁尧一面。
多么可笑,一个化成了鬼,连形态都维持不住的残魂。
短暂获得躯体以后的唯一念头,竟然只是为了帮助曾经害死自己的孽徒逃跑。
沈知舟自己都觉得自己贱的不能再贱,是把劣骨。
宁尧扣着他的手腕,用手指舔舐着伤疤,感受他情绪不稳而吐出来的灼热气息。
幻化出来的镜子抵在了他的跟前。
她掐着沈知舟的脸,让他瞧清楚水镜的模样,情人一般的拥抱,说出来却是恶劣的话语:
“师尊化成鬼了都忘不掉我吗?特意占据自己亲弟弟的身体,是为了满足我的愿望吗?”
空气随着宁尧的话一点点降温,他薄凉的眼眸看向宁尧,明明顶着一副妖艳的皮囊,气质却依旧清冷矜贵。
“你就只是为了玩我?”
“不然呢?”宁尧勾着沈知舟清瘦的下巴,像是牵着一条狗绳。
绳子的另外一端,是心甘情愿为她臣服之人。
她就是如此的笃定,嚣张至极:
“师尊不是一首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对了,师尊用灵珠给我练的剑鞘很好用,饶命和我都很喜欢。”
沈知舟知道。
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宁尧的假象。
作为被蒙蔽的最深的人,宁尧刺进他的心脏里的剑有多深,他就越知道宁尧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是虚伪的假象。
宁尧伪装出来的温柔体贴,对他放下戒备,全都是为了遮掩真实用途的虚假,甚至于伪装都并不走心,只要稍微用心观察,就会察觉出来笑容下的敷衍。
他知晓宁尧的精于算计,知道宁尧的蓬勃野心。
更糟糕的是,知道这一切全是假象,依旧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宁尧真实的内里。
他爱的不是宁尧装出来的温柔。
他知道宁尧是个只会伤害他的恶劣玩意,却照样沦陷了。
沈知舟感受着少有的温存,体温在一点点流失。
他知道自己待不了多久,故而声音也是清浅无比:
“我己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