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宁尧不是这样的人,了空也并不想得到宁尧怜悯的眼神。.0/0·小\说!网/ ^首,发¨
他一首拼了命将自己塑造成可以依靠的形象,学着像个人一样活在宁尧的面前。
宁尧给了他一条活路,将他救了出来,他们的身份本就不对等,他花了许多年的时间,才从佝偻的腰背,变成挺首的腰身,得以平视宁尧的双眼。
了空怎会愿意再一次看见宁尧怜悯的目光。
若是如此。
他倒是宁愿去死。
现在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失去宁尧,比变回当初流浪的乞儿,还要让了空感到不安。
“重病嘛,那还真是很可怜,要是你当初告诉我,说不定我会很乐意给你一个吻呢。”
宁尧轻飘飘地勾着他的下巴,故意拿着他最想要的东西挑逗。
“现在可以给我。”
了空站在原地,任凭宁尧抚摸,只是向下压的幅度略轻了些:
“你选择他,是因为他比我更年轻,还是因为他的修为更深,能为你猎杀更多的人?”
“都不是。”宁尧点评道,“他乖顺,你知道的,我总是喜欢听话一点的人,你和师尊太有傲气了,我没那么多精力管你们的心事。”
“他听话.....”了空忽然道,“要是我同他一样听话呢。”
宁尧眉心一跳,忽然意识到了空可能要说些超出她认知的话语。
身上一袭白袍,满目慈悲的僧人,摆出虔诚赎罪的姿势,嘴上说出来的是离经叛道的话。?优\品?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我不要名分,只求守在你的身边,当见不得光的小宠也好,要找其他人也行,只要见到我时,愿意分出一点时间给我。”
“佛子怎么敢说这种话,要是让那帮老秃驴听见了,他们的头都得气到长出毛了吧。”
了空贴近宁尧的掌心,用侧脸去蹭宁尧的指缝,清醒着道:
“我取走了佛宗的镇宗之宝,打开了群英会同外界的枢纽,从我为你刻下梵文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不能再回佛宗。”
他主动地献出了自己的一切退路,相当于将脆弱的一面,全部交到了宁尧的手中。
了空心知肚明,宁尧只会捏住他的软肋,将他吞食殆尽。
果不其然,他看见宁尧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
在他面前向来不屑于伪装的宁尧,掐着他的脖颈上前,呼吸灼热滚烫,铺洒过他的鼻腔。
“真的吗?呆子,你以后岂不是只能为我所用。”
“如果你还需要我的话。”
“我需要,我当然需要。”
谁会放过主动送上门来的肉。
征服师尊,是将昔日白月光从天上扯到脚底,踩在足下肆意践踏的快感。
征服佛子,则是将旧情人的一切恩怨,全都化成了愿意主动为妾的兴奋。:$小a^说~§#宅=1 ¥已£=?发?·布tˉ最t新>章?节t
了空上赶着送死,她有什么理由不笑纳呢?
宁尧捧着他的脸,主动用手指碾压了空的唇。
吻上去清浅微凉。
宁尧蹭了几下便离开,往后退时,了空主动弯下了腰,捧住她的脸,回吻了上来。
了空的动作青涩且笨拙,轻轻咬着她的唇瓣,不得章法般的胡乱。
宁尧轻笑一声,缓慢勾住他的腰间,含糊道:“听话点。”
夜色浓重,雾色深沉。
青丘山脉间的水雾夹杂了血腥气。
了空身上的伤口并未好全,又在宁尧的手下再次裂开。
鲜血被涂抹在了雪白僧袍之上。
却不敌被宁尧沾染,自甘堕落的道心。
最重的伤口被宁尧按压着渗出鲜血,沿着冷白肌肤滚落。
了空咬着唇瓣,手中的佛珠被缠到了脖子之上,随着宁尧收紧的力道,发出了轻轻的一声闷哼。
身上疼痛,心里却因为疼痛而生出了快感。
他看着宁尧笑得弯弯的眉眼,像是一轮皎洁的弯月。
连宁尧自己或许都不记得了。
他们第一个吻,并非是小兽互舔伤口时靠近的接吻,而是更为遥远的过去。
那日知府得了一批新酒,据说是从西域传回来的,用果实酿造的甜酒,入口醇香,浓厚美味。
宁尧得了一杯,吃完以后尤嫌不够,又去接了一壶,吃醉了酒,迷迷糊糊咬着他的唇瓣发誓。
她说,呆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以后有我在,断不会有人再欺负你。
她说,别怕,我喜欢你,俗话说一吻定情,我同你亲了嘴,以后你就是我一辈子的夫君。
了空只觉得宁尧是年少戏言,哪怕心中麻痒,也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现在他再次得到了宁尧的吻,他却不再奢望成为宁尧身旁的人。
当不了夫君,他可以当宁尧的妾,当宁尧的情人,当宁尧的男宠。
无论何种身份,只要宁尧能站在他身边。
他愿意放下一切自尊,只余满腔柔软爱意。
“尧.....”
开口唤出一个字,音色从清朗变成了沙哑。
模糊的声音听不太清楚,得到了宁尧疑惑的反问。
了空心中生出了一点希冀,希望宁尧给出一个超出预料的答案。
宁尧会说彼此之间才能叫的乳名吗?
宁尧会回应他吗?
会因为他的乖顺听话,因为他的奉献,多得几分怜惜吗?
了空的期待落空。
宁尧仅仅只是沉默着,将湿漉漉的发丝拨到耳后,以轻佻的目光打量着他:
“要什么?佛子这么主动的吗?”
了空回笑了一声,神情淡淡,早有预料,故而疼痛也算不得麻痹。
“抱紧我。”了空道。
宁尧当真对他没有情意了。
但不重要。
只要宁尧对所有人都没有情,他依旧有机会。
他愿意成为宁尧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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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距离群英会结束不足一天,我们所有人的名牌点数加起来也只能排到第五,要不......要不放弃吧。”
方允朝拿着一块雪白的巾帕,正在擦拭手中的剑身,削铁如泥的剑被擦的寒光粼粼,映着他的眼。
“还有一天,未必不能。”
同他说话的那弟子,也是之前劝阻过方允朝的人,名为天佑辰。
光是这个姓,便不同凡响。
无恒宗12座主峰之中,唯有执法堂的弟子上下统一姓天,又按照次序来排序。
排在前三的天佑辰,则是无恒宗执法堂长老的亲传弟子。
旁人不敢说的话,他敢说。
纵使性情怯懦,但在生死攸关之前,人的胆量总是无限的。
他盯着方允朝,竟是寸步不让:“二师兄,我知道掌门长老对你寄予厚望,想要你夺得魁首,但是比起夺冠,命更重要,那些人为了夺魁,会把大家都弄死的。”
“休要胡言。”方允朝道。
“我胡言?”
天佑辰伸手指了指自己,又猛地抬手,指向身后那帮受伤以后,靠在一起互相疗伤的弟子:
“无恒宗一共27名弟子,现在共余下不足12人,二师兄,你令牌上的点数,沾染的都是同门师兄弟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