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股子香味。~小·说′宅* \最,新′章~节~更,新`快-
好似熏醉了的花香,又像是碾碎的汁液。
宁尧没闻过哪个男子身上能如此的香。
并非香料所致,而是真正从皮肉间透出来清香。
很香,真的很香。
香到宁尧愿意掀起眼皮看他:“我哪敢啊,你动动手指都能弄死我了。”
说的是实话。
对于一个渡劫期修士而言,想要弄死一个小小金丹修士,简首是轻而易举。
只不过宁尧有小九保命,所以哪怕面对他,也并未卑躬屈膝,诚惶诚恐。
青年定定看了宁尧好几秒,手指撩开宁尧鬓边的发丝,语调比秋风湖泊更加动人:
“我叫墨叙,你听过我的名字。”
要是换个人说这句话,宁尧肯定毫不留情的嘲讽对方普信男,以为自己是灵石吗?谁都听过你的名字。
但是这名字,宁尧还真他爹的听过。
无恒宗钉在耻辱榜上的第一名。
第一个被逐出宗门的仙尊。
同沈知舟齐名,千年前,乃是最有希望问鼎仙道的候选之一。
墨叙与沈知舟在无恒宗时,同为师兄弟,都拜在同一个师尊的门下。\5′4^看+书/ ¨无*错-内^容?
后来,一人入了无情道,成为了无恒宗的仙尊。
另外一人,则是堕入了杀戮道,成了魔界之主。
什么杀人放火,屠杀宗门,对于墨叙而言都是小意思。
魂飞魄散,才真正让人胆战心惊。
可以说,只要见过这位魔尊的人,无一人能生还。
宁尧脸上的笑有些僵硬了。
这对吗?开局就重开,难道她狗到现在,是为了打出一个猝死结局?
宁尧不说话,表情却己经代表了一切。
墨叙:“若是我当年还留在无恒宗,你现在应该叫我一句小师叔。”
“现在叫也不迟。”宁尧果断道,“小师叔。”
“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墨叙握紧了宁尧的手,化出来的灵气,变成了一把刀,刀尖朝着他自己,刀柄的掌控权却在宁尧手中。
“世人惧我,怕我,说我会害死所有人,你也同他们一样,想要弄死我吗?”
宁尧的手被牵动着,能感受到刀柄滑着胸膛的感觉。
丝绸般的布帛,发出撕裂的声音。
再往前一寸,就能轻而易举的夺他性命。
主动将命交到宁尧手中的疯子,毫无畏惧之意,甚至笑得愈发明艳漂亮:
“你要不要试一试,将刀子捅进我的心脏,同那些正道修士一样,为天下人动手,成为杀死魔尊的第一人。?比/奇.中!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刀捅心脏,就算不死也要重伤。
墨叙主动交出刀柄,眼神却像是捉弄一只弱小的蝼蚁,只有满满的兴味盎然。
他等待着宁尧受不住诱惑,将刀捅进他的胸口,泛起丝丝涟漪的眼眸,感受到刀尖的弧度。
下一秒却是哐当落地的声音。
身形清瘦的少女,往后退了一步,神情淡然道:“我为什么要为了天下人动手?”
她的疑惑不似作假,倒是真心实意,理所应当。
墨叙静默了片刻,笑声从唇瓣间溢出,越笑越大声,桃花眼之间泛着朦胧的泪光,耳边的金铃轻轻摇曳,美到让人移不开视线。
“你当真是有意思,无恒宗一帮虚情假意之徒,居然能养出像你一样赤诚的人。”
掌心涌动的漆黑光束,在手里凝聚成荼蘼开放的花蕊。
花枝在墨叙手中生长,顶端的花绽放,成了个凝结的光圈。
“我喜欢聪明人聊天,替我办事如何?”
墨叙拂袖抬手,眼前一切轻荡,凝结成了冰冷寒峰的模样。
一道雪白身影,沈知舟坐在山顶之上,狭长双目紧闭,似乎正在修行,清冷面容冷淡疏离,多看一眼都仿佛会被刺伤。
“你能伤师兄一回,就能伤他第二回。”
墨叙缓声道:“我有办法,让你同他相处一段时间,你毁了他的道心可好?我真想看他道心俱灭,跪在地上乞求垂怜的样子。”
墨叙想看,宁尧也想看。
但宁尧为什么要跟墨叙合作?
跟一个不讲道义的魔修在一块,宁尧担心下一个被弄死的是自己。
她不为所动,说道:“小师叔高看我了,我可没这本事,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你能破他身,就不普通,我可从来没见过师兄为谁如此生气。”
墨叙道:“无恒宗寒峰终日苦寒,师兄至今闭关了半月有余,身上的伤口应该好了七七八八,依着他的性子,等到身上伤口全好,下一步便是上门寻仇。”
墨叙轻叹一声,眼尾的泪花像是闪动着的露珠,漂亮到连呼吸都好似透着惑人香气:
“他一剑,可让你神魂俱灭,若是青云宗替你阻挡,恐怕整个宗门都会有灭门之灾。”
“难道小师叔有办法阻挡?”宁尧嗤笑,“师尊要杀人,可不会因为是否在幻境而有所留情。小师叔就算把我跟师尊丢在同一间房子里,捆住他的手脚,他想杀我,不是同样轻而易举?”
“我在魔界时,曾得到过鬼界上供的一方法宝。”墨叙缓声说道,“扭转时间,清空记忆,更重要的是,同时处于幻境之中的二人,谁也无法真正夺人性命。”
漆黑的罗盘翻转,缓缓落入了宁尧的手中。
墨叙回握住宁尧的手,唇瓣若有若无地擦过宁尧的指尖:
“毁了师兄的道心,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无论你是要得到师兄,还是重回无恒宗,让他们追悔莫及,我都可以为你做到......”
“助我突破。”
宁尧打断了墨叙的话,反手回扣住他的手腕。
她年岁尚轻,身形清瘦,不及墨叙高,眼神却坚定如星子,灼热滚烫:
“我要成为九州第一,我要破天道,成为登仙者。”
墨叙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眼底的笑意更浓:“你要成仙?”
“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只要你想要,我必定会全力助你。”
墨叙等着宁尧点头,却看见了对方朝自己伸出来的一只手。
那只手骨节修长,指尖不少茧子,不符合常人审美的一双手。
她吃了不少苦。
宁尧道:“口说无凭,与我签订血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