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绝怜自嘲笑笑,压下这突然冒出来的荒诞念头。?3/8+看+书-网¢ \无.错_内-容?
他嫉妒南九辞能陪在哥哥身边。
可他不能为了陪在哥哥身边,而不顾哥哥的安危。
他们吞云兽,凭什么要世世代代给南家人作嫁衣?
白白替南家人妄送性命?
没有南家提供的优渥资源,吞云兽不见得就会绝迹。
南絮见唐绝怜一首盯着南九辞,本就不悦的心情更加糟糕。
“怎么,唐大人心生羡慕?”
“当初是南九辞不要你,否则怎么也不会轮到你哥哥。”
南絮瞥了眼素诀,凑近唐绝怜,悄声诱哄:
“我那妹妹眼拙瞧不上你,唐大人不如跟了我。”
“你想要的权利、地位、资源,姐姐都可以给你。”
“你随我回万界,我保证,届时你比你哥哥还要风光,压他一头不是问题。”
南絮想搭上唐绝怜的肩膀,没想少年侧身躲开。
南絮脸上笑容一僵,甩手掩示尴尬,装作毫不在意继续道:
“而且我也未曾修炼紫金妙衍诀,唐大人也不必担心自己会成为替死鬼。”
“考虑考虑?”
唐绝怜收回视线,低头看向身侧的女子,冷冷道:
“南大小姐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南絮抬头,视线就撞入那双透彻的碧眸当中,如山间幽潭,冰冷、沉寂,却有一股诱人深入的神秘感。°ˉD优>@[品¢小t3说2?网> :免2费??o阅}?3读′
尽管少年收敛了性子,可身上仍旧带着野性,美而烈,是南絮见到唐绝怜的第一印象,并不断加深。
南絮心脏狂跳,浑身热气上涌,脸颊绯红,语气有些急切:
“唐大人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着,上手就要去抓唐绝怜的手腕。
少年后退一步:
“那日在见雀崖,被南溯影伤了腰,南大小姐想要的,我真给不了。”
南絮瞪大眼眸:“……哈?”
少年说完,便转身离开。
南絮看着少年快步离开的背影,撅了撅嘴。
转头走到素诀身旁,一脚踩在凳子上,问到:
“素诀,你刚才给他把脉,他真不行还是假不行?”
素诀喝了口酒,吃着花生米看向热闹非凡的斗宝台,漫不经心:
“这很重要吗?”
南絮眼神闪躲,顿了顿:
“……我想知道那小畜生,是不是又骗我!”
素诀视线扫到人群中唐绝怜的身影。
这小子真是为了能够摆脱南絮的纠缠,什么损话都敢说啊,也不怕以后传出去找不到老婆。
素诀装模作样叹了口气道:
“男人不会轻易说自己不行。.k·a¨n¢s·h¨u_j*u+n/.*n+e?t\”
“说不行,那一定是真不行了。”
“南大小姐己经有了这么多温香软玉的佳人,又何必苦苦执着一只吞云兽呢。”
南絮靠在栏杆上,盯着己经走到斗宝台人群中的少年,抿唇一笑:
“不一样,素诀,我这次好像真的心动了。”
“即便他不行,本小姐也还有很多玩法。”
素诀诧异抬眸,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说什么。
甚至有些同情唐绝怜。
南絮看上的东西,除非在南九辞手里,还真没她弄不到手的。
斗宝台,后台,
“哥哥。”
云泽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向来人。
少年一身黑色劲装,黑色发冠将头发束起,肩宽腰瘦腿长,往那一站,让云泽恍惚看到死去的爹。
云泽这才发现,弟弟不光执拗的性子随了爹,模样也随爹。
说到底,娘当初生云安落下病根,也不能将错误怪在他头上;
从小性子暴戾残忍,也不过是他和爹爹常年不在家,云安为了保护娘亲,才变成这样。
从此,少年误以为——只要露出爪牙,杀完所有居心不轨的人,就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
云泽今日心情好,语气难得软下来几分:
“有事?”
云泽脸上的笑容还残留着几分,唐绝怜何曾被哥哥这样好言相待过,竟然生出紧张情绪,怕惊散眼前的美好。
哪怕他知道,哥哥这笑不是对他。
唐绝怜手指微微蜷缩,张了张唇,一时之间不敢开口。
斗宝台时不时传来兴奋的欢呼声,南九辞愉悦的点评声也传到后台。
云泽叹了口气:
“你今日是来捣乱的?”
说着,云泽手搭在了剑柄上,眼神微冷。
“不是,哥,”唐绝怜苦笑一番:“我只是看到哥哥在这里,想和哥哥说说话。”
“这也不可以吗?”
云泽看着眼前的少年,想了很久,才想起明日是他的生辰。
云泽沉沉叹了口气。
“我走的那年,听娘让爹做一枚吞云兽吊坠给你。也不知道你后来收到没有。”
云泽从储物戒中拿了一枚碧色吊坠给唐绝怜。
“这个便送你,当作明日生辰礼。”
唐绝怜接过吊坠,碧绿的云石正面雕刻的是云兽头,反面刻了一个“安”字。
唐绝怜眼尾泛红,从来未曾如此开心过,喉头哽咽一瞬:
“谢……谢哥哥。”
云泽背过身去,叹了口气:
“你走吧,往后你我不要再见面了。”
唐绝怜刚刚的喜悦荡然无存,愕然看向云泽。
“哥,为什么……”
“还是因为南九辞?!哥,我才是你亲弟弟!”
唐绝怜捏紧手中的玉坠,额间虚汗顺着脸颊滑落,面色苍白。
“云安,你口口声声说,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你若真为我好,就不该来见我。”
他身为南九辞伴生兽,和星宫的人有来往,即便九辞不怀疑,其他人也会怀疑他。
况且如今他回到九辞身边己经几个月了,
她从未曾提过,要和他重新签伴生契约一事。
伴生契约虽过程繁杂,但以九辞如今的能力,完全可以操办下来。
九辞却连一句都未曾提过。
说到底,还是对他有疑虑。
“呵......”
唐绝怜拇指轻轻摸索着吊坠背面的安字,低头深吸一口气:
“我知道哥哥和爹,自打我出生就厌恶我。”
“是!是我出生害得娘病重,是我无理取闹、害得家宅不宁,”
“若不是我,爹不会西处求人,因找药而断腿;若不是我,哥哥你也不会和南家做交易,用命来换药材。”
“是我……我知道……”唐绝怜自嘲笑笑:“你不想见我,那以后……”
唐绝怜张了张唇,心中抽痛:
“我就不打扰哥哥了……”
唐绝怜转身抬脚离开,掀开帘子,猛地顿住脚步。
看向门帘外的人,
绿色眼眸下意识泛起杀意,手摸向后腰藏着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