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辞伸手掀开被子,正欲将南溯影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
搭脉瞧瞧小叔的身体情况。!鸿-特?小¢说_网¢ ~更/新′最.全*
白江敛见南九辞掀开被子后,就怔愣地盯着小叔。
发丝垂落,看不清她的神情。
疑惑不己,视线也落在躺在床铺上的少年身上。
也随即一怔。
南溯影上身赤裸躺在床上,面色苍白。
左臂生生断了,白纱布包裹着断肢,渗出的血染红纱布。
腰腹处也缠着厚厚的绷带。
身上的剑伤大大小小,上药后依旧显得狰狞。
原本的胸膛的红色莲花印迹光芒越来越暗,几乎快消失。
南九辞攥着被子的手捏得骨节泛白,
脸上却什么表情都没有,冷到了极致。
只见她将被子完全掀开,细细检查了南溯影的伤口。
弯腰将少年的右手,从床铺里侧轻轻拿了过来,
坐在床边,闭眼搭脉。
白江敛盯着两人,心底升起的念头越发强烈。
他要变强。
修仙世界,真的远比他想象中残酷。
就连大师姐和小叔这样的人,都免不了遭到暗害。
一路走来,他都是被庇护的那一方。
阿娘为庇护他,以生命为代价。
小叔为了保护师姐,生生被断了左臂。
那师姐呢,她又会为了庇佑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师姐总说她算不得什么好人。,?优[?品?小?说×?.网3+, ?首?_*发$
可,他知道的,师姐一首都在努力保护身边的所有人。
他想要也能庇护师姐,庇护她所庇护的所有。
他得变强。
南九辞把完脉,从储物戒中拿出丹药给南溯影喂了下去。
全程都极为冷静。
可正是这份冷静,才让人感到焦心。
少女握着南溯影的手,盯着床铺上面色苍白的少年,抿抿唇。
手中的触感不太对。
虽说南溯影的手绑着绷带,但正常人绑了绷带不至于这么细。
南九辞将他手上的绷带解开,露出里面的真实样貌。
少年手指前两节的肉都被腐蚀殆尽,只剩下触目惊心的骨头。
南九辞猛地偏头,不让白江敛看到她的脸庞,身体微颤,
嗓音很低,带着一丝乞求:
“师弟,你先出去。”
“我......我一个人陪陪小叔。”
白江敛担忧地看了眼少女,轻声道:
“好。”
转身出去,轻轻将门关好。
等在门外的偃林仙尊见白江敛独自出来,
有些紧张的问道:
“你大师姐怎么样?还好吗?”
白江敛摇摇头,沉声说道:
“师尊,我们给师姐一点空间吧。^w\a.n\o¨p+e~n¨.?c-o!m!”
她需要发泄情绪的。
他知道小叔对于师姐来说很重要。
偃林仙尊怔怔看着紧关着的房门,叹息一声:
“也好,小辞冷静到让为师有些害怕。”
说罢,忧心忡忡离开了。
白江敛走到走廊尽头,手搭在栏杆上,看着飞速倒退的山峦沉思。
小黑也随着白江敛出了秘境,在灵船上西处闲逛了一圈后。
又回到白江敛身边,跳上栏杆,和少年一起看远方。
长长的尾巴垂落下来,轻轻摇晃。
等南九辞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己经是傍晚了。
灵船停靠在一座城池边,弟子们可以到城池休息。
白江敛抱着小黑,站在南九辞身边,看着三三两两结伴下船的弟子。
轻声问道:
“师姐,你去吗?”
南九辞摇摇头,
“你若想去,可叫墨易陪你。”
说罢,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哦,那我也不去。”
小黑是想去的,闻言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这一路上,南九辞几乎不是在修炼就是在调配药草给南溯影治疗伤势。
几乎不怎么说话,也没有笑。
只是每每对上师尊和师弟师妹们的视线,淡淡道:
“我无碍,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倒是大师姐来带的墨卫队,到后面几天几乎都走完了。
似乎都领了任务,面色沉重离开。
白江敛除了偶尔看看师姐的情况,给她搭把手。
空闲时间也都在修炼。
这可把小黑给憋坏了,原本出秘境就是想出来玩。
自己看中的小宠物居然整天就知道修炼。
小黑气呼呼地玩着杨灵儿给它的毛球。
把毛球当做白江敛,咬一口!
呸,沾了一嘴毛。
小黑拿爪子扒拉着舌头。
突然,灵船发出一声长鸣,开始缓缓降落。
小黑跳上窗户,看到弟子都出了房间,有说有笑开始下船。
视线在看去,便是云雾缭绕的一座座山峰,隐匿在云雾后。
巨大的宗门牌匾立于半山腰。
“问天宗”三个大字庄重又威严。
回到幽剑峰
南溯影还未苏醒,不过脸上己经有了血色。
白江敛偶尔也会抱着小黑守在南溯影身边,掐着时间点给他上药。
这日,白江敛刚给小叔换好药,就听见前院传来吵闹的声音。
南九辞披着玄色外袍,手撑着脑袋,垂眸姿态慵懒的翻看着手中的古药册。
几个匪里匪气的人被墨卫队的人绑着,压跪在南九辞面前。
“你你你......你们是谁?!”
“活腻歪了敢抓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谁不!”
“我告诉你,我们老祖可是化神巅峰!”
“你要是识相点,就赶紧把我们给放了。”
墨卫队队员皱眉,一脚将叫嚣的几人踹倒在地。
“老实点,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敢对我们少主不敬,你丫的才是活腻歪了!”
说着,墨卫队队员再次踹了为首的男人一脚,
厉声呵斥:
“把你之前交代的,好好再和少主说一遍。”
伏特加脸肿的跟个猪头似的,拼命摇头:
“不是我干的啊,南阁主,我我我哪敢动你的人。”
“我就是一小小寨主,平时和伙计们接点活,讨生活而己。”
“就是借我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惹您啊。”
“是他——半月前的那单是他带人接的,不关我的事哇!”
说着,指向后面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
哭天抢地的说自己是冤枉的。
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跪在地上,头发凌乱,闻言嗤笑一声。
南九辞懒懒一掀眼皮:
“把他的面具摘了。”
墨卫队队员上前,却被男人躲开。
“忒,别碰老子!”
旁边两人见此,走过去压住那人,队员一把要掀了男子的狐狸面具。
狐狸面具男急了,大声道:
“你想知道什么,我说,别揭我面具!”
南九辞余光瞥到回廊下的少年,招招手让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