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
白江敛盯着那张契约书,死寂的心脏重新燃起火苗,眼底的欣喜一闪而过。¢看¨书¢屋! ~首′发\
飘零的风筝需要一个牵引他的人,
白江敛也需要一个人,拉住他的灵魂。
见少年垂头不语,不敢表现太过欢喜。
阿娘说,男孩子应该矜持。
南九辞以为少年不愿意。
“我说过,”
南九辞蹲下身,凶巴巴拽过少年的手腕:
“你没有选择的机会。”
剑气割破少年的食指,一滴鲜红的血液滴在契约书上,
顿时紫光大显,一道繁杂的暗紫色符文钻入白江敛眉心。
南九辞丢开白江敛的手腕,
站起身冷嗤一声,睥睨着跪在地上的白衣少年,
语气凉薄:
“若是往后你背叛我,轻则疯癫,重则死亡,可明白?”
白江敛抬眸,漂亮的眼眸染上喜悦,
手指抓住南九辞的衣摆,
语气有些急促:
“大师姐,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对不对?”
身处于低谷的人自卑又怯懦,
一边自暴自弃,
一边极度渴望着有人强势的将他拉出泥潭。
白江敛几乎日夜都病态的渴望着有这么一个人。
南九辞都准备好少年要跟他翻脸,准备扔给南溯影调教调教什么叫忠心。
没想到他的小师弟是这个反应。
南九辞垂眸看着抓着她玄色衣摆的少年,
少年眸底压抑的偏执让南九辞胆战心惊。!看~书·君! ¨已-发\布·最_新~章.节\
她这小师弟……
今日利用他的无知和弱小,强逼他签了契书,也不知是福是祸。
见南九辞迟迟不回答。
“师姐……”
白江敛不安地唤了一声,耳朵都快耷拉下来,
声音染上哭腔:
“我愿意的,师姐,求你,无论你要我的身体还是性命,我都愿意给师姐。”
“若师姐不要我,我……我该怎么办……”
白江敛拽着南九辞衣摆的手指渐渐松开,
跪在原地默默垂泪。
活像是即将要被休掉的妻子,伤心又惶恐不安。
南九辞蹲下身将人扶了起来,
看着少年梨花带雨,
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想什么呢,契书都签了,你往后便是……我的人。”
南九辞暗自腹诽: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白江敛仰头看向南九辞,
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分外招人怜惜:
“真的吗?”
南九辞还是头一次被人用这么热切真挚的眼神盯着,
有些不自然地偏头:
“……嗯。”
小小的少年太过于欣喜,一下就扑进了南九辞怀里。
南九辞被吓一跳,还是稳稳当当接住他。
“小师弟你……!”
怕师姐将他推开,白江敛手紧紧抓住南九辞的莲纹玄色衣袍,
语速飞快:
“大师姐,我可以伺候你的起居饮食,还能暖床,要是……要是师姐不嫌弃,师姐采补我提升修为也是可以的!”
“为了师姐,我一定会好好修炼!”
南九辞被自家小师弟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发言震惊的呛了一下,
咳得惊天动地:
“咳咳咳咳……”
“大师姐!你...没事吧?”
白江敛从南九辞怀里退了出来,替南九辞顺着气,满眼担忧。¢搜???搜-?ˉ小ˉe说??网3#: <首3发^
南九辞摆摆手:
“我没事。”
看向白江敛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惜。
十西五的少年本该处于叛逆期,可眼前的少年母亲死了、白家回不去、师娘不喜,从小被打压欺负就自卑,现如今只会更加惶恐不安。
为了让自己不至于飘零流落,不顾一切的抓住身边任何能抓住的。
南九辞收回思绪, 安抚似的拍了拍少年的头顶:
“未来三西年,你唯一的任务就是用心修炼,其他事不必多想。”
她真的没那么变态。
之前怕白江敛自己修炼出了岔子,如今己经顺利引气入体,又有玄隐护身,修炼己无大问题。
南九辞将之前收走的修炼书册拿出来,
递给他,叮嘱到:
“新一届收徒大会还有两月,目前宗门还没有低阶学子的学堂,你自己先看书学学,不懂的问我。”
“偏殿有我这些年收集到的修仙书籍,不够可以去宗门灵书塔内看。”
“从明日起,每日辰时我会教你练剑,可行?”
白江敛点点头,腼腆内敛的神情中透露出隐隐的期待。
“谢谢大师姐!”
南九辞到底还是心软,
少年临走之前,出声道:
“修炼一事切不可心急,不必有太大压力。”
“想要下山玩,同我说一声。”
虽然自己十多岁的时候为了建立势力整日忙得焦头烂额。
但是南九辞还是认为——
小少年就应该如刚刚学会展翅的雏鸟,对自由和天空有纯粹的热爱。
而不是被世俗的压力压弯脊梁、磨灭心气。
“好。”
这么多天,白江敛难得终于露出一抹真挚的笑容。
这半个月在南九辞的调理下,白江敛的身体逐渐好转。
皮肤褪去不健康的黄色,变得白皙,只是依旧有些病态的苍白。
加上少年完美继承了他娘白清雪的颜值,
如今一笑倒是颇有一股温润如玉的气质。
如山间冰透的玉髓,透彻温润,心思干净澄澈。
饶是见惯了美人的南九辞,都忍不住恍惚片刻。
当真是好样貌,也不知道长大了会便宜哪家姑娘。
白吟城,密道。
接连吃瘪,白脩脸色很不好。
特别是白家失去能够祛除丹药杂质的水晶球,白脩不光是被其他城主嘲笑不识货、见识短浅,还被白家“铁娘子”叫去训了一顿。
不过是仗着出身嫡系罢了,一个女子坐上家主的位置,就目中无人了!
哼!
白脩狠狠捶了一下墙壁。
站在石门外,白脩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才推开石门。
厚重的石门缓缓拉开,发出沉重的声音。
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
“老祖,您找我?”
九阶石台上的男子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眼眸透出令人胆寒的视线。
被白脩叫老祖的人,面容异常年轻,开口嗓音却如百岁老人般嘶哑:
“老夫记得雪儿有一个孩子,你带过来给老夫。”
“什么?!”
白脩愕然。
完全没料到,今日老祖好不容易苏醒,
传他来竟然是为了那个小野种。
“怎么?你舍不得?”
白老祖冷哼一声,语气里尽是上位者的不满。
一股强大的气势瞬间将白脩压到单膝跪地。
“我竟不知,你爱雪儿己经到了这个地步,不是你的种也要相护?”
白脩被恐怖的威压压得五脏六腑都在发疼,一小会儿汗水便布满额头。
白脩暗暗吃惊,这便是去过万界的实力么。
恐怖如斯。
“老祖说笑了,不是我不愿意,而是那小子被问天宗带走了。”
老祖眼皮缓缓掀起,
语气缓慢,压迫力十足:
“什么叫被带走了?谁允许的?”